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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稀罕了。各宫的窗户陆陆续续都换上了玻璃窗,镜子也开始从小到大,从仅供主位,变成了人手一块。

内务府库房里攒下了好些,主位娘娘们小把镜多到用不完,还会赏给得意的宫女,宫里吃不下后,又开始往京城里销了。

春答应洋洋得意道:“听说外头都道这是宫里娘娘们用的好东西,贵人们抢得紧呢!”

外头王公贵胄都要抢着买的好东西,她这就有这么大一面呢!

春答应搁这儿说了半天,连个搭腔的都没有,不满地回头:“你好得理我一声啊!”

秀答应没精打采地倚在炕上,衣裳没换,头发没梳,懒洋洋道:“嗯。”

春答应凑过来瞧瞧她:“你这是怎么了?”

秀答应意兴阑珊:“去见皇后,又不是见皇上,至于这么高兴吗?”

她们在宫里闷了这么多年,从新鲜水嫩熬到快要人老珠黄还没出头,还不都是托了皇后的福!要不是她嫉妒,不叫皇上沾别的女人,她们这么多年怎么会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

如今储秀宫又进来了一茬更新鲜更年轻的秀女,眼看她们这辈子就出头的机会又少了一分,秀答应恨死皇后的心都有了,哪里会高兴见她。

“哼,最好今年能有个绝色的秀女,把皇上迷了去,也叫皇后尝尝这个滋味!”

春答应望天翻了个白眼,有吃有喝,新衣裳穿着,新首饰戴着,想点儿什么不好,整天惦记着连个影儿都没见过的皇上。

她才不想,没有皇后也有旁人,她觉得以自己的姿色家世,得宠根本就是梦里的事儿。要不是皇后宽厚,她才过不上今天的好日子。

“行了,你赶紧更衣吧,误了请安,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众妃再次齐聚承乾宫,这次来的人比上次还多,正殿里云鬓香鬟,裙钗涌动,主位们都在案几旁坐着,贵人也能捞个绣凳,其他人就只能在主位身后站着了。

照例还是先‘开会’。

主位把自己宫里今年的大事说一说,有没有人病了伤了、有没有太监宫人暗地里弄鬼,房屋有没有要报修的,大件的家具有没有不好使的,金器银器用不用送去炸一炸等等。

像四妃这样有儿子依仗的,自己去和内务府打交道办就行。但像端嫔这样失宠已久,快活成隐形人的妃嫔们,这些事自己是办不了的,只能依托着别人的名义沾个光办。

董氏这几年在皇后的照应下过得还算不错,气色比往年好了许多,过来开会也不像从前那么木讷,能开口说两句话了。

沈菡问她的咳疾今年还有没有再犯,董氏苍老的面容上微微扯起两分笑意,温和道:“托娘娘的福,太医看得极用心,今年没有再犯了。李太医说要是接下来两年能一直不再犯,这就算是彻底好了。”

她说起话来又轻又缓,面上泪沟和法令纹深陷,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叠,与在座妆容精致的众人相比,简直像是两代人。

——董氏已经全然是个老人了。

沈菡温和地笑了笑:“那就好,川陕总督今年进上来的年礼中有一箱枇杷膏,我给你留了两瓶,咳疾病根难除,还是要巩固一二。”

“谢娘娘。”

其他宫里无非还是那些琐事,各宫吃了前年查账时候的教训,这几年的账本做得条分缕析,看得沈菡神清气爽。

说完宫务,自然而然又议论起了秀女,沈菡对宜妃道皇上这些日子政务繁忙,暂且顾不上亲阅的事,但胤祺和胤祥的福晋是这次选秀最要紧的事,亏待了谁也不会亏待胤祺,叫她放心。

宜妃笑着道有皇上和娘娘为胤祺做主,她再放心不过,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惠妃默不作声地看着其他人全都捧着皇后、恭维着皇后说话,气氛热闹,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说到秀女,我听储秀宫的姑姑说,这届秀女中有两位极出挑的姑娘……”

第259章 情路

惠妃甫一开口, 原本还算热闹的屋子里不知不觉就慢慢安静了下来。

众人停住话头,转头看了一眼惠妃,又纷纷偷摸瞧上首皇后的脸色。

也就是帝后二人忙着各种事还没空关注秀女, 其实秀女的消息在后宫是传得最快的,其他的主位庶妃早都听说了,有心之人也将秀女的消息打听的很清楚。

——这届秀女中有两个姑娘,一个瓜尔佳氏, 一个钮祜禄氏,据说……生得国色天香。

惠妃笑着看向皇后:“可巧我那日在御花园闲逛, 蹓跶到了储秀宫附近,听见院子里嬷嬷们正在教规矩, 就进去瞧了瞧。娘娘猜怎么着?”

沈菡没说话, 捧着茶盏静静听着, 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屋子里的其他人度着皇后的表情不敢接茬, 要么扭头看桌子, 要么低头喝茶,但耳朵都支棱着。

惠妃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道:“这两个姑娘的样貌委实出众, 那生得叫一个灵秀!我进去的时候, 两人正好站在第一排, 一眼望过去,叫人连眼都移不开了。听说钮祜禄氏是孝昭皇后的亲侄女, 依我看,这位姑娘的资质竟完全不逊于当年的孝昭皇后呢……”

孝昭皇后在宫里是出了名的,容色摄人, 比貌美的亲妹妹僖贵妃还要更上一层。

而当今皇后与孝昭皇后的容貌,当年在宫里虽都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二人气质不同,难分伯仲。

惠妃的意思很明白,这钮祜禄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既然比孝昭皇后都强,那自然也比当今皇后要强了。

大殿之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等着看皇后的反应。

唯有福格听完惠妃的话后,瞧了她一眼,心下冷笑——呵,给你三分脸面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角儿,蹬鼻子上脸了。姐姐瞧着好脾气,内里可不是个任人揉搓的软柿子,等着下不来台吧。

沈菡面上很平静,她端起盖碗抿了口茶,茉莉花茶流过干涩的唇舌咽喉,润肺敛躁。

杯盖碰撞杯身,发出轻微的一声脆响。

沈菡随手将盖得严丝合缝的茶盏放到案几上,冲惠妃笑了笑:“惠妃如今这说书的本事真是越发厉害了,本宫听你说这两句,仿若身临其境,恨不能立马传这两个姑娘来见见才好。回头本宫叫南府的张教头到延禧宫教你几折,指不定下回本宫回来,你都能穿着行头给本宫来上两段了。”



惠妃听到皇后竟然当众将她比作戏子,心下大怒,面色瞬间铁青。

沈菡才懒得理惠妃,恼去吧,怒去吧,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当面说什么。

她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为了大局忍着太子和索额图明珠那是不得已,剩下的人爱谁谁,敢来找她的麻烦,她一个也不忍,统统打回去算完。

惠妃要是再敢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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