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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出去,但是她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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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屹忽然靠得很近,谭诺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

他的脸一点一点凑近,就在要触碰到谭诺的唇上时,他像是看出她矛盾的抗拒,轻笑着吻上了她的下颌。

谭诺抬起手想要把他的手打开,钟屹却用另一只手直接箍住她的两只手……

谭诺第一次发现,原来钟屹的发丝很柔软……

“凉。”她说。

钟屹的手指好凉。

“很凉么?”他语气有些温柔,“那你捂热。”

他的手已经带着一点她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谭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忽然叫了一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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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完全放空后,谭诺终于无法思考孙庭誉为什么会这样做,而她又为什么会和钟屹这样。

她只是,长久地颤抖着。

她到了,不是和一个人,而是和……

谭诺发懵地看着天花板,身上汗涔涔的,她突然陷入了迷茫与困顿。

她和钟屹在孙庭誉的面前……

她还在放空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握住她的脚。

侧过头,钟屹对上她的视线,在她的脚面吻了一下。

他的吻一路向上,停在了那一处。

“这里,”他说,“我想吃。”

钟屹又在用那种引诱的目光看着她。

谭诺还没有回神,就看到他已经将头埋了进去。

谭诺在这时感到一阵失重感,她的身体忽然坐直,下一刻睁开了眼睛……

屋内光线依旧暗淡,窗帘仍是拉着的状态。

只有空气中那种令人脸红的味道消失了,只剩下淡淡的荔枝玫瑰的香气,是她入睡前孙庭誉喷的香水。

谭诺慌张地转过头,在极度微弱的光线下,看到了睡在自己身侧的孙庭誉。

他的呼吸平缓,面朝她的方向侧躺着。

谭诺有一次和他说,他侧躺的方向,对心脏不好,但是他不改。

他说,宝宝,有一次你说了梦话,梦里叫了我的名字。

我靠着你的方向,听得更加清楚。

谭诺想到这里,呼吸变得不太稳。

原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一场梦。

所以,她刚刚在睡梦中有叫出任何人的名字吗?

还好,孙庭誉睡着了。

太荒唐了。

谭诺不是没有旖/旎的梦,但是这是第一次梦里有两个男人,而其中一个是自己的正牌男友,另一个却是……

她就知道孙庭誉根本不可能这样。

一定是因为涂药的事件,她越发认定自己离开的决定是对的。

她不知道钟屹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她可能真的是一个自制力很弱的人。

梦里这样,还没有任何人会说些什么,因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但是再待下去,难保还会发生什么。

身上有点黏,谭诺想去一趟卫生间,她动作很轻地下了床,走到卫生间时,却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

她的手握着卧室门的把手,明知道不应该打开门,门外很有可能是潘多拉的魔盒,但是谭诺还是在一种驱使下转动了门把手。

凌晨五六点的房子,还带着一丝冷意。

谭诺远远地靠在门边,就看到钟屹穿着一身黑,手里提着一个包。

他独自站在玄关处,正准备换鞋。

他也要走了吗?

谭诺下意识地将身后的门给关上。

关门的动静在寂静的客厅有些突兀,钟屹忽地也转头看向她。

他在原地站了一阵,谭诺觉得他现在看起来有些冷酷,和梦里不太一样,大约是因为穿着正装。

客厅的窗户大敞着,流动的空气让谭诺有些想要发抖。

“我打扰到你了么?”钟屹问。

这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昨天他说的那句“今晚不要打扰我”,让她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

谭诺转头就想要走。

钟屹又出声。

“我要走了。”

谭诺的脚步有些凝滞,她条件反射地问:“去哪里?”

“日内瓦*。”

谭诺忽然想起孙庭誉昨晚和自己说的去安纳西的路线,就是从日内瓦中转。

她没有说话。

钟屹勾了勾唇角,“以为我在追着你跑,害怕了么?”

谭诺摇了一下头。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问,“我可以送你。”

谭诺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她没有忘记自己要去安纳西是因为谁。

“不要。”

“那真遗憾。”他说。

谭诺不懂他,他看起来竟然真的有些受伤。

“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也不知道,不过,”钟屹盯着她看,最后,他无所谓地说,“反正,你不是要离开了么?”

谭诺背贴着墙站着,她越发觉得话题与钟屹的视线再度变得危险,手连忙握住了门把手,像握住最后保护她的一面墙。

“再见。”她说。

而身后的卧室在这时传来孙庭誉的声音。

他发现她不在房间,在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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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忘了标注释。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不要忘记看上一更。

这里补上。

*日内瓦:瑞士第二大城市,官方语言:法语。

*安纳西:法国东南部小城,距离瑞士的日内瓦仅35公里。

*本章有三千多字,@法拉栗-

# 心

第14章 chap14

谭诺看到钟屹站在门口,他额头的发丝又这样垂在他的眉眼处,那里盛满了情绪。

“宝宝?”孙庭誉在叫她。

一墙之隔,谭诺听到了,钟屹也听到了。

一瞬间,谭诺僵硬地靠在墙边。

谭诺知道自己该进去了,但是大概是才从睡梦中惊醒,她有一种后知后觉的迟钝,而钟屹就这样遥遥地盯着她看,忽然,他指了指她的脸。

“有点红,你感冒了。”

还是昨晚问她为什么要走时的样子,无声地动着嘴形。

谭诺又皱起了眉毛,钟屹看得出她如临大敌的模样,自嘲地笑了一下。

只是这笑容实在短暂,短暂到谭诺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为什么他要用这么寂寥的目光看她呢?

孙庭誉已经下床了,谭诺知道自己不能再站在外面了,她该进去了。

准备转身的瞬间,她听到钟屹说,“药在这个房间。”

他最后留恋地看了她一眼,轻声说:“我走了。”

这一次,钟屹发出了声音,只是这个声音很轻,轻到还没有谭诺脉搏跳动的声音大。

谭诺没有再看他的眼睛,她直接拉开门,再一次回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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