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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
“就玩这个吧,我们从来都没有玩过!”
谭诺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左边,除非右边有人说话,不然她绝对不会看过去。
跟钟屹还有孙庭誉在同一个地方呆着真的让她精神高度紧绷。
游戏已经开始,用转酒瓶的方法来决定一个人。
酒瓶不幸地指向了谭诺的方向,她得第一个发言。
谭诺觉得这是一个征兆,预兆着今晚不会就这样结束。
她试着放松心情,只是简单地玩一玩游戏。
但是很难,人越紧张的时候脑子转得越发慢,有一件事在场大约没有人做过,她到法国的第三天和男朋友的好朋友睡了。
谭诺说:“我来法国的第一天就丢了手机还有一堆卡。”
孙庭誉闻言,好笑又心疼地捏了捏谭诺的脸。
在场的其他人露出遗憾又同情的样子,坐在谭诺身边的Claire牵住谭诺的手,“只可惜我们来法国的第一天只丢失了脐带?”
谭诺呼出一口气,跟着大家一起笑。
原来,游戏真的可以让人放松心情,在谭诺被动地得知他们之间有人在爸妈的床上和对象睡过,结果被回来的家长迎面撞个正着,还有人在学校的教室里做过,听到太多的秘密后,谭诺嘴巴都没有合拢过,也忘掉了自己那个不堪的秘密。
等到轮到钟屹,她下意识地垂下了头。
孙庭誉刚刚看到谭诺喝了两杯酒,以为她有点晕晕的,便想把她杯子里的酒匀一半给自己。
他凑到她耳边亲昵地说:“今晚不可以喝醉啊。”
谭诺因为他耳边呼出来的热气吓了一跳。
孙庭誉被她这容易受惊的样子逗笑,这时才发现钟屹还没有说话。
他再看到谭诺低头不看钟屹的样子,胸口又开始奇异地冒出一点胡乱的想法。
“是不是他不说话,你觉得他很无趣?嗯?”孙庭誉想,可能谭诺只是在给他面子,不想在他朋友的面前让钟屹难看,不然按照她的个性,应该奚落钟屹才对。
谭诺不安地点了一下头,她直觉钟屹不会说出什么过分的东西,但是她为什么相信他呢?他说过他是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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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屹越发觉得自己来错了,他来到这里,只是像往常一样见证孙庭誉和谭诺的爱情。
从前还可以忍受的,但是现在,为什么会觉得痛苦?
他根本不适合这样社会性的游戏,他绞尽了脑汁,想不到自己拥有什么别人没有的东西。
孙庭誉忽然救场,他也想让钟屹这一part赶紧过去。
“阿屹,你可以说说你的账户上有多少钱。”
钟屹笑了一下,大家的注意力也跟着转移到了钟屹的存款上。
就这样玩了几轮以后,孙庭誉已经想不到什么新鲜的东西了。
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喝醉,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他喝完一点酒以后,就会再喝点冰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半,他也没想到他们竟然玩这么个游戏玩了一个多小时。
孙庭誉用叉子敲了一下桌子,“再来最后一轮。”
大家因为吃得太多,都已经站了起来,没人再坐着。
越临近那个点,孙庭誉越感觉到神经有一丝兴奋,说不上来的兴奋。
轮到他以后,他想了大约十秒钟,终于想到了。
“我想到了,”他将头靠了一下谭诺的头,“只有我亲过她,你们没有。”
Claire立马晃谭诺的手,让她证明自己也有,她一进来就跟谭诺做了贴面礼。
孙庭誉有些炫耀地摇头,“你们那种碰脸不算。”
他说着话,转身捧住谭诺的脸,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要像这样,”他笑着说,“这样的,只有我。”
只是等他看向谭诺,才发现谭诺的脸有些发白,嘴唇也是。
他突然觉得他刚刚吻上去的时候,谭诺的嘴唇有些凉,这凉意也传进了他的心里。
“怎么了?是不是喝得有点多,不舒服?”孙庭誉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在发闷。
谭诺这时才回过神,她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很快地摇头:“没事没事,就是喝多了,有点累。我们要不要回去休息?”
周围的人不甘心地举起酒杯,孙庭誉还在盯着谭诺的表情看,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不久前喝的酒就要涌到他的喉咙。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钟屹,就看到钟屹的眼神里也是一片漆黑。
钟屹在看着谭诺。
从孙庭誉捧着谭诺的脸吻下来的时候,他就在注视着他们,也可能更早。从孙庭誉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在看了。
孙庭誉头歪了一下,他手扶着面前的矮桌,因为转身的关系,有些站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
“阿屹?”孙庭誉盯着钟屹看,他抑制住那种因为酒意想要吐的感觉,问,“你不喝吗?”
他的眼睛像螺丝钉一样一动不动地钉在了钟屹的脸上,周围也有人喝多了,还在笑着分享自己还做过哪些离谱的事。
但是孙庭誉统统没有再听,今天一天出现的所有令他感到别扭的瞬间再次浮现。
钟屹没有再看谭诺,他沉默地在孙庭誉的目光下举起了酒杯。
“我刚刚走了一点神。”他喝完以后,将一饮而尽的酒杯倒置给孙庭誉看,“好了。”
谭诺有一种皮筋被人为扯得很远,最后重重弹向自己太阳穴的感觉。
她刚刚为什么要迟疑,为什么要紧张?一个游戏而已。
她强装镇定地拉了一下孙庭誉的胳膊,“庭誉,轮到我了,你帮我想想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的嘴巴在打颤。
孙庭誉却没有看她,还在执着地盯着钟屹:“说啊,你有吗?”
我亲过她,你也有吗?
钟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没有等他开口,谭诺又拉了一下孙庭誉的胳膊。
孙庭誉只感觉到胸腔所有蓄势待发的情绪就要在这一刻崩溃,他拨开谭诺的手。
他感觉到酒精已经在侵蚀他的肌肉、骨骼,以至于他有些站不稳。
他终于望向谭诺,用全场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懂的语言问她:“只有我亲过你,他有吗?”
谭诺的手握紧了酒杯。
她该怎么办?她可以继续说谎吗?
孙庭誉在谭诺的沉默里感觉到自己的心死了。
他忽然没来由地趔趄了一下,谭诺想要拉住他,他却甩开了她的手。
其实他没有用力的,但是酒意让他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的理智。
钟屹站在他身后,一直强行地让自己站在原地,谭诺不想他做的事,他可以忍住不做的,但是看到谭诺被推着往后退了一步,他条件反射地挡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