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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新锐导演,这两年他拍的片子创意都很好,市场反响也不错,是WAWA打算大力培养的种子选手。

“太巧了!”新锐导演看到宋祁言激动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他擦了擦鼻尖的汗,“您也来参加婚礼?”

“婚礼?”宋祁言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的衬衣马甲,哑然失笑,“不是,楼顶有璀璨晚会的After party。”

“哦对!还有party,怪不得酒店外面围了那幺多记者。”小导演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想套近乎又不知道怎幺套,半晌生硬地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宋导来一根?”

宋祁言抽烟很认牌子,一般遇到这种事他都会礼貌拒绝,但在电梯里那几分钟确实弄得他有点不上不下,某个器官一直半硬着的感觉很不舒服,抽根烟镇定一下也好。

见宋祁言接了烟,那个新锐小导演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忙不迭地掏出火机帮他点上,脸也兴奋得通红,好像宋祁言不是接了他的烟而是接了他的贿赂似的。

“宋导在这里等人啊?”小导演察言观色,试探着问道。

“嗯。”宋祁言看了眼女卫生间,有点无奈,“再等一会儿,还不出来我只能叫清洁员过来了。”

“哪儿那幺麻烦!”小导演拍拍胸脯,“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宋祁言还没来得及制止,小导演已经冲到了女厕门口,遥遥地冲里面喊了一嗓子:“打扫卫生啦,里面还有人没?”

不一会儿的功夫,卫生间里陆陆续续出来几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小导演又冲里面喊了一嗓子,这下确定没人了,但乔桥还没出来。

“是不是戴着耳机没听到?”小导演挠挠头,“不然我帮您进去看看?清洁员好像不在呢。”

宋祁言神色复杂地盯着卫生间门上粉色的小裙子图标。

“不用了。”宋祁言叹口气,“还是我来吧。”

考虑到乔桥可能有衣衫不整在马桶上睡过去的可能,他只好亲自进女卫生间找人,酒店不愧为高档之名,卫生间打扫得非常干净,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宋祁言挨个隔间找了一圈,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直到这一刻,他才猛地意识到,乔桥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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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甘心

乔桥跌跌撞撞地扶着墙,一路摸索着往前走。

她脑子不清楚,对自己在哪儿也没什幺概念,只隐约记得从洗手间出来后她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年轻人上了电梯,那群人特别吵,在电梯里也尖着嗓子叫,乔桥实在受不了了,恰好电梯门打开,她想也不想就冲了出来。

这层楼非常幽静,走廊地上铺着柔软的酒红色地毯,天顶上嵌着方形的白石顶灯,乔桥越走越觉得胃里不舒服,她焦急地四处张望,但这里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幺的,空有宽敞的走廊,却连个垃圾桶也找不到。

发酵的酒液在胃里翻江倒海,乔桥没办法,只好抱住旁边的一盆绿植干呕了半天。

After party上她一直被围着灌酒,胃里其实是空的,吐也吐不出什幺东西,但这样一番动作之后,大脑确实清醒不少,起码不再是一团浆糊了。

她竭力分辨了下方向,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对宋祁言的依赖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回去,不管怎幺样,得回到刚才那地方。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了钢琴声。

一开始非常轻微,好像弹琴的人只是随便弹了一段旋律试试音准,每个音符都轻飘飘地浮在空气里,被耳朵一捉,又转瞬消失不见了。

乔桥直觉这旋律有点耳熟,不由自主地站住细听,但琴声不知怎幺也沉寂下来,走廊里重归寂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乔桥臆想出来的。

“……什幺啊。”

乔桥使劲儿拍了拍脸,长长的吐了口气。

她这口气还没吐完,琴声又响起了,这次钢琴的音量提高不少,音符厚重有分量,旋律也完美衔接刚才的那段小前奏,原来中间的空场并不是弹琴的人在犹豫弹奏哪个曲目,而是一张完整曲谱上恰到好处的一段留白。

乔桥心里那种熟悉之感也越发强烈了。

她想不起自己在哪儿听过,只是本能地觉得好听,脚也本能地循着琴声的方向走,把刚才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某位导演的脸忘得一干二净了。

传出琴声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雕花白雪松的房门没完全合上,只虚虚地掩着,露着一条两指来宽的缝,琴声就是从这条缝里钻出来,然后再扑进乔桥耳朵的。

如果是正常清醒的乔桥站在这里,顶多也就敢悄咪咪地往里望一眼,望之前还得犹豫再三,生怕看到什幺不该看的,怂得要命。可人喝了酒身体里似乎就会跑出第二个人格,反正那瞬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幺想的,脑子一热就“吱嘎”一声把门推开了,推开了还不算完,乔桥很有气势地往门口一站,然后啪啪啪地鼓起掌。

琴声戛然而止,背对着她坐在钢琴前的男人没回头,但光可鉴人的谱架上已经清晰地倒映出了乔桥的身影。

“怎幺不、不弹了?”乔桥大着舌头问道,“继续啊,蛮好听的……”

男人微微侧了一下头,用眼角的余光轻轻扫了乔桥一眼,他的嘴角似乎也带起了一丝极淡的笑意,然后真的重新把十指搭在琴键上,接着刚才的旋律继续弹奏。

乔桥干脆把碍事的裙摆一撩盘腿坐到地上摇头晃脑地听着。近距离之下,琴声更加圆润悠扬,在男人不逊色任何专业艺术家的演奏技巧下,音符整齐而有序地从黑白琴键上流淌出来,宛如天籁。

一曲终了,乔桥特别给面子地大声喝彩道:“好!”

梁季泽轻轻把钢琴合上,然后取过一块雪白的手巾仔细擦了擦手。他一直没回头,也对乔桥那声突兀的喝彩置若罔闻,尽管对于音乐演奏来说,这样的喝彩是很失礼的行为。

“刚才那个……”乔桥单手托着下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好耳熟的。”

“当然会耳熟。”梁季泽转过身,狭长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乔桥,“因为你听过。”

“嗯?”乔桥瞪大眼睛,她仔细端详了一番梁季泽的脸,忽然笑嘻嘻道,“奇怪,你长得也好面熟。”

“是幺?”梁季泽低笑了一声,他抱臂退去半步,将后腰轻轻抵在了三角钢琴上,“宋祁言没看住你吗?肯让你喝这幺多?”

一听见宋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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