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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桥在水里泡得脑子都快冻住了,傻了一会儿在意识到是在喊她。

她哆哆嗦嗦地走过去,每一步都带起一阵更寒冷的水流向她涌来,等走到程修面前,人已

经抖得跟个筛子一样了。

程修把一个蒲叶卷成的碗递给她,话也很简练:“喝。”

乔桥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碗还在冒热气的鹿血。血腥味直冲鼻腔,她皱着眉倒退两步,满

脸写着拒绝。

陈羽华:“鹿血暖身,还是你想冻死在这儿?”

乔桥斟酌道:“我觉得烤火效果更好,也更快。”

陈羽华好笑道:“你以为我们是出来野餐的?”

他低头看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两小时候后就会有一支荷枪实弹的巡逻队入林,只要

抓住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这次外训就算失败了,我要负责任的。而你想保持体温,起码要每

隔三小时烤一次火,恐怕烤不到第二次,我们就被循着余烬追来的巡逻队一网打尽了。”

陈羽华这么一解释,乔桥也明白了利害关系,但她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为什么是你负

责?程修才是教官吧?”

陈羽华脸皮抽了抽:“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一把手负责发号施令,二把手负责背锅。”

他没好意思说程修的级别太高了,组织外训的总指挥见他都得打个立正,谁敢罚啊?

这么一耽搁,鹿血有点凉了,淡淡的热雾笼着那一碗色泽酱红的血,看着像白雪公主后妈

熬的毒药。但乔桥知道她没得选,陈羽华说得没错,但更重要的是她快冻死了,再不做点什

么,她恐怕就交代在这儿了

乔桥从程修手里接过那捧鹿血,大脑拼命催眠自己这是山楂汁,然后闭眼仰头一口闷,动

作一气呵成,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陈羽华眼里掠过一丝赞赏之色。

虽然她有意快喝让嘴巴没时间尝味道,但娇嫩的胃粘膜还是在第一时间发出了抗议,最后

一口刚咽下去,反胃的感觉就上来了,乔桥胡乱抓过程修递来的水壶,咕嘟咕嘟猛灌,好冲淡

里嘴里的血味。

别说,还真管用。

没一会儿胃里就像架了个小火炉似的变暖了,而且火炉还在被不断加柴,多余的热量流向

四肢,冻僵的手脚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乔桥在水里蹦跶了两下,嘿,满血复活。

半小时后,几根大树枝串的鹿肉已经烤得差不多了,肉被火苗烧灼滋滋冒着油,散发着蛋

白质的香气。

精英们一边做俯卧撑一边眼巴巴地望着,不让吃就算了,还要闻着味训练,这是人干的事

吗?

程修将最先烤好的一串递给乔桥,乔桥又递给陈羽华,陈羽华心满意足地接过刚要下嘴,

无意瞥见程修的眼神,默默又把肉串还了回去。

乔桥:“你不是饿了吗?”

陈羽华皮笑肉不笑:“还能坚持。”

她自己是不太爱吃这种东西,但奇怪的是程修递过来的每串都肥瘦搭配得恰到好处,既保

留了油脂的香味又不会过于油腻,搞得她本来只想尝尝鲜,结果一串接一串根本停不下来。肉

上只需要简单地撒点盐,就比烧烤店那种刷满酱料的鲜嫩一万倍。

吃到最后打了个饱嗝,乔桥才发现陈羽华还两手空空。

乔桥轻咳:“你怎么不吃啊?”

陈羽华阴仄仄地笑:“那也得等某人吃完才轮得到我啊。”

也对,三个人围着灶台,只有她手边有一堆吃剩的签子,所有烤肉都被她一个人包了。

乔桥怪不好意思,抢过树枝:“我都吃饱了,剩下的我来吧。”

陈羽华警惕道:“我警告你啊乔桥同学,不要搞幺蛾子。”

他期待着程修能拒绝,结果男人一言不发地让开位置,把烧烤大权拱手让人。

乔桥心想烤肉也没什么难的,况且刚才看了那么久,依葫芦画瓢也差不多了。于是学着程

修的样子烤了半天,最后交出两串碳黑的不明物体。一串给了陈羽华,一串给了程修。前者肉

眼可见地眼角在抽搐,后者则面无表情地低头吃了起来。

乔桥很在意食客反馈:“怎么样?”

陈羽华表情变换半天:“难吃的要死。”

“怎么可能!”乔桥怒视,“你看他吃得多香!”

程修确实吃得很香,他先用牙齿咬着肉的一角,把整肉从树枝上撕下来,再用后槽牙不急

不慢地咀嚼,吃相谈不上斯文,却很有一种茹毛饮血的味道。

陈羽华懒得说程修就算吃活蛇也能吃得很香。

剩下的边角碎肉都分给了队员们,作为他们正式训练开始前的最后一顿饭,毕竟接下来好

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会再有机会好好吃东西了。

一众大老爷们感激涕零,吃得狼吞虎咽,跟过大年似的。

吃饱喝足,乔桥觉得身体更热了,甚至隐隐有点冒汗。好死不死的,还有一股奇怪的热流

从小腹处冒出来,她念了半天的‘心静自然凉’也没用,这股热流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陈羽华在掩埋灶台的痕迹,看她往水潭深处走,嚷道:“你干嘛去?”

乔桥摆摆手:“洗洗脸!”

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先洗了洗手,奇怪刚才差点把她冻僵的水怎么一点都不冰了,然后

俯身把脸浸在潭水中,试图给脸颊降温。

这样还有点用,但一离开潭水就又恢复原样,燥得她真想直接脱光了泡水里。

那杯鹿血的功效是不是过强了?

身后传来一点水花溅起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阴影就笼罩了她,乔桥回头,发现程

修站在她身后。

两个人所处的位置是潭边一块两米多高的大青石后面,石头把他们挡得严严实实,除非淌

水过来,否则很难发现后面有人,也恰到好处地把他俩跟队员们隔开了。

程修没看她,而是蹲下撅起一捧水,把残留在手腕和指缝里的鹿血洗干净。

他洗得很慢,也很仔细,一点淡淡的红色晕在水中,又随着潭水的流动扩散到乔桥脚边,

不知为什么,给人一种非常色欲的感觉。

乔桥觉得身体又开始发热,妈的,她就知道那杯鹿血有问题!

不对啊,程修也喝了,怎么他就跟没事人似的?

“那鹿血还挺有后劲儿的。”乔桥干笑,生硬地开始旁敲侧击,“我现在一点也不冷了,

你呢?”

程修淡淡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嗯。”

真是服了这个闷葫芦了。

就这样不尴不尬地洗了一会儿,手都给洗得快脱皮了男人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乔桥心

想,行,你厉害,我不问了。

她站起来打算走,随意瞟了一眼程修的蹲姿,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可不嘛,那两

腿中间鼓囊囊的一大包是啥啊。

乔桥心里平衡了,原来不是她一个人难受,程修硬成那样还不能释放,估计更痛苦。

活该,让你喂我鹿血。

幸灾乐祸了没几秒,乔桥又开始忧愁,这马上就要转移了,他还怎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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