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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桥看看窗户,嘴角抽动几下:“这不是一楼……”

程修:“嗯。”

“这也不是你的房间……”

程修:“我是来看你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如果不能实现来这一趟的目的,那么继续待下去就是浪费时间。

男人每次说话都很简洁直白,跟浪漫之类的完全不搭边,但想明白其中的意思之后,又会让人无端觉得脸颊发热。

“那个……景闻的事,还没跟你说谢谢。”

“举手之劳。”

他说得轻描淡写,乔桥却知道不是这样,不然陈羽华也不会动手前再三警告,还提到军事法庭了。

“陈羽华他们回去了?”乔桥头一次觉得这间小屋这么闷,她伸手推开窗户换气,“过来一趟挺不容易吧?”

“还行。”

“你们到底执行的什么任务啊,大半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乔桥开玩笑似的说完又觉得不太对,连忙摆手,“我就随便一说,你不用回答。”

程修点点头,真的没吭声,于是屋里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

乔桥挠挠头,觉得有点棘手了。

寒暄完了该干什么?聊聊最近的工作和生活?拉倒吧,程修的事又不能说,她的事全是些鸡毛蒜皮,让身处娱乐圈的人听还行,给程修这个大概一辈子不会看综艺节目的人讲,完全是一种折磨。

“天色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乔桥憋了半天,觉得只能暂且鸣金收兵,虽然把人赶走挺不好,但总不能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直傻坐着吧?

“行。”程修没有半点不乐意的样子,好像乔桥负责下命令,他只负责执行。男人起身走到窗前,没等乔桥反应过来,就两手一撑像一只黑豹似的跃出了窗外。

乔桥还是头一次见他现场表演‘飞檐走壁之术’,吓得半天没喘上气,好不容易四肢恢复知觉了,连忙飞奔到窗台前向下看去,地上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下方绿树草地一片静好。

乔桥默默坐回床上,使劲儿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她龇牙咧嘴。

还知道疼,说明不是做梦!

下回一定记得跟程修提一嘴,不能再用这种方法进出了,又不是没有楼梯,这也太吓人了,迟早被他吓出心脏病!

当晚乔桥睡觉也很不安生,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但是困意又特别凶猛,怎么都睁不开眼皮确认一下,搞得她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起床洗漱之后,她先去隔壁确认景闻的情况,陈羽华给的药果然有用,景闻虽然还不能跟正常人似的说话,但起码能发几个哑音了,乔桥大受鼓舞,就像是下了一个月的阴雨终于迎来了一个艳阳天似的,太他妈不容易了。

中午海蝶提议吃顿好的庆祝庆祝,乔桥刚想答应,看到桌上的药又想起什么,支支吾吾地找了个理由说要出去一趟,不跟他们凑了。

她确实出门了,只不过没走远,脚步一拐进了食堂,打包了满满一盒子肉菜才离开。

现在形势不好,乔桥只要出门就会戴上口罩,倒不是怕别人说三道四,只是不想惹太多麻烦,景闻嗓子的事现在能看到胜利曙光了,可那个采访带来的后遗症还明晃晃的在脑门上悬着呢,乔桥一直没顾上解决,现在腾出手来了,回头她得仔细琢磨琢磨。

打完菜,问了下保安客房的方向,她就溜溜达达地往那边走,走到楼栋口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程修住几号房。

呃。

她总不能打电话问宋祁言吧==。

乔桥抬头看了看,层数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少说也得有四五十个房间,难道她要一间一间去问?

正在沉思中,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乔桥毫无防备,吓得‘啊’了一声,手里的饭盒也摔在地上,精心挑选的饭菜全喂了草地。

“……”

身后的男人略显无措,乔桥反而习惯了:“没事,是我没拿稳,撒了就撒了吧。”

程修还想蹲下去抢救,乔桥赶紧拦住:“别动别动,食堂里有的是,我猜你刚来不知道食堂在哪儿,怕你吃不上饭才打来的。”

她见程修脚边还放着个大背包,震惊道:“你要走了?”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他打开背包,原来里面装得全是矿泉水,满满一背包起码也得有二十几斤。

“晨练。”

乔桥:“……”

她低头看看自己因为缺乏运动而凸出来的小肚腩,无比羞愧。

“别练了,先吃饭去。”乔桥拽着他往食堂方向走了几步,郁闷地又顿住,“这个点食堂没好的了,要不从外面叫点饭吧。”

跟程修在一起,除了原则性问题,一般都是她说什么是什么,所以乔桥嘀咕完以后就自顾自把菜点好了,剩下的就是等着人家送来。

趁着这个机会,乔桥顺势要求去程修的房间看看。

男人昨天才住进来,房间里几乎没什么他的个人物品,被子枕头都摆得整整齐齐,有棱有角,一看就知道这房里住着位军人。

“这条件比我们宿舍还好啊。”乔桥承认自己有点酸了,“连冰箱都是双开门的。”

程修:“你可以搬过来。”

噗。

乔桥闹了个大红脸:“我随便说说的,我还带着两个艺人呢,不能扔下他们。”

男人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很快午饭就送到了,乔桥记得程修爱吃小笼包,特意多点了两笼。

“这家也不错,味道挺正的。”乔桥给程修夹了一个,男人接过来尝了一口,“嗯,不错。”

乔桥嘿嘿一笑,像是自己被夸奖了一样开心。

吃完饭乔桥就开始犯困,她本来昨晚就没休息好,一笼笼的碳水化合物下去,所有血液都流到了胃里,大脑轻微缺氧,意识也变得昏昏沉沉。

虽然很想直接躺到程修的床上睡一觉,但两人太久没见面了,乔桥有点不好意思,说白了就是还没熟络过来,否则睡都睡过了,怎么还会计较这种小事?

“我困了,回去休息。”乔桥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自然,“晚上再来找你。”

程修:“好。”

乔桥开门走了两步,发现程修并没有回去,反而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呃,我要回我宿舍。”

“嗯。”程修点头,“我陪你。”

“不用不用。”乔桥摆手,“我认得路,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的意思是——”男人的目光紧盯着她,从见面到现在,乔桥头一次感受到了程修那从战场上尸堆里历练出来的强悍压迫力,他慢悠悠地说道,“我陪你睡觉。”

乔桥扯着嘴角干笑了一声,这种威压下,她都有点说不出话来。

“不行吗?”

“呃,行,当然行……”乔桥暗暗擦汗,“那、那我不回去了吧,宿舍人多眼杂的,睡觉也睡不踏实。”

她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沿坐下:“就睡在这儿?”

程修:“嗯。”

乔桥感觉自己不是要睡觉,而是要上刑场。她浑身僵硬地挨着床沿躺下,背对着程修,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她搞不清楚程修是要干什么,难道他想……不会吧,如果是秦瑞成在这儿那肯定是那个意思,但是现在跟她同处一室的是程修,她最不捉摸不透的一个男人,她猜不出他的意图。

身后的床垫陷下去一块,程修上来了,还躺在她身边。

乔桥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其实全身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身后的任何动静。

但什么都没发生,过了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乔桥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程修双目紧闭,似乎已经睡着了。

而他甚至都没碰乔桥一下,两人之间起码还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相当安全。

咦,难道他说得睡觉就是字面意思的睡觉吗?

乔桥不禁汗颜,暗骂自己真是满脑子黄色废料,人家程修大老远过来就算了,还帮了她那么大一个忙,结果自己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么想着,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不一会儿困意袭来,乔桥眼睛一眯,放心地会周公去了。

而某人原本紧闭的双眼悄然睁开,眼底清明无比,哪有半点睡着的样子?

程修慢慢支起上半身,俯视着身下朝思暮想的人。

他是特种兵出身,别说两人中间隔着十几公分,就算两人紧贴着,乔桥都未必能察觉到异样,男人定定地盯着少女全无防备的睡颜,目光浓烈似火,极具侵略性,像是要把她拆骨扒皮地吞进肚子里,如果乔桥这时候醒来,一定会被他的眼神吓得失声尖叫。

就这么盯了好一阵子,程修才算看得心满意足了,恰好乔桥也哼哼了一声即将醒来,男人便再次轻手轻脚地躺回去,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598:为什么不给它穿衣服?

虽然入睡艰难,但这一觉竟然挺香甜,醒来后乔桥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她转头看身侧的人,程修还没醒,一只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腹部,犹如一只酒饱饭足后正翻着肚皮呼呼大睡的雄狮,是一副完全放松的姿态。

不过她也就看了一会儿,男人就如有所觉似的睁开眼睛。

“醒了?”

“嗯……”乔桥偷偷擦掉嘴角边的口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等等。”

男人起身,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玩意儿,塞到乔桥手里:“送你的。”

她摊开手掌一看,居然是个泥巴捏的小人儿,有鼻子有眼,还有一头披散的长发,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没穿衣裳,胸脯和两个屁股蛋就这么晾在外面,略有一点点不雅。

乔桥:“真可爱,你捏的吗?”

程修:“嗯,这是你。”

乔桥:“……”

她满头黑线地再次把目光放在泥人身上,你别说,虽然五官有点模糊不清,可似乎还真是她的模样。

乔桥:“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

程修淡淡道:“自学。”

“哇,你平时这么闲吗?”

“有时候会在山里待好几个月。”

乔桥一想,大山里没电没网线的,可不是只能捏泥人玩儿?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乔桥扯扯嘴角,“为什么不给它穿衣服呢?”

程修看她一眼,乔桥以为他好歹要做出个解释,结果某人居然又默默地把目光移开了?!

不是,大哥你不会是故意的吧!难道你脑海中的我就是这样光屁股的样子所以才捏出了一个光屁股的泥人吗?!

“呃,这是不打算解释的意思吗?”

程修:“我不会捏衣服。”

放屁!!!

最考验手艺的面部五官都被你捏出来了,说自己不会捏衣服鬼才信啊!

乔桥把泥人放回桌子上:“我不管,你必须给它穿上衣服,不然我不要。”

程修:“哦。”

说完,他居然直接把小人收走了。

乔桥瞪着他,程修慢悠悠地把玩着那个小泥人,乔桥眼看着他粗糙的大拇指擦过小泥人挺立的两个小乳包,然后又摩挲着小泥人的屁股蛋儿,指法和场面让人不想歪都不行。

乔桥:我他妈裂开。

“算了算了!”她一把夺过来,“你不捏我捏,不就是弄块泥皮贴上吗?简单。”

她环顾屋里一圈没找到泥,厚着脸皮问程修:“喂,你还有没有捏剩下的?”

结果程修还真从包里摸出一小袋塑封好的,乔桥如获至宝,拿来喷了点水就开工了。

先把泥团团成一个球,再用小棍擀成一个饼,最后裁出个差不多的长方形,往小泥人身上一糊就大功告成了!

乔桥挺满意:“丑是丑了点,但自己穿嘛,无所谓。”

程修:“露屁股。”

她一惊,反过来一看,还真是,长方形不够宽,只包住了前胸,包不住后背。再看看桌上,已经无泥可用了。

“没事。”乔桥满不在乎,“能遮前面也行,反正后面没人看。”

程修‘嗯’了一声,然后伸手弹了一下小泥人的屁股蛋。

乔桥:“……”

“你还有泥吗?”可怜巴巴的语气。

程修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他变魔术似的一翻手腕,又一包密封的小泥团出现在他掌心。

乔桥上手就抓,但她哪儿快得过程修?男人一抽手,小泥团就不见了。

“有条件。”程修慢慢道。

“啊?”乔桥先灭了半截威风,“但不能太过分……”

“我要你捏一个我。”

捏程修?

乔桥挠挠头,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能实话实说:“我不会捏,我没学过。”

程修摇头:“随便捏。”

“这倒是行,但很可能捏完了也看不出是你啊……”

“没事。”

“那好吧。”乔桥嘀嘀咕咕地拿过泥团,“捏丑了别怪我。”

她哪里像程修似的能捏出鼻子眼睛?团个圆球当头,捏个方块当身体,再弄四根小棍当手脚,五分钟搞定,速度是挺快,就是有点惨不忍睹。

不过乔桥也有别的办法。

她拿牙签在泥人后背一笔一划地写了‘程修’两个字,以防男人翻脸不认账。

“怎么样?”乔桥亮给程修看,“你的要求我完成了哦,写了你的名字,谁都知道这是你了。”

“没完成。”男人薄唇一动,吐出这三个字。

“我说了啊,我没学过,只能捏个大概。”乔桥撇嘴,“我能捏出个人样来已经很不错了。”

程修伸手一指:“我说的是这里。”

乔桥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双颊立马涨得通红,因为程修不偏不倚,指的正是小泥人的两腿之间!

他还很有理:“缺了这块,就不是我。”

“你……”乔桥羞得无地自容,“你强词夺理,哪有捏泥人捏那种地方的!”

程修平静地抓过自己捏的小泥人给她看:“我给你捏了胸。”

言外之意就是你也得给我捏小弟弟。

“我拒绝!”

程修:“嗯,那算了。”

说完,他就把两个小泥人全划拉进了自己的口袋。

在入口袋之前,还不忘把乔桥后面做糊上去的‘衣服’扒下来,让小泥人光溜溜坦荡荡地跟他的口袋和手指亲密接触。

乔桥忍不了了,一想到一个缩小版的自己赤身裸体被程修把玩,她就浑身难受,你说这事色情吧,好像也没有那么色情,可要说正常,那绝对算不上正常。

“好吧好吧。”乔桥咬牙,“我给你捏,给你捏行了吧!”

说完,她无奈地拿起桌上剩余的一点边角料,随便搓了搓,搞出个小球球体出来,然后跟程修要来小泥人,‘啪叽’一下就给安上去了。

小泥人本来身体比例就不太对,四肢太长身体太短,乔桥后捏的‘零件’又太小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腿间多了个小虫子。

“怎么样?按你说的办了,可以把你捏的那个给我了吧?”

程修铁面无私:“大小不对。”

乔桥差点被气晕过去:“我、我怎么知道你什么大小,我还觉得这样刚好呢!”

程修‘哦’了一声,放下小泥人开始解腰带。

“停停停!”乔桥吓得拿起枕头自卫,“你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要一言不合脱裤子!”

程修:“让你比着捏。”

乔桥最佩服程修的一点,就是无论多么色情多么淫邪的话,他都能说得一脸正气!就比如这个瞬间,你从他的眼睛和表情中完全看不到一点揶揄或者挑逗的意思,反而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军人特有的严肃和冷静,好像他要给你看的不是他的小弟弟,而是一支最新款的冲锋枪。

乔桥举手投降:“我错了,你快别动了,我给你安个大的还不行吗!”

说完,她生怕程修反悔,抄起泥人就开始改造。泥不够了没关系,可以从过长的四肢上截下来一点,最后仔细地团了个不大不小的圆柱体,小心地给泥人安了上去。

程修:“太大了。”

乔桥闭眼开始吹:“不大啊,我觉得你这个体格搭配这个大小刚刚好,不然就不协调。”

程修看了一会儿:“有道理。”

乔桥无语望苍天,刚才捏小了不行,现在捏大了反而能接受了……男人啊。

做完男人开出来的条件,乔桥如愿拿到了自己的小泥人,并用得来的泥团把它从上到下好好地包严实了,屁股蛋和胸脯还是重点保护部位,她特意做了加厚。

程修则把乔桥做的泥人收进了一个小袋子,非常小心,也不知道要拿去干什么。

乔桥把缩小版自己放在掌心欣赏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这衣服贴得实在太丑了,像大棉被似的把人包在里面,之前好歹还有点美感,被她这么一‘改造’,直接从‘写实派’降级到了‘抽象派’,要是摆在屋里也实在有点不雅观。

她偷瞄瞄程修,脸皮厚厚道:“喂,你能不能给我做个衣服啊?”

程修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嘴角微微一动:“没法做。”

“诶?怎么就没法做了!”乔桥不服,“你捏我……捏我身体的时候不是捏得挺好吗?衣服又不难,不就是弄两片泥糊上去吗?”

“要做纹理、褶皱。”他淡淡道,“没有实物比着,我做不出来。”

乔桥眨眨眼睛,她懂了,程修这是让她当模特呢。

“好办。”乔桥叉腰摆了个自认为还不错的Pose,“你就按照我现在的衣服做吧。”

程修又‘哦’了一声:“也行。”

说着,他取了两团泥开始揉搓。

说来也怪,乔桥揉的时候那个费劲儿,要么太干断了,要么太湿软了,可在程修手里这泥就像个小孩一样无比听话,三两下就捏出了衣服的前片。

乔桥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不修边幅的造型。

“……要不等等?我我我我换条裙子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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