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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唇,贝齿磨着。

傅清聿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沉:“不过,昨晚那么用力都没?坏,这点劲又怎么会坏。”

贺明漓蹙眉,再听不下?去。

——这根本没?有办法愉快地聊天?。

她像是可怜的被他?逼至墙角的小兔。

——快住嘴吧,说点人话。

她的控诉被驳回。傅清聿薄唇紧抿着,同她继续算账:“说好的不准碰水,你还艰苦奋斗——半路车都给我翻没?了。”

贺明漓理亏,不敢辩解,只能生生接下?批评与嘲讽。

她也?是洗完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沾到了,当时?就暗道糟糕,只能赶紧用纸巾吸干水痕,却没?想?到他?这样敏锐且关注,转头就被他?给剿了。

她偷偷觑他?,他?紧绷着脸,面无?表情,看上去很不好说话。

傅清聿正式通知她——她已经失去了自己?艰苦奋斗的资格。

贺明漓心里叫着苦,偏偏没?了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也?就是说,明天?开?始,她都得接受由他?帮忙……他?会在旁边看着。

唔……

她为?难纠结着,极不情愿,只是不敢反驳。

——虽然明明是她的伤口问题,但是她现在在他?面前仿佛成了侵害了他?权益的罪臣。

“过来。”

他?让她坐下?,去取了药过来,亲自给她上。

擦伤有点多,比起骨折来说都不算大?伤口,但要是不精细点,不仅受疼,还要留疤。

“到时?候也?不知道谁要哭鼻子。”

她怕疼,又爱漂亮,正好全踩中。

他?垂着眼,给伤口上着药。

想?起有一年她摔倒,膝盖上受了伤,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到了,看着她眼泪汪汪。消毒时?他?走过去,在她埋在自己?怀里不去看伤口时?,僵了僵,还是抬手摸了摸她后脑勺,温和下?来安抚着。

小姑娘太娇气,那个伤口给她疼哭了几次,哭得人心慌意乱。

其他?人也?来看她,他?们?的待遇与他?相同。

那时?候,他?们?在她面前都是一样的,都是好朋友。距离感?暗中都标注着,好像谁都没?有例外,谁都和她一样好。他?与她怎么样,别的人也?都可以。

神思?回笼,他?给下?一处伤口上药。

无?论如何,现在她是他?的了。

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们?之间与其他?人再不相同,只有他?们?才是夫妻。

他?眼眸微深,见她动了下?,手一顿,再放轻点动作。

见他?各种顺着她,好像被她磨平了脾气一样的,贺明漓也?有点不好意思?。她不知在想?什么,担忧也?似的问了声:“傅清聿,你会不会觉得我事很多呀?”

她不太放心地动了动指尖。

因为?她事情确实很多,养起来很麻烦。

如果?用花来作比,那她就是最难养活的那一种。要求很多地列着,养起来得费心又费神,仔仔细细地给养着,偏偏一个不高兴还会死给主人看。

他?的指尖微顿,眼眸都未抬,便接下?道:“你本来就娇气啊。”

他?很轻声,如在同她阐述一个事实。

自然到什么模样呢?

自然到这仿佛是一个众所周知且被广为?接受的定论,没?有任何不妥,也?没?有任何问题,只需要接受与面对即可。

贺明漓微怔。

这简直是惯得没?边儿了。

可是也?给她抚慰好了,她安心了,能继续心安理得地娇气,一言不合就将叶子翘给他?看。

她弯着唇,在他?上完药丢掉棉签后,一下?子往他?怀里一扑。男人毫不设防,往后跌了半步,下?意识将人搂住。

“傅清聿,你怎么这么好呀。”他?简直是她的天?选养花人。

她闭上眼。很喜欢,但是不知如何抒发与表达。就像灵魂找不到出口,莽莽四处乱撞。

他?那双深黑的眼眸,定定落在她身上,按着她后脑吻下?来。

压制着的深欲被解开?,释出。

贺明漓推了推他?,抿着唇,绯红着脸,“傅清聿,你做个人吧。”

看看她都成什么样了,他?怎么还在想?……

他?轻提唇,懒得与她计较,算是看透她。明明自己?要扑过来,招惹着,却还不让动。

总是自顾自撩着勾着,后果?全都不管。玩得一手好抽身。

他?拉过她,狠狠咬了一口,才松开?人离开?。

——他?也?去洗漱。

贺明漓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手,捂住一下?子疼起来的唇,吃痛。

她怒瞪着他?的背影。

他?是属狗的吗?

伤口被他?重新处理好,她心安理得地躺回床上休息。

温缇他?们?正在攒局,她问贺明漓他?们?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又不见人啦。

这一对,一消失都是一块儿的,自己?在过自己?的小日子呢,非常值得唾弃。

贺明漓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石膏,思?索了下?:【在做某种人类行为?艺术。】

温缇呆了呆。

她在思?考,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行为?艺术,行为?,艺术。

她为?难地敲着字:【对不起,我不知道,打扰你们?了,等你们?做完人类行为?艺术我再来找你。】

简直礼貌得不行,要是站在面前恐怕就差鞠一个躬。

贺明漓懵了两秒,心飞速地怦着。

——她都想?到哪儿去了!?

连忙解释:【不是,我就是摔了下?,去打了个石膏!刚回来!】

温缇:【……】

贺明漓:【……】

那一刻,温缇很想?重掐贺明漓的脸。

她们?心照不宣地跳过刚才的事情,温缇把要在久思?楼攒局的事儿说了下?,喊他?们?去。

等傅清聿出来的时?候,贺明漓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手里还拿着手机,玩着玩着便睡了过去,可见是累得不轻。

他?看了两秒,方才抬步过去,安顿好她,揿灭卧室里最亮的一盏灯,只留下?床头小灯。

他?没?有一起上床,而是先去外面给夏特助打了个电话,交代着事情。

过了半个多小时?,方才重新回到卧室。

她已经睡得深了,傅清聿抬手将她揽过来时?,她就跟进入自己?熟悉的领地一样,熟稔且习惯地被他?抱着,没?有一点不适应和排斥。

他?唇角轻勾,低眸凝了她一会儿,视线又逐渐转移到她明显很不舒服的那只受伤的手上。

今天?怎么会突然蹲下?,亲吻上去?

鬼使神差般的。

是心疼到了么。

黑夜里,厚重的云层遮挡了月光。

在她熟睡之中,他?不知在想?着什么,黑眸看了片刻,悄然俯首于?那个石膏之上,一下?一下?、一下?一下?,不多不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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