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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二楼露台,举着望远镜往外头看了看:“嚯,老款桑塔纳,这玩意儿现在还能上路呢?”

杜若枫看不见,但大概也猜得到,在影视圈里混,这种阵仗洒洒水啦。

她趴在栏杆上笑:“让你看人,你眼里只有车。”

好久没去跑过赛道了,还真有点手痒。她给季旸买了两辆车,一辆卡在海关过不来,估计等年后了,另一辆送去做涂改,本来想着到时候一起送。

现在她都不想送了。

狗男人不配。

“星港关门了没有?”梁思悯突然问了句。

杜若枫垂眸往下看,和正好抬头的杜少霆四目相对,她浑身的血液好像逆流了,唇边似乎还残留着他脸颊的温度,她睫毛微颤,在看到杜少霆敛起的眉毛之时,赌气似地别过了脸。

那天晚上他抱她去卧室,其实刚碰到她就醒了,只是贪恋他的怀抱,于是装睡。

卧室就在几步之外,那个横抱短暂得让人难过,他弯腰,轻手把她放在床上,像是怕惊扰她美梦,整个人俯身到最低,才小心地把手抽出来。

他向来不是脾气好的人,也不够耐心和细心,可对她却总是小心又小心。

他总是这样,好像她的一切是都是天大的事,好像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是极要紧的。

他永远也无法正视两个人的关系。

于是她微微抬头,亲在他的脸颊,她睁着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但他只是愣了片刻,说了句早点休息。

然后第二天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梁思悯撞了她一下:“发什么呆?”

杜若枫回过神,扯了下唇角:“关了,但你想去,当然随时都可以。”

大金主,那边当然会给足面子和优待。

梁思悯点点头,也是。

不过,她扭过头看她:“你到底怎么了?”

从小一起长大,梁思悯再了解她不过,她不是很活泼的性子,但也不是个内向的,有心事的时候还是很明显的。

“我亲了我哥一下,然后我俩现在僵住了,第二天他若无其事避而不谈,我几次想开口,都被他打断了。”杜若枫憋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憋不住倾诉啦,她抱了下脑袋,“我以前觉得我能忍,忍一辈子都行,如果他要我嫁人,那他只要挑得出来,我就嫁。但现在……我不想忍了。”

真的快要憋疯了。

梁思悯其实早就有所察觉,但她不说,梁思悯就当不知道,可既然她提了,她也没必要装得很惊讶的样子,只是搂住她脖子,小声说:“把他灌醉,生米煮成熟饭,然后一边哭一边说: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他肯定招架不住,你哥这人就心软,你还偏要逞强,你是不是呆。”

杜若枫:“……”

她拍了她一下,“你都从哪儿学来的歪主意。”

梁思悯捏了下她的脸:“听我的,他还能怎么着你,他明明最要紧你。”

另一辆迈巴赫追进来的时候,杜少霆和周承琛刚下车,于是回头看,却看到季旸从车上下来。

季旸被梁思悯抛在家里,只好自己追过来。

这几个人里,数季旸最小,面前两个人,一个是他老婆闺蜜的哥哥,一个是闺蜜的老公,为什么一起出现在这儿,就不知道了。

三个男人,一个比一个话少,见了面,连寒暄都省了,互相一颔首,就算打了招呼了。

路宁挽着周承琛的胳膊,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死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冰冻。

外头的雪真大啊,纷纷扬扬,鹅毛似地往下飘,路宁仰头看,二楼小露台趴在栏杆的两个人美得让人心惊。

这么冷的天,露台上的花却开得花团锦簇,被大雪压了伸在外边的枝,有种伶仃脆弱却又倔强凛冽的美感。

人仿佛站在画里,杜若枫一身雪白,像是要融进雪色里了,衬得眉眼更加楚楚动人。另一个一向穿得随意,今天意外穿了条冬款的旗袍,剪裁合身,曲线玲珑,随意倚靠在那里,像是什么杂志拍摄的现场。

梁思悯搂着杜若枫的肩膀,两个人不知道说起什么,头挨着头笑得明媚开怀。

路宁也忍不住笑了下,看见两个姐妹比看见老公开心多了,这会儿恨不得这会儿就飞过去找她们。

要上台阶了,周承琛扶了她的腰,顺便低声说了句:“看路。”

语气沉沉,像是责怪她心不在焉。

路宁垂眸,不怎么愉快地撇了下嘴,在心里骂他。

她常常吐槽他,甚至她还有个小号,换上他的头像和昵称,她想骂他的时候,就对着小号骂,如果实在不解气,就用小号回复自己:对不起/我错了,宁宁。

她其实也不喜欢他叫宁宁,他那张棺材脸,实在很像是长辈对晚辈的称呼。

可让他叫老婆或者宝贝,好像更难为他。

路宁默默腹诽着,面上却是温和乖顺。

毕竟这场联姻里,他付出了大量的金钱,她既然已经拿了人家的,没道理这时候再既要又要。

而且她已经习惯了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周太太。

如果这是一份工作,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个优秀员工。

管家领着四个人进去,梁思谌招呼他们坐下。

路宁附耳低声对周承琛说:“我去找悯悯。”

周承琛“嗯”了声,像是打发小朋友:“去吧。”

路宁起身的时候,却看到他耳后的抓痕,清晰的一道,从下颌一直延伸到耳后,没入浓黑的发间。

从正面看看不到,但侧面稍微靠下得角度看,实在清晰得过分。

她因为心虚,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周承琛扶了她一下,眉心蹙着:“小心。”

冷冷淡淡的,一点也不体贴。

尽管只是联姻,可这么久的感情,路宁还是忍不住会有一点埋怨。

大概他这种人也只有在床上会热情点。

而且他在床上分明是两个人。

凶,蛮横,不讲理。

不然她也不会抓他,她一向很理智,无论再荒唐,再恨他,都没有在他脸上或者脖子上留下过印记。

倒是他,动不动嘬个吻痕在她脖子上,每次去车行,店里几个小年轻,总要调侃她。

她刚开始还抗议,后来就习惯了,随他去了。

他这个人大概习惯了发号施令,别人怎么想,他才不在意,也记不住。

他的罪状,在她这里简直罄竹难书。

但她没有立场去责怪他什么。

路宁上楼的时候,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每次待在他身边,都觉得冷,今天甚至觉得整个人都要冻上了。

路宁快要走到露台的时候,梁思悯和杜若枫正被冷风吹得找不着北,手拉着手进了玻璃门。

路宁软乎乎的,梁思悯像是猫奴看见了猫,眉开眼笑扑上去,一下把人抱住了,冰冰凉凉的手抱在人家脸上,给自己取暖。

路宁被冰得一激灵,气得瞪她,拿着自己珍珠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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