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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出事了。

梁思悯和季旸也在热搜上了挂了两天了。

他三叔涉嫌经济犯罪被抓起来,四叔也被警察带走问询了,元宵刚过,警车直接开到西郊的老宅,据说涉嫌刑事犯罪。

季氏出了这种丑闻,业内惊诧,明达的股价也出现了剧烈动荡,今早一开盘就开始暴跌。

家里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梁思悯接的,季望舒一字一顿吼了句:“季旸,你给我滚回来!”

梁思悯楞在那里,许久没吭声。

季旸隔着很远就听见了,擦了擦手,平静地接过去:“好。”

接下来就是让助理安排票和车。

飞机落地衍城的时候,梁思谌接的机。

季旸面对面低头看梁思悯,轻声说:“你跟哥先回家住几天,我回西郊处理点事,之后去接你。如果季家联系你,你就说生病了,在家好好养着,不用出来,好吗?”

梁思谌在一旁看着,表情平静,什么也没问。

梁思悯看了两个人一眼,心知肚明这俩人显然已经通过气了。

路上他跟她说了大概,她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她忍住了没多问。

可梁思悯是个极度敏锐的人,她找人一直盯着季家,他家里人小动作的确不断,但她没发现什么经济犯罪这么大的事,现在突然出事她听完电话还很诧异。

她路上就猜测很多,这会儿才突然惊醒。

“季旸你动的手?”她突然抬头,拧着眉看他。

其实她听到他爸那句话就应该猜到的,可是她觉得自己对他足够了解,他干不出来这种大义灭亲的事。

就算有一天不得已要处理掉所有的障碍,那么他也会找一个最妥善的方式悄无声息解决掉,不会明目张胆给人留话柄。

季旸抿唇不答。

梁思悯却有点急:“你疯了吗?”

她深呼吸,原地踱步两下,骤然看向梁思谌:“你也知道?”

梁思谌垂眸看她:“梁思悯,你冷静一点。”

梁思悯愤怒道:“我冷静不了。”

她扭头盯着季旸看,“为什么?季旸我问你为什么?如果你是为了我,你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戴德?我不需要,这事明明有一万种办法,你为什么选择一种最蠢的。”

季旸攥住她的手腕,眉眼压得极低:“悯悯,别气着自己。”

梁思悯吼了他一句:“我冷静不了,你有想过后果吗?你家里人都不要了是吗?你爸妈根本就接受不了,还有奶奶,她身体不好,她大儿子已经那样了,这个年纪你让她亲眼看着两个儿子一起出事?你爷爷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样吗,他殚精竭虑但现在都不敢退下来,不就是知道他们都不争气……踏马”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这事可以是任何人去做,但不能是你你明白吗?”

梁思悯越说越激动,她眼眶都变得通红,怒气沉沉地看着他。

她其实才不关心季家人如何,她嫁过去也没几天,说过话的没几个,最亲近的奶奶和潘阿姨也不过是对她不错而已,谈不上感情深厚。

她只是觉得,这个家里对他的束缚是真的,关爱和培养也是真的,他骨子里的确凉薄,可多年的教养让他根本失去了狠绝的能力,他到时候面对父亲的责骂,母亲和奶奶的眼泪,爷爷的失望,和弟弟妹妹们的埋怨……

她看着他,缓慢泄气,咬着牙问一句:“你怎么办?”

季旸看着她,似乎想要安慰她,努力挤出来一个笑:“梁思悯,我不是为了你,季家两代人的努力把明达逼进了死胡同,断尾求生是唯一的路。总要有人来做这个恶人,我知道你想替我做,你也不在乎做那个恶人,但我在乎,我不可能借你的手干任何不光彩的事。”

梁思悯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着抓住对方的把柄,送他上位,她以为他没发现,原来他早就知道。

但她不明白:“何必要舍近求远呢?我总问我爱不爱你,我说我的钱不能给你,是骗你的,我有很多钱,我也不在乎钱,分给你点也没什么,我拿来给你砸一个坦途,也值得。”

季旸凝视她:“我总怕我给你的不够。”

怎么会忍心从她手里拿什么。

梁思谌看不下去,把梁思悯拉走了:“没完没了了,他是回家,他不是去赴死,你在这儿号什么丧。”

【?作者有话说】

梁思谌:看不得一点矫情

第49章 魔怔

◎人都快疯了◎

季旸转身, 没有回头,跟着来接他的人走了。

觉得心中一片荒凉。

可又因为梁思悯的担忧和紧张,而稍稍生出一些别样的情绪。

像是悬浮的心, 被什么拽住了。

梁思悯回家直冲爸爸的书房,梁正平正戴着老花镜在看书, 抬眸就看到女儿气冲冲地冲进来, 她俯身趴在桌子上,两眼通红:“爸你是不是骂他了, 你为难他了?你给他出的主意?”

她语气少有的焦急。

梁思谌跟在后头进来,一把拎住她后颈:“你发什么疯, 爸招你惹你了?你竟然为了个外人吼爸。”

“他不是外人。”梁思悯意识归拢, 她知道她爸爸不会这么做。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

她有些烦闷坐下来,“都不告诉我。”

所有人都知道, 就瞒着她。

她开开心心去度蜜月, 他可真会装, 都这样了, 还能每天变着花样哄她玩。

真行, 很好, 都很能耐。

梁正平合上书,盯着她看了会儿, 然后忍不住问:“就这么喜欢他?”

他这女儿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不计其数, 哪个不是三两天就心思全无, 或者因为一点原因很快厌倦,从来没多少耐心。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的行为表示不理解后, 第一反应不是厌倦, 而是担忧和烦闷。

梁思悯垂眸, 不吭声, 书房里灯光昏黄,只爸爸身前的台灯明亮清晰,她半边脸隐没在阴影里,看起来有点难过。

“他会不会挨打?”她呢喃一句。

季家很讲究长幼有序那一套,季旸这种行为,称得上大逆不道了。

别人算计来算计去,也不过算计点利益。

梁思谌走过去,捂住她嘴把她从书房拖走:“别烦爸了,来我跟你掰扯。”

梁思悯很烦,出了书房就开始对他又踢又咬。

“梁思悯你属狗的?”

“咬死你才好,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我讨厌你。”梁思悯非常愤怒,她觉得这三个男人合起伙来耍她。

尤其梁思谌,从小到大仿佛她第二个爹,什么都要管一管,结婚的时候还担心她祸害别人,转头就坑季旸。

“你不讨厌谁?”梁思谌冷哼一声,“你不还讨厌季旸呢吗,现在不还宝贝得跟什么,他一个大男人,你替他操什么心,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他也不配娶我妹。”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他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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