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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声说道:“安宁是朕最疼爱的妹妹,她的亲事需她亲自点头才可作数。待朕问过?安宁的意思,再行回复。”

沈离一如往日那般和煦, 眸中却闪着?精亮的光,他睇着?傅仪,将傅仪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

果不其然,傅仪听到他的回答后,微不可见的舒了一口气。

唇角微弯,沈离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他的阿棠可真?过?分,他疼她爱她, 对她百依百顺,她却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一心想要飞到外面去。

宫内寂寥,时?光漫长又无味,阿棠是天上的皎月, 是他唯一的光,他又如何能放她离去?

他舍不得伤害阿棠, 却不会对旁人?心慈手软!

下朝后,沈离连早膳都未用,便去了?长乐宫。他倒要看看他的妹妹是否真?的如他想象中那样铁石心肠。

“妹妹。”沈离携着?雪棠坐到临窗的茶榻上,单刀直入,“早朝时?宣平候上了?一道折子, 欲让世子尚主, 我没有?回复,想着?先?来问一问你的意思。”

自知晓谢华莹还活着?以后, 雪棠无时?无刻不想到谢华莹身边去,现下眼?见着?要美梦成?真?了?,她反倒踟蹰起来。

豫南距京都千里之遥,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皇兄重逢,可若是不去豫南,又要和母妃长久分离,母妃视她如生命,又如何能忍受得了?与她两地相隔?

罢了?罢了?,她若到了?豫南,好歹还能光明正大回京省亲,看一看皇兄。若是困在皇宫便只能偷偷摸摸和母妃相见,母妃身份特?殊,若是被人?瞧见了?,丢掉性命也未可知。

雪棠思索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到豫南陪伴谢华莹。

她仰头看向?沈离,低声道:“皇兄,我愿意嫁到豫南。”

雪棠的反应明明在沈离预料之中,他却觉得难受极了?,五脏六腑仿佛挤到了?一起,绞得生疼。

沈离迫切地想抓住点?什么?,继而又给了?雪棠一次机会:“我和妹妹一同长大,实在舍不得和妹妹相隔千里。妹妹出降到京都,岂不是更便宜?

京都才俊万千,只要妹妹开口,无论是谁,皇兄都会给你指婚,又何故非要千里迢迢嫁给傅世子?”

沈离直直凝着?雪棠,眸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和留恋,雪棠险些溺毙在沈离的目光中。

她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心肠拒绝了?沈离的提议:“皇兄,我、我不想嫁给别人?。”

她和傅修安那厮才见过?几?面,现下却已到了?非君不嫁的境地?

便是知晓雪棠嫁到豫南大半是为了?谢贵妃,沈离犹觉得不甘,在他心中,雪棠永远是第一位的,他又哪里忍受得了?雪棠将他排在旁人?之后。

沈离心中越是愤悱,面上的笑?容就越是和煦,在旁人?看来简直如沐春风。

“好好好。”沈离笑?着?抚了?抚雪棠的脊背,“皇兄毕生之所求也不过?是让妹妹平安喜乐,若是傅世子能让妹妹欢快,妹妹就只管嫁给他。”

雪棠好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又因为沈离这一句话而土崩瓦解,心里愈加愧疚,只想好好补偿沈离。

她抬起眼?皮,目光凝到沈离肩头:“我听十一说皇兄的左肩曾中过?箭矢,一到阴雨天便疼痛难耐,不若我帮皇兄按一按吧。”

“那便有?劳妹妹了?。”沈离也不推辞,淡声应了?下来。

雪棠绕到茶榻侧边,伸手抚到沈离肩头,尽心尽力按了?起来。她力气小,也不懂得按摩的手法,其实按得并不舒适,沈离却格外称意。

他懒懒地仰躺到引枕上,满足的闭上眼?睛。约莫过?了?半刻钟,沈离复又睁开眸子,原想让雪棠休憩一会子,没成?想一睁眼?就看到两座被薄衫包裹着?的高挺酥山。

那酥山无知无觉地在他眼?前晃呀晃,直晃得人?心驰神往。

沈离身上穿的是乌色龙袍,龙袍衣襟处绣着?张牙舞爪的苍龙,约是绣娘疏忽,苍龙威风凛凛的眼?睛处竟留了?一小截线头。

那线头只半寸来长,看起来不起眼?,认真?论起来却能治绣娘一个大不敬之罪。

雪棠站到沈离脑后,探出身子俯在他胸前,低下头,悄悄将那线头截了?下来。

刚要站直身子,忽觉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蹿到了?她的小腿处,雪棠惊呼一声,一个趔趄趴到了?沈离身上。

高挺的鼻梁陷到柔软的馨香里,二人?结结实实触到了?一起,顶头的红果甚至传来一阵酥麻。

无知无觉的雪棠也感觉到了?异样,她耳朵一红,扶着?茶榻就要站起来,因着?太过?于?慌张,脚底一滑,竟又跌了?回去。

苍天呀,大地为什么?不裂一道缝隙,好让她麻溜的钻进去。

雪棠瞪着?眼?睛,她甚至都没有?勇气重新站起来,谁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皇兄也是奇怪,她折腾了?这一番,已然把他惊醒,他不应当先?把她扶起来吗?为什么?还要先?抚平腰下鼓鼓的衣衫,才伸手反剪住她的腰肢把她提起来?

雪棠怔愣地站在塌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而罪魁祸首正趴在她脚边“喵呜喵呜”地叫着?。

雪棠恨恨地盯着?丛丛,恨不得将它扔到屋外去,可看到它好看的月亮一般的眼?睛,又如何还下得了?手?

踌躇间,沈离已从榻上站了?起来,他今日似乎格外注重仪态,站起来以后又整理了?一番腰下的衣衫才温温开了?口:“妹妹适才是在做什么??”

“我、我……”虽说皇兄是明君,但天子最忌讳糟糕的意头,若让他晓得衣衫上的龙眼?睛出了?纰漏,对尚衣居大发雷霆也不是不可能。

雪棠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决定把事情掩下去,磕磕巴巴说了?一番蹩脚的谎话:“皇兄龙章风姿,俊美无俦,我、我看得出神,这才失了?仪态。”

沈离低下头,目光在身前的龙眼?睛上一扫而过?,哑声道:“妹妹若觉得为兄好看,两日后可看个尽兴。今日又何必如此心急?”

两日后正是雪棠毒发的日子。

雪棠羞赧得垂下脑袋,皇兄这是在想什么?,难道以为她急不可耐了?吗?她是皇兄的妹妹,又如何会对皇兄抱有?这样的想法?

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恼又急,脑袋乱纷纷的,一点?思绪都没有?。罢了?罢了?,既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便闭口不言,雪棠拎起丛丛奔回内室,甚至还欲盖弥彰的插上了?房门。

翌日,沈离便在朝堂上应允上了?宣平侯的求亲,甚至还令钦天监择定雪棠出降的吉日。

六月初六上上大吉,宜嫁娶。现下距六月初六不过?两个月,虽说仓促了?一些,若昼夜不停地准备,倒也能为雪棠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宴。

雪棠虽要远嫁豫南,沈离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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