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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也也多是幸灾乐祸的快意,以至于陈静婉听着又是一股阴阳怪气的语调。
这个乾隆,真的有点意思。
他怎么就这么喜欢阴阳怪气人啊!
就在陈静婉还准备继续等着吃“和亲王半夜三更享受丧乐洗礼,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这一喜剧之瓜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却突然暗了下来。
再睁开眼睛,却已经是回到了现实。
陈静婉动了动,发现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她的视线移转,发现身旁的春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脚边,不时翻弄一下炭盆;松花和宋福舟则趴在正厅的餐桌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盹。
陈静婉觉得有些热,就把毯子往下拉了拉。
春水听到陈静婉这边的动静,赶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关切地问:“主儿,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陈静婉摇了摇头:“现在是几时了?”
“子时三刻了。”春水轻声道,“主儿,你刚开始都快吓坏奴婢了。你突然不声不响就晕了过去,奴婢和松花紧张的要命,还以为主儿是今天宴会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不过还好奴婢略通点医术帮主儿看了看,不然这大半夜的太医都派去诊治和亲王了,哪还有谁能抽出空过来看看唉。”
“真是辛苦你了。”陈静婉突然感觉一股暖流。
这深宫之中,难得有如此关心她的人。
“这有什么,奴婢今夜本就是要守夜的。”春水诚恳地答,“主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小年起到元宵之前御膳房都全天候有人准备菜肴的,这时候说不定还能去弄点吃的,主儿不是最喜欢吃东西了嘛!”
“今天先不用了。”陈静婉拍了拍春水的手,“你去告诉松花和小舟子,让他们回去睡吧。”
“那奴婢替他们谢过主儿了。”春水行了礼,眼神里却是仍有话要说。
陈静婉看懂了,想来是她突然睡过去可能真的别有隐情,因此就点了点头默许,又将目光转移到松花和宋福舟身上。
春水心领神会,立刻走过去把他俩摇醒。
两个人醒来的时候还有点迷茫。他们看到清醒过来的陈静婉,连忙要磕头认错,但陈静婉只是挥了挥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春水将陈静婉的话转达完毕,他们就欢欢喜喜地回了各自的屋子,美美地去睡了。
其实陈静婉也不怎么相信松花和宋福舟会对她有不利,她的三个仆从都心思简单的很,一眼就能望到心底的那种。春水的心思虽然比松花深,但她为人确实坦诚,而且心思细腻的女孩子一向讨陈静婉喜欢,她们不过是会更多愁善感点罢了。
而宋福舟就更简单了,虽然表面上总是笑嘻嘻没个正经,但陈静婉也没见他办事有多么不牢靠。他很懂感恩,也知道报恩,这种人到哪都值得让人信任。
不过春水的意思,大抵是想先让她一个人知道,剩下的事再做打算。
陈静婉因而也放下了梦中的故事,转而投身于新的瓜田。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这是每一个在瓜田里蹦跶的猹能经历的吗?
——当然不能。
不过陈静婉倒是很想知道——不是吧?我就一小小的常在,又不得宠,这都有人要害我?
......
春水站在殿外,左右环视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转而复返回来。
她从正厅一旁置物架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主儿,之前香料用完了,内务府就派人送来了新的,只不过味道和之前的有点不一样。”
她将这段话说完,就立刻凑近陈静婉,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话说:“奴婢觉得这个香料有点不太对劲。”
陈静婉一挑眉:“哦?”
春水将盒子打开,用小匙子取了一点香料粉,又将陈静婉桌上正在燃烧的香灭了,从中也取了一点包好。
两份香料同时呈到了陈静婉面前,它们都是微深的粉色,肉眼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区别。
春水先将两种香料用水化开。
旧的香料用水化开后仍然是粉色,颜色并没有太明显的改变;而新的香料用水化开时,颜色却明显加深了许多,甚至沉在水底的香料变得更加明亮,好像是现代那种加了荧光粉的物品一样,在烛光的照耀下更为显眼。
陈静婉开始逐渐意识到不对。
如果只是单纯改变了一部分的配方,不会在用水化开后有这么明显的差别。
于是她示意春水继续。
春水点了点头,然后紧接着将两份香料的剩下一半都点燃。
袅袅的白烟一缕一缕,从漂浮中,也并看不出来这两份香料到底有什么区别,甚至远远闻着,气味上差的也不是很多。
“主儿,等我开个窗户,您再离近点闻。”春水起身,将陈静婉身后的木窗挑开一个缝隙。
冷风一下子灌进屋内,陈静婉冷得打了个哆嗦。
但寒冷并不能阻碍她吃瓜的脚步。
两种香料仍在燃烧着。春水将它们拿近,一同摆在了陈静婉倚靠的桌子上。
陈静婉凑近,用手挡着风向,轻轻往自己这边挥了挥。清淡又雅致的香料入鼻,不禁又激起了细细密密的睡意。
尽管差距不是很大,但陈静婉还是敏感地觉察出,两份香料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
旧的香料味道更淡一些,而新的里面总夹杂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甜腻气味。
用现代人的话来讲就是,旧的是纯天然,而新的香料像是人工香精合成的,乍一感觉很不错,但如果不习惯不熟悉的话压根没办法闻,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但人工香精有个特点就是,一旦习惯了它,就很难再戒掉,总是会对这个气味上瘾。
陈静婉想到此处,心下已经有了点猜想。
但她并没有直接挑明,而是继续问春水道:“所以你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不是奴婢猜得有误,这新送来的香料里,大抵是加了虞美人和朱砂。”春水轻声说,“朱砂遇水颜色会变深,这个主儿刚刚已经看到了。朱砂是有毒的,若是加在食物里,长此以往会导致......”
她没有将最后两个字说完,但陈静婉也知道她的意思。
朱砂里面含有汞元素,一旦朱砂加热燃烧,就会让其中的汞挥发出来,而汞又是有毒的物质。陈静婉小时候曾经不甚打碎过温度计,福利院妈妈因此被她吓了好一大跳,连忙把破碎的玻璃打扫了,然后把那间屋子的小朋友都叫了出去,开窗通风了好多天才让大家再回去。
汞是会害死人的。
而另一种虞美人,和陈静婉猜的倒是一样。
鸦片最早是作为一种药剂在中国流通。古时候没有麻醉,中医们用的就是鸦片来让病人保持镇定。虽然虞美人的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