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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垃圾似的。
她转身回到软榻,进如立刻取了裹满了热水的毛巾为她擦了擦手,好像这只手刚刚触碰过的嘉贵人是多么肮脏的存在。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陈静婉看到嘉贵人的脸都绿了,一副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样子。
她仍孤孤单单脆在原地,就连她最贴心的言女揽凤都不敢近身扶起她。
陈静婉看着嘉贵人,却没有一点心疼或是其他的情绪在。
她只是在想,也不知道这时候的嘉贵人有没有想起下午那个被她无缘无故欺负了宫女,有没有反思她的跋扈与嚣张。
…
过了会儿,高贵妃终于厌倦了。
她靠在暖榻上换了个姿势,另一个近身侍奉的大宫女进意立刻将炭盆又往贵妃那挪近了点。
有了暖气的熏烤,高贵妃很快打了个哈欠。
她脾了眼仍直挺挺脆着的嘉贵人,不甚在意地开口:“行了,你下去吧。”
嘉贵人得了命令,赶紧召了揽凤来扶她起身。
只是跪得久了,她行动迟缓得很,直起的身子一高一低,走起路来也是一痫一拐。
她从陈静婉身边走过,陈静婉能清晰看到她有些渗血的唇角,以及惨白的脸上清晰的巴掌手印。但嘉贵人还未离开自殿的踉跄的步伐并没有阻止高贵妃在她背后继续着闲话,进如帮高贵妃按摩
着登角,略微有些担忧地轻声问道;“马上就是除夕晚宴了,若是皇上和太后看到了嘉贵人脸上的
伤,问起来可怎么是好?”
“这有什么,本言想打便打了,打她还要挑日子么?“高贵妃的声音很大,话语里满是不在乎的语气,“怎么,她一个贵人还敢到陛下面前告本宫的状吗?“
陈静婉明显看见走到殿门口的嘉贵人身形僵了僵。
她望向揽凤,深吸了一口气,对方却劝诫似的对着她摇了摇头。
因此嘉贵人权当没听见似的离开了。
“娘娘说得极是。”进如眼角的余光一直瞥着嘉贵人,见她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对高贵妃说道,“主儿,奴婢觉得嘉贵人不如表面那般简单,您还是多提防着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她一个小小的贵人能掀起什么浪花?“高贵妃不以为意,“难不成指望她那个内务府总管的阿玛?都是包衣奴才,本宫的阿玛那可是陛下亲封的江南河道总督,又写过得陛下赞赏的治水之策,这后言里又谁能跟本言匹敌,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她们配不配?“
进如听了这话,似乎仍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话语咽回了口中。
陈静婉瞧着进如,倒是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
她也觉得嘉贵人并不如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尤其是在香料事件发生后。
但高贵妃完全不把嘉贵人放在眼里,她全然岔开话题:“内务府还没把今日的血燕送到?“
进如回答道:“回主儿,柏氏说她要亲自为娘娘煲血燕粥,奴婢见她诚心,就准她去了。”
陈静婉闻言皱了皱眉。
但她转念一想觉得也是,柏氏刚被迫从养心殿搬出来,可不是得紧紧抓着高贵妃这棵大树求着复宠。万一哪天乾隆到高贵妃宫里看到她就想起来她了呢,这又是谁能说得准的事?
果然。
不多时,柏氏就亲自端着一碗血燕进来,语调又变回了恭敬而婉转:“又是谁惹娘娘不高兴了?妾身愿意为娘娘分忧。”
高贵妃闻言更是烦躁:“你现在又能做什么?不过是被陛下赶出养心殿的东西,还是先指望着怎
么复宠吧!”
柏氏的脸色立刻变了变,五颜六色的好不精彩。但她终究是能忍的,只须臾功夫,就又恢复了原本的状态:“都是妾身不中用,娘娘且等着吧,妾身一定让娘娘看到妾身是愿意为娘娘鞍前马后,在所不辞的。”
………
-
天光乍破,阳光透进琉璃窗,浅浅地映射.在殿内。
冬日里少有的晴天伊始,陈静婉仍是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屋里静悄悄的,松花靠在陈静婉的床边打着盹。猛然听到床榻上的动静,她唰地一下起身,迷迷糊糊地问陈静婉:“主儿,你醒啦。”
“现在什么时辰了?”陈静婉问。
“还有两刻钟过辰时。”松花回道,“奴婢服侍您起来吧。”
“没事,衣服我自己来,你去把洗漱的热水准备好就行了。”陈静婉问她,“春水好点了吗?”
松花:“春水姐姐好了点,我让她休息着,今日就由我来伺候主儿。”
陈静婉:“好。”
..….
早膳过后,陈静婉一直的心一直静不太下来。
咸鱼惯了,一时间突然卷入这样的风波,陈静婉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是不可能的,但这烦躁的根源她却找不到。
这倒是很稀奇。
陈静婉正强迫自己静心着,李玉公公却突然上了门。
看着李玉乐呵呵的模样,不知怎地,陈静婉突然有了想法。
“陈主儿,奴才奉陛下之命给您送红烛来了。”李玉公公抬手,自然有小太监将放置着蜡烛的礼盒送到松花手里。
陛下昨日想起陈主儿总盯着他养心殿的红烛看,想着小常在得也不过是简单的白蜡,便随手赏了她几个烫了金花的雕刻。
陈静婉谢了恩,眼神里流露出感动:“妾身不过是觉得陛下养心殿红烛上的雕花精巧,没想到却被陛下看了去。陛下对妾身这般用心,妾身倒是无以言表唯余谢恩了。倒是苦了李玉公公您,这天冷气寒来回跑的,也是辛苦。”
松花很上道地将一包碎银塞到了李玉手里。李玉不动声色地将它装进口袋,脸上的笑意更甚。
“那自然。有陈主儿这样一句话,奴才怎么着也得把您的心思告诉陛下。”李玉公公越来越看好这陈常在了,既然她有这争宠的心思,他也不介意帮她一把。
“那还烦请李玉公公帮妾身带个话,妾身近日习字遇到了些瓶颈,还望陛下能指点妾身一下。”陈静婉又是一行礼,捏着手帕,望眼欲穿的模样。
李玉拿人手短,他点了点头:“这话奴才自然给您带到了,至于陛下会不会来,那就全看陈主儿的造化了。”
陈静婉自然表现得感激涕零。
李玉心里暗爽,那一包碎银可不少钱呢!陈常在这第一次有求于他,这怎么也得帮扶妥当了。万一陈常在以后飞上枝头,自然会记住他的好。
毕竟这后言中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
李玉走后,陈静婉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她饮了口茶,冷静地对春水说道:“若是今日陛下当真前来,你立刻去请小谢太医,让他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