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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摊平,不得不承认陈常在的字确实一般般,但是在后宫里却已经是难得一见的清秀字体了。

“回陛下,妾身见太后一直抄经礼佛析盼福寿绵长,妾身也祈盼陛下和太后能够万寿无疆,所以才请了佛经回来阅读抄写。更何况妾身也曾在佛前求过.….”陈静婉的话只说了一半,之后却突然止了声,但乾隆却从她通红的耳朵里猜测出,兴许是许了什么和他有关的心愿吧。

他还未想太多,就听陈常在低着头,好似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在妾身请了这经书之后,佛祖真的显灵了,妾身心底真是无限欢喜。”

他来了,所以佛祖显灵了?

乾隆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静婉一眼,觉得陈常在的话怎么听怎么舒心。

他自然见惯了那些在他面前说冠冕堂皇话语的人,谁不想听好话,他自然也喜欢。但陈常在每次说到这些,总会带有她自己的私心,可是她的私心却并不让他讨厌,反而有点乐在其中。

他的女人不就应该这样?

以他为天。

乾隆这时候也不觉得屋里那黑炭的味道呛人了。

比起这些,还是这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陈常在更可人。

其实乾隆最开始听到李玉的传话,并没有想来看她。但是毕竟国事繁忙惯了,偶尔歇息些陪着这些个佳人吟诗弄墨也不失件美事。更何况陈常在是请他过来指点一下她的书法,也算是上进的好事。

于是乾隆搂过了陈静婉,微微弯下了腰,让她把她写过的字都拿出来,一张张点评。

“你这个字确实…有待调.教。”乾隆本想说一般,最后还是选了一个相对而言委婉一点的词,“无妨,朕教你。”

乾隆握着陈静婉的手,就着她的握笔姿势提了笔。两个人虽然是站着的,这样却也离桌子并不太远。他扶着陈静婉的腰向下,噩色的笔尖轻轻地落在白净的宣纸上。

一笔、一划,一横、一竖,一撇、一捺,陈静婉的手被乾隆捏着,颤抖的笔墨落在宣纸上却变得格外利落有力。

乾隆引着陈静婉紧跟着抄了几句后,才轻轻地放开了她,让她重新自己去写。

陈静婉学习能力一向很强,只又几个字的功夫,就比之前好了很多。

乾隆十分满意。

他就喜欢这样的学生,不需要他太费神,还能得到教学的成就感。

陈常在确实是一个好苗子。

乾隆抬手,李玉就立马送上润湿的巾帕为他将指尖粘上的墨迹擦掉。他拔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站在一旁静静看着陈静婉书写。

屋内的书桌上只放了一盏并不晃眼的烛灯,映出了浅灰色的影子落在纸上,这时候看去,陈常在的侧脸安静的要命。她一双含水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佛经,柳叶似的眉微微蹙着,好似在思考着什么。考虑完毕后,她终于落笔,高挺的鼻梁下是微张的唇。她今日似乎涂了些胭脂,唇色和脸颊两侧都微微透露些粉,又娇俏又好看。

但这妆容落在乾隆眼里,却是陈常在在乎他的证明。

“女为悦己者容”——乾隆自然读过这句,他头几次偶然见到的陈常在都是未施粉黛的,只有提前通传了要和他独处的她,才会将自己装扮的更美丽些。

这不禁更加取悦了乾隆。

“李玉,回头让内务府把陈常在的份例换成红箩炭,再把朕之前收藏的太祖时期的那支毛笔拿

来,赐给陈常在用。”

李玉心道,太祖时期的那支毛笔可是陛下收藏里的最喜欢的几支毛笔之一,这陈常在有福了。

但他面上仍不改色道:“是。”

“妾身谢陛下赏赐。”陈静婉连忙谢恩。

就在陈静婉谢恩的同时,松花提前让宋福舟去请的小谢太医也到了。他见到乾隆的瞬间只愣了一瞬,便立刻跪下行礼:“见过陛下。”

“你来做什么?”乾隆疑惑。

“陈主儿昨日伤了腿,臣按时来给她请平安脉,再送来几服要用的药剂。”谢寻鹤答。

他见到乾隆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宋福舟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请他过来,兴许是陈主儿要让陛下知晓她和春水的伤情。

谢寻鹤本人对后宫的争斗并不关心,但他最看不惯那些把奴才往死里整的事情。延禧宫这两位主儿他都有所耳闻,默默无闻型的嫔妃,又敢去惹谁?更何况就他昨日的接触下来,他并不觉得一个对下人如此用心的妃嫔会主动去挑衅他人,若不是跋扈之人欺凌,春水的脸又怎么会被打成那个样子,瞧一眼就让人心疼。

因此谢寻鹤隐瞒了是陈主儿请他来的事实,道是他是昨日这时来过,于是今日也在这时来了罢

了。

“你的腿怎么了,怎么不同朕讲?”乾隆立刻问。

“谢太医说无大碍的。”陈静婉放下笔,让谢寻鹤给她诊了脉。她不知道是谢寻鹤聪慧看穿了她的意图顺水推舟还是旁的什么,但是既然他有意帮她,陈静婉以后自然会还了他这个人情。

于是她毫不意外地听到谢寻鹤对她和乾隆道:“陈主儿的腿还需再休养一段时间,久跪最是伤膝盖,陈主儿最近还是要少走路,等臣再回去为您配几份药。“

“麻烦谢太医了。”陈静婉笑了笑,“还望太医去看望下春水。“

谢寻鹤:“是,那臣就先告退了。”

谢寻鹤见乾隆也未曾阻拦他,便收拾了箱子,在松花的引路下到了两人的住所。

……

这边乾隆见谢寻鹤离开,才问陈静婉道:“你那贴身宫女春水怎么了,别是得了风寒小心传染给

你吧?”

“皇上您放心,春水只是有点身子不爽,不会影响到妾身的。”陈静婉摇了摇头。

“你的腿到底怎么了,什么叫跪久了?”乾隆直言,觉得还是要弄清楚事情的经过,“谁欺负你

了吗?"

“没有的事儿。”乾隆见陈静婉的眼睛并不看他,话语间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妾身得了陛下的恩宠已是足够,其他的妾身都不在意的。”

乾隆还想再问什么,却觉得兴许是陈常在面子薄不愿同他讲,因此最后还是止住了话题。

但他从陈静婉嘴里问不出来不代表他从旁人那问不到,乾隆给李玉使了个眼色,李玉心领神会,立刻就耳语轻声交代了小太监去秘密地查。

时间逐渐流逝,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乾隆本想跟陈静婉一同用膳,奈何哪怕是换了红箩炭,陈静婉这屋子里的黑炭味道也熏得他没什么胃口。更何况谢太医说陈常在要静养,这些个日子怕是也不能侍寝了,于是乾隆就说道离开。

离开前,他突然想起上午时有人通传说高贵妃心情不爽。

考虑到也是冷落了她几天,乾隆于是对李玉道,让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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