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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婉用了半碗汤,便又尝了份例内的家常菜。圆明园小厨房送来的比平日里在紫禁城吃得分量
更多些但无非是拔丝茄条、麻婆豆腐这样的小菜,并没有什么新的花样。反倒是被胭脂染红的鹅脯和藕片,独得了陈静婉的“青睐”。
怎么说呢,从表面上看,清脆的藕片和煮熟的浅褐色鹅脯被胭脂染成了玫瑰红色,就很有一种黑暗料理的感觉。一口下去,鹅脯的肉质还算鲜美,也入口即化,甚至丝丝条条颗颗鲜明,但为什么味道还有些甜啊!
就,怪突然的。
陈静婉鲜少在官廷美食里踩雷,但这份菜她是真的吃不来。
因此陈静婉照常享用后,就将剩余的赏赐给了春水三人。春水和松花同样表示不能理解,唯独宋福舟对那熟脯情有独钟。
“奴才自从跟了主儿,基本上天天都能吃到肉,奴才感激主儿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挑三拣四的呢?”宋福舟风卷残云,很快将菜扫了个干净。
陈静婉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同春水和松花都很熟悉,也知道她们的家庭背景,但唯独宋福舟,陈静婉对他实在是关心过少,只知道他真的很爱搬钱,不过他也一直爱财有道。
陈静婉想了想,总觉得应该找时间“关怀”一下下属。
——毕竟打工人互相帮助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打工,不是么?
饭毕,松花去烧了热水,春水就忙着为陈静婉收拾屋子。
宋福舟是坐不住的,他也是第一次随侍圆明园。因此在松花和春水忙碌的间隙,他就出去打探了些消息,顺便游走于圆明园之间,熟悉路径。
回来后,宋福舟将如今的居住布局说与陈静婉听。
太后住在雍正曾经最喜欢的“万方安和”自不必说,那处是圆明园中最宜居的处所,冬暖夏凉。并且万方安和四面临水,除了中间设的呈帝宝座外,东南为一临水码头,呈帝太后平时来往可坐船直接到此码头上岸,极为方便;其西路则为一室内戏台,可以随时随地方便呈上太后观戏听曲,享受生活①。
不出门就可以吃吃喝喝还能坐在家里迫剧看戏,陈静婉心下感叹——果然还是有钱人会玩啊,jpg
说完太后,再说各位妃嫔。
富察呈后自不必说,是要住在离九州清晏最近的天地一家春里。
按照她的安排,高贵妃住在“茹古涵今”,也就是在九州清晏西南方向的韶景轩里,这里离乾隆的寝宫很近,听说高贵妃难得给了富察皇后好脸色。
而娴妃喜静,九州清晏周围的几座殿宇群大都是用来举办宴会或是赏景的,因此她自请住去了圆明园正中的岛屿“泊宁静”。这里殿宇群虽少却鲜少有人往来,对她来说最合适不过。
纯嫔和柏氏则住在“杏花春馆”。杏花春馆在乾隆极喜的湖景“坦坦荡荡”一旁,可见“上下天光”和后湖美景,又离皇子们读书的“洞天深处”还算近,因此她也很是满意。
最后就剩下了仪贵人和海常在,她们两人住在离九州清晏最远的“曲院风荷”中,虽然此处的风景同样秀丽异常,但终究是位分便然,只能让他们离陛下极远。
说到最后,宋福舟还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句:“对了主儿,那高句丽的舞女也同仪贵人和海常在住在去曲院风荷中,听其他宫人称呼她为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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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婉听闻,皱了皱眉。
直觉告诉她这个高句丽舞女并不简单,心思单纯的海常在和身怀秘密的仪贵人同她在一起,兴许要出事。
但松花明显没看出其中奥妙,甚至兴奋地感慨:“陛下还真是宠幸咱们主儿,这武陵春色商九州清近不说,还是主儿一人独居,其中要什么有什么。也多亏陛下念着主儿,以后主儿想吃什么就不用求着那膳房的厨子了,简单点的东西奴婢和春水姐姐就能给主儿做出来!“
“就你那厨艺还是算了吧。”春水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对陈静婉道,“主子不必忧心,那高句
丽的舞女尚未册封,想必不会影响到仪主儿和海主儿的。“
陈静婉轻叹了声:“但愿吧。“
一切收拾完毕,陈静婉泡了个热水澡,就早早地上了床歇息。
紫禁城离圆明园是不远,但她也是第一次坐出远门的小马车。一路上被那它来回颠簸,属实是有点吃不消了。
刚躺到床上,陈静婉就感受到她的腰背在鸣笛报警。下一瞬,她就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再睁开眼,兴许是劳累了一天的酸痛劲儿还没过去,陈静婉发现哪怕是在梦里,她的脊椎还是有点酸痛。
等待故事开始的间隙,她背过手捶了捶背,觉得是时候应该锻炼锻炼了。
——不然还怎么活到九十二岁啊!
慢慢地,陈静婉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最后发现此次呈现出的故事与乾隆有关。
现在不知道是何时间,但画面上却是乾隆与富察呈后一同。
两人似乎是在谈论事情,只见富察皇后的眉轻意着,似乎对乾隆所言不甚赞同。
“皇后何必如此好心!”乾隆似乎也因富察的反对而不悦,他冷漠道。
陈静婉还是第一次在乾隆眼中看出对富察皇后的不满,这让她很是惊奇。
富察呈后虽然人好,却也并非全然的烂好人,她心中自然有一杆称权衡利弊。能让她好心相劝的事情必然不简单…
陈静婉继续往下看。
“娴妃毕竟是从潜邸就开始伺候陛下的老人,且不说她弟弟讷礼的事情疑点重重,就单看她这些年的尽心伺候,还有她阿玛前几十年的为国进忠,也还是请陛下能够从轻发落吧。”富察皇后深吸一口气,还是继续劝谏着说。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有力量,让人听了很快便能安定下来。
“朕现在还需要重用高斌。”乾隆同样收敛了一下情绪,也对富察皇后解释着,“按照本朝的律法,杀人者严重可判处流放和死刑,朕没有在年内处置讷礼已经是对她开恩了,皇后还要朕怎么办?”
“查清真相。”富察皇后的语调掷地有声。
“皇后!”乾隆不知怎地,怒气值突然间飙升,“你可知他弟弟打死的是什么人?他是在除夕之夜、在赌坊、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活活打死的,你还想让朕怎么评判?好,就算讷礼的事情不止他打死人这么简单,但他杀人偿命不是应该的吗,你又何必在这里指责朕?“
富察皇后没想到乾隆的反应会这么大,但她依旧没有一丝明面上的情绪起伏,反而握紧了乾隆的
手:“臣妾知道的。”
温柔的声音好似潺潺的流水,任是一旁的陈静婉也很难不被富察皇后的这份支持所打动。
乾隆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