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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道。
“在这后言里,本言从来都不争什么。”陈静婉并没有再继续画船刚刚的话题,“可大阿哥却惦
记着他现在不该惦记的东西。“
聪明的人只要陈静婉点到即止,画船也瞬间明白了主子所言。她惴惴不安地放轻了些力道:“主儿,那这段时间大阿哥总是来拜见您,陛下会不会对您也………”
“他没有。”陈静婉向着她绽出温和的笑,“你且看吧,之后大阿哥应该就不会来了。”
事情果然如陈静婉所料。
在她明着拒绝大阿哥之后,他就只再前来拜见过陈静婉一次。陈静婉该接待他的时候自然接待他,他不来她也更不去想,反而觉得少了不必要的社交实在舒坦。
不过就算这段时日陈静婉与大阿哥走得近,若瑗和永琏也并没有因此就与她疏远。
在听闻了大阿哥的“利用不成”之后,若璟还特意恨恨地跑到陈静婉这里来安慰她:“婉娘娘不要因为大哥伤心,你还有若婉和我呢!我们俩以后天天陪着你!”
陈静婉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了,我并不难过的。”
若璟关切,却又觉得她的心思太怪异,只能不自在地摸着袖口上的绣花:“大哥最开始对婉娘娘好是有目的的!他被皇阿玛驳回了请求,就不对婉娘娘好了..….可是婉娘娘对他也很好,婉娘娘的好心都被大哥糟踢了!还好婉娘娘拒绝了他,要不然大哥将来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不孝顺的事呢!”
陈静婉如何不懂若璟的意思,她年纪虽小,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下来也总会知道言中的风云。她能为陈静婉着想陈静婉已经感动,又怎么会再多言半分?
因此陈静婉笑吟吟望着她:“这都能看出来,我们小若璟还是很聪明的嘛!”
若璟扭捏:“可皇阿玛天天说我笨,还说他给我桃额驸挑得累死了,生怕我出嫁之后被欺负。“
“那是陛下心疼你。”陈静婉郑重说,“说明你在陛下心里还是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姑娘。”
若瑗“嗯嗯”点头,抱着陈静婉的手又说了好些话,还端出她带来的糕点请陈静婉品尝。
“婉娘娘,这是皇额娘言里一个新来的小言女做的,我和若婉都觉得好吃,就想着给您送来也尝尝。”
若璟刚将白玉碟子放到她面前,陈静婉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鲜奶香。
碟子里装着一盘裱成白色莲花的奶皮酥,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看起来像驴打滚一样的糍粑糕。陈静婉两种各尝了一块,奶皮酥里浓郁的奶香混着绿茶的口感,绵长而细密;糍粑糕则是夹心的,里面装着草原上常见的沙棘果和山楂的混合浆液,吃起来酸酸甜甜,不愧为富察皇后言中的美食。
陈静婉称赞道:“确实好吃。”
“是吧是吧!”若璟美滋滋,“前些日子舅舅来拜见皇额娘,他也说好吃。”
“傅恒侍卫吗?”陈静婉灵敏地捕捉到若璟对话中的新人物。
“是呀是呀。”若璟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对陈静婉嘿嘿直笑,“皇额娘前些日子还说呢,舅舅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成家,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
若璟当场就对陈静婉表演了富察皇后和傅恒侍卫的场景,陈静婉能想到皇后娘娘苦口婆心地劝慰样子,心里暗笑。
“……然后舅舅就岔开话题说皇额娘言里的点心好吃。”若璟嘟嚷,“不过就是很好吃,没想到桑枝还挺会做的....
“…….你说这糕点是谁做的?“陈静婉原本只当做富察傅恒的黑历史听听,这么一品竟然咂摸出点别样的瓜来,“魏桑枝么?“
“是呀是呀。”若璟答。
陈静婉顿时恍然大悟:如果她没猜错,小令同学或许是为了富察傅恒?她问出声:“那傅恒侍卫知道是她做的吗?“
“知道呀!“若璟点点头,“皇额娘当时说,既然舅舅喜欢,就让他带点回去夜里休息的时候用,奥舅没答应,反而问起是谁做的,然后皇额娘就把桑枝叫来了。”
“然后呢?“陈静婉很好奇。
“桑枝领了赏就下去了。“若璟觉得婉娘娘对这件事好像有超乎寻常的兴趣,“然后就没有
了。"
果然才子佳人的故事大部分都是话本里编造的,陈静婉如是想。两个人差距太大,也就不会有人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了。
陈静婉一阵唏嘘。
不过更让陈静婉唏嘘的是,这一日草原上竟下起了难得的大雨。
倾盆的大雨缠绕着水汽,映得整个天空都是灰蓝色的朦胧,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大帐上,声音与在紫禁城里不同,浇得好一阵意乱。那瓢泼的雨下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后才小了些,陈静婉就趁这个功夫派人送了若璟回去。裹挟着土壤与草麦湿气的雨点儿飞溅,冲淡了陈静婉屋内的淡淡檀香。
天色暗的很快,陈静婉用了晚膳,不知怎地突然困得出奇。
她早早地上床休息,陷进柔软的、用各色动物皮毛铺成的床榻间,几乎是一瞬就陷入了梦境。
再睁开眼,她看见了一个缩小版的魏桑枝,陈静婉就知道她这是入梦了。
陈静婉看见了火树银花的夜晚,以及络绎不绝的人流。
看起来像是庙会。
小小的魏桑枝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陈静婉跟上她,发现她逆着人群,被裹挟在拥挤的人流里,一个人固执地往反方向跑去。
这时候的魏桑枝也就仅仅七八岁的年纪,这大晚上的怎么就一个人…是和家人走散了么?
陈静婉不由得有些担心她的安危。
古代的治安环境可没有现代好,小孩子失踪了更是难寻,陈静婉虽然跟在她身后,却并不能对她的行为进行干涉和影响。
就在陈静婉正担忧之时,小魏桑枝一个趔粗,因为奔跑踩到裙摆而跌倒。这一跌倒不当紧,原本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人群突然侧目而视,想瞧瞧是哪家的姑娘,竟然如此不守规矩地就一人出了门。
魏桑枝的周围一瞬安静下来。她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胡乱用手抹了一把已经沾上了灰尘的脸,顾不得衣服上的脏乱,清澈如星一般的眸子垂下,似乎只想快速离开这里。
她站起来,跑得向反方向跑得更快了一些,好似身后有人追赶一般。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
她这一摔,还真的引起了周围不怀好意之人的注意。陈静婉看到原本在一旁酒肆吃酒的壮汉里,有两位的目光一直钉在桑枝的身上。在观察完她身旁没有任何人跟随后,两个人则起身付了酒钱,慢慢地向魏桑枝摸了过去。
他们俩一前一后地跟在小魏桑枝不远的位置,不足以跟丢,也不足以让她注意到。
陈静婉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魏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