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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宫女,郭罗嬷嬷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她穿得如此华贵,又姓瓜尔佳,不会是鳌拜家的吧?”

玄烨没有作声。

觉罗氏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女儿佟佳氏孝康太后,又想起了那个顺治爷盛宠的皇贵妃董鄂氏,那个女人也这般美丽。

“孩子,你登基早,过得不易,守江山不易,可千万不要失了本心。”

“您不用担心,我定然不会!”

“那就好。”

觉罗氏却还是不由自主看向不远处同自己陪房嬷嬷说话的挽月,她活了大半辈子看得人太多,有些羁绊一眼就能看出。

这姑娘生得太好了些,阿玛又是那么个厉害权贵角色,对自己、对别人都是祸……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顾不得了。

“郭罗嬷嬷,一会儿舅舅他们该来给您祝寿了。我得走了。我特地趁没人的时候想单独陪陪您,祝您长命百岁!”

“傻孩子,你日理万机,别惦记我了。”

院子外的喧闹声越来越近。

“快走吧!待会儿我也要演母慈子孝的福气老寿星呢!人生多无奈,郭罗嬷嬷不可能回到老家过田园日子,你也不可能丢下你的担子,过老百姓的生活。咱们这就是命,好赖都是一生了。走吧!”觉罗氏轻轻抚摸着外孙的额头,“知道走哪里吗?”

“嗯。”玄烨点点头,“我都还记得。”

拍门声越来越响,“额娘!大白天您关什么门哪!是我!”

祖孙二人不舍地分别,玄烨叫上挽月,匆匆往东北角一处小门跑去。

“她是养过你的嬷嬷吗?”

“不是,你不是满人?郭罗嬷嬷是姥姥的意思。”

挽月恍然大悟,“那她喊你兔娃,是你的乳名吗?可真有趣!”

玄烨未回答,“待会儿有一大堆人要进来,如果你不想被看见的话,赶紧跟我一起开门。”

挽月一激灵,她最讨厌那么多人了。敢情儿这老太太也是社恐啊!

“这门拴这么紧!”

“你让开,别弄脏衣服,我来吧!”玄烨峁住劲,把门拴打开,“走!”

角门外是一小巷子,通佟家后花园,玄烨再熟悉不过了,翻个墙就是胡同外大街,到时候这妞子想抓他都抓不到。

玄烨刚转身,抬头望了望高墙,右边有一只旧木箱和杂物,刚好可以踩一下。嘶!他只觉得头皮一紧绷,疼得人欲哭,什么?!谁抓抓了他的辫子!

“想往哪儿跑啊!”身后传来那少女得意洋洋的说话声,“早算计到你要脚底抹油了。拢共见两面,骗我三回!太过分了!”

玄烨彻底没了脾气,识时务者为俊杰,好男不跟女斗,这家伙跟她阿玛一样狡猾,她们鳌拜一家都有心计!

他好声好气同她道:

“挽月姑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松手,我保证不走!”头发是人脆弱的部位,况且她这么一拉,按叶克苏说的,她跟她姐姐打架,揪了一地头发,玄烨不由自主在心里打了个恶寒。

挽月却并不为他所迷惑,“你说话声音真好听,只可惜心不诚。说,你姓甚名谁?你哪个旗的?家住哪个胡同?”

“家住紫禁城……”

“啪!”辫子被一甩,如鞭子摔打在玄烨背上,他只觉得麻酥酥的,头皮又疼又麻。

“还敢胡说!你怎么不说你住在乾清宫?”

玄烨苦笑:我是住在乾清宫啊!怎么有家还不能认了?

玄烨温言柔语,老老实实求饶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咱能转过来好好说话吗?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赶牲口……”

挽月嗤笑出声,旋即正色板着脸道:“你这人太狡猾,不可信。你不说,我就把你送到銮仪卫,要么干脆绑到我们家,让额尔赫好好审问你。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

“姑娘这是要屈打成招吗?你难道真的忍心?”在辫子的牵扯中,玄烨只得挺直了背,挽月这才发现他竟比自己高这么多。

第14章 身份大白

“姑娘看起来是良善之人,当真忍心么?”

话语如迎面而来的雨雾,若有似无又挠人心扉,撩起的一星半点温热,迅速在脸颊蔓延开来。

还在巧舌如簧!挽月回过神来,将要重新拉紧手中的辫子,却没想到就在将将晃神的一瞬间,对方早已抓住那指尖漏下来的一点子空隙得以解脱,一个转身反手,将自己的辫子牢牢拽回到自己手里。

挽月没来得及彻底松开,又想朝前重新握紧,这就跟拔河一般,被惯性带得身子晃了一下,花盆底鞋两两相绊,干脆摔了个大马趴。幸而这小巷子外的后花园是泥巴地,又长满青草,长了一盛夏的青草厚实,摔得倒是不疼。

但面子,摔得是一丁点都不剩,都碎成沫儿随风飘散了。

“反客为主!”玄烨将辫子向身后一甩,居高临下带着得逞的微微笑意,“小南蛮子,我还对付不了你了!”

挽月胡乱抓了两把青草混着沙泥向对方身上丢去,气急败坏地捶打了两下地面,哭唧唧道:“你爷爷的!在你手里栽了第四回了!不是说好了事不过三嘛!呜呜……”

玄烨被气笑了,“你上回用刀挟持我,又指使婢女解我腰带把他绑在树上;我和那伙歹人打斗时,你起初打算悄悄溜走的;还有刚刚揪我辫子。我才是事不过三,你讲不讲道理?”

一张俊脸近在咫尺,此时此刻却怎么看都极其不顺眼,挽月又气又羞,恨不得扑上去撕挠一番。我让你笑!

对方却仿佛连她心底这点子心思也看穿了似的,竟然向后一躲,“看你的眼神,是想挠我?还是想咬死我?”

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下。

“别,你别哭啊!”玄烨愧疚顿起,方才自己只是急于脱身,也不是故意要把她撂倒的。这会儿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小脸上的胭脂都糊了,衣袖也沾上泥了。自己一个大丈夫,怎么能欺负一个小姑娘呢?大可不必将同她阿玛的仇怨牵扯到她身上。

他半膝蹲着俯下身,“你没事儿吧?我拉你起来。”

挽月抬眸,凝视着玄烨的眼睛,他长得可真英气啊!宽阔的肩、挺直的背、窄腰……

玄烨只觉腰间猛地被一股力量向前牵引了,后腰受力被腰带勒紧带来的一阵痒顺着脊柱青云直上。玄烨心一慌,腰带上悬着的玉佩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少女的手中。

“你给我松手!”玄烨怒目而视,紧紧护住玉佩,奈何玉佩下的穗子却被少女紧紧拽住不放。

“听闻满洲贵族男子的玉佩往往刻着部落的图腾族徽,是身份的象征。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

“放肆!不松手我会让你后悔的!实是刁滑至极!我就不该……”被那可怜巴巴的神态所蛊惑,玄烨涨红了脸,想要起身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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