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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好的土地分给了正白旗,不好的给了镶黄旗。现在他倒台了,鳌拜心里始终有这根刺,硬要正白旗把原本的地同镶黄旗换过来。可今时不同往日,百姓们都开开始耕田,谁还愿意将地还回去用作牧场和猎场?凡是反对的大臣,鳌拜就将他们归列为我的党羽,光革职的就有五人。我是真不想和他斗了,可连告老还乡,他都不允。他生怕我交还权力给皇上亲政,其他人就会因此盯着他的动作。”

德其看着疲态尽显的老父,心下也顿生无奈来。

沾了这个冬字,天就暖不了了。这两日因着身子不适,挽月告了假,白日里其他伴读都去了昭仁殿。一早吴灵珊刚来瞧过她,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

玉屏给挽月换了一件湘色蝶纹薄绫袄,又添了一件石青色茉莉碎花棉坎肩,搬了把躺椅坐在储秀宫外头晒太阳。

不时有洒扫的宫人路过,看到此景,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是先前皇上派梁九功相送的那位姑娘嘛!”这事儿那天很快便传开了,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很快宫里便要多一位娘娘了。可谁知道,科尔沁的公主却同她吵了一架,这两日已经在收拾行装,不日便要回蒙古去。

太皇太后大怒,罚了瓜尔佳氏跪万佛堂。

众人一下子瞧明白了:皇上哪里是心悦瓜尔佳氏才让梁九功相送?分明是利用此,将之立于众矢之的,好刻意激怒蒙古公主,让她知难而退。

这就不一样了。可见皇上对这两个女子都并不心悦。

不过瓜尔佳氏是鳌拜大人家千金,是以即使被罚,谁也不敢小觑罢了。

玉屏望着宫人,忧心那些不大好听的议论落到挽月耳朵里,赶忙跟她打岔道:“小姐,晒一会儿就得了,奴婢觉得这里还是有点风,您还是进去吧!”

挽月晓得她的忧虑,自己其实是毫不在乎的,更何况真实的情况旁人又不知。她低头看了看刚刚用蔻丹染好的指甲,怡然自得:“佳吟她们都不在,我一个人在屋里也怪闷的,还不若起来走走。”

玉屏见她一如既往,丝毫不将旁人眼光放眼里,心里不免又添几分钦佩。于是俯下身子,笑道:“那奴婢扶着您到御花园转转吧!”

“呱咕!呱咕!”

挽月刚站起来,听到这声响十分想笑,又忍住了没好气道:“早看见你了!出来吧!”

曹寅一脸失望,从墙那边绕了过来,丧眉搭眼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挽月白了他一眼,冲地上的影子努努嘴,道:“你那么大个儿的人,往那儿一杵,影子就在地上。更何况,这里人来人往,侍卫巡逻的。要是真有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之徒隐匿,恐怕他们早就冲过来把人扎成筛子了。唯一可能便是,是他们都熟识的人。”

曹寅讨了个没趣儿,“你是个精的,回回都能把我一眼看穿。没意思得很!更加坚定了我往后啊,娶媳妇儿一定娶个笨的,至少不能比我聪明!”

挽月立在一旁,手叠在帕子上,“那你可得好好打听打听了,很多姑娘家都是聪明的,难不成还要配合你装傻不成!”

曹寅扬起脸,“愿意装傻也行啊!你们俩都是人精,不也……都装糊涂么!”

挽月知道他指哪个,却故意装糊涂问道:“谁俩是人精?你把话说清楚些!”

曹寅轻哼一声,“我不上你的当!回头我要是说了,你准一扭脸跟皇上告状去!”

挽月佯装恍然大悟,指了指曹寅,“哦,原来你编排皇上!小槽子你好大的胆子!”

曹寅发现自己还是落她挖的坑里了,赶忙回头看看,“小姑奶奶,怕了你了!我可是听说你病了,特地来瞧瞧你!”

挽月自然是知道的,莞尔一笑道:“那我谢谢你了。”

曹寅偷偷递给挽月一样东西,“这跪的滋味儿我可是前不久刚尝过,我还不如你呢!佛堂有蒲团,我跪的砖地,还得在日头底下数铜板。”

挽月听得眉直蹙,嘴也抿了起来,这折磨人的招儿也是皇上想出来的?还真是伴君如伴虎。

曹寅发现自己无意中好像又说了皇上的坏话,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一巴掌。转念又想,说了就说了罢!全当提醒!皇上对谁好时,君恩如甘霖。皇上发脾气要治一个人时,也犹如雷霆,突如其来且能随时取人性命。

挽月看了看他,“这什么呀?”

“对养伤好!都是珍奇药材制成,虎骨鹰肝熊胆的。”他压低了声音,“带进来不容易,拿着吧!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挽月握着那瓶药,心上无比熨帖,冲他笑道:“谢谢你啊谏亭,这句谢谢是真心的。”

看她难得柔声细语同他说话,曹寅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怪不习惯的。你还是早日病好,骂我两句吧!往后我要是随阿玛他们去了江南,你想骂还骂不着了。”

挽月轻笑一声,“瞅你这人,真是欠欠儿的!”

正说着,眼前又走过来一熟人。

“容大爷,你也来看我?”

容若背着手,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方才也不知道是谁火急火燎要下值,让我陪着皇上,说自己闹肚子。你倒好跑到这儿来了。”

曹寅抄了抄手,朝旁边一站,“你不也来看人么!许你来,不许我来?”

容若两手一摊,“我坦坦荡荡,不像有些人还寻个借口。”

挽月看着眼前二人,“你们俩属蛐蛐儿的?见面就斗哇!”

容若无奈摇头苦笑,却一眼瞥见挽月手中的药瓶,带着疑惑又朝曹寅瞧瞧。顺着他的目光,曹寅反应过来,赶忙想伸手阻拦,挽月也看出了容若的举动,同样疑惑着将东西拿出来,“怎么?他送的,说有虎骨鹰肝熊胆,名贵着呢!有何不妥吗?”

容若接过来仔细端详后,没好气道:“什么他送的!那是我上回去探望他,送给他的!”说罢一脸嫌弃,“谏亭,不是我说你!你这借花献佛得也太……”抠了!

他转而好声好气道:“人家好歹是姑娘家……”

曹寅急着辩解,“这不没用完嘛!那么贵重,又有奇效!我拿来送人怎么了?”

挽月听明白了,顿时哭笑不得,在心里想道:对嘛!就说曹寅这小子这次也忒大方了,差点感动得她热泪盈眶。这才符合他的为人嘛!

曹寅一指容若:“总好过你空手!别光嘴上说叨,来点真的。”

容若也不愿与他争论,眼底含笑,取出了几部诗集,“给你解闷。”

曹寅啧啧几声,“弄了半天,拿你自己那酸诗!人家爱看吗?”

容若不以为然,“挽月姑娘是精通诗文的,她舅舅一家是大儒,谁跟你似的!”

“我也精通满汉诗文,我只是不爱看你写的而已!”

挽月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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