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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客。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阿昔摇头:“没什么不对。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站在原地目送满半雪的背影远去,阿昔低声自语:“受人所托……”
她认识的人不多。
在认识的人里,能为她做到这一步、还能说动昭天门掌门的,就更少了。
昭天门掌门口中的“故人”,难不成是……
那位前辈?
秋意渐浓,晚风吹拂而过,阿昔站在梧桐树底下,突然觉得自己被一股重重的谜团包围着。
她迫切地想要解开这个谜团,但等着她的,是谢大夫、谢师姐和符师弟的一遍遍洗脑。
他们不断跟她说着外面的世道有多混乱,说着他们有多担心她,仿佛在一夜之间,彼此的师徒情、同门情变得牢不可破起来。
一整天下来,阿昔几乎感到窒息。
可是她不能露出异样,只能勉力应付他们。
好不容易忙完了医馆里的事情,阿昔想要去找满半雪聊天,到了昭天门弟子的住处,却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仔细打听一番,才知道满半雪他们正在和其它门派的弟子切磋武艺,昭天门掌门也被慕掌门请去聊天了。
阿昔没办法,只能先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想要用冷水来平复心情。
一杯水下肚,反倒更坐立难安了。
以往住习惯了,阿昔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屋子小,可这会儿,阿昔只觉得屋子是如此逼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压得她不想待在屋子里,也不想待在旭阳派里。
等阿昔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披着一件外衣,匆匆向另一座山跑去。
闷头跑了很久,阿昔终于赶在天黑之前,跑到了那片熟悉的红毛草地。
她松了口气,快步向着不远处的山洞走去。
“前辈,你在吗?”
阿昔站在山洞外,提高声音喊了两遍,却没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她抿了抿唇,失望的情绪刚刚浮现在心头,就听到有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在这儿呢。”
阿昔猛地回头,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前辈!”
姚容被阿昔的欣喜所感染,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脱下头上的斗笠。
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对阿昔说:“你来得真巧,我刚抓了几条鱼回来,你就过来兑现承诺了。”
一刻钟后,山洞里燃起火堆。
姚容从来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
她这两天往山洞里添置了不少东西,一应基本的生活物资都很齐全,尤其是这个时代能买到的调味品,她全部都买到了。
有着这些调味品,再加上阿昔烤鱼的手艺不错,食物的香味很快就在山洞里弥漫开来。
阿昔将烤好的鱼递给姚容:“前辈你试试味道如何,小心烫。”
姚容慢慢咬了一口,眉梢微挑。
“怎么样?”阿昔满脸期待地看着姚容。
姚容点头,赞美道:“鱼的土腥味都被处理掉了,鱼肉烤得外酥里嫩,味道不错,可以去一些小酒楼里当厨师了。”
阿昔知道前辈是在打趣她:“前辈喜欢吃就好。”
“别光顾着给我烤,你也吃一些吧。”
阿昔应了一声,刚吃了两口鱼,外面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雨声。
大雨封山,天色昏沉,一如几日前。
姚容问:“你今晚要留在山洞里,还是要回门派休息?”
灼热的火光落在阿昔脸上,她抿了抿唇:“我今晚可以留在这里吗?”
姚容回答得十分痛快:“当然可以。我准备了两套被褥。”
解决掉几条烤鱼,阿昔坐在洞穴边,望着雨幕发呆,姚容铺好稻草,走到她身边静静站着。
“前辈,你认识昭天门掌门吗?”
“认识,她跟你说了?”
阿昔点头,姚容问:“是因为听到了她的话,才来找我的?”
“不完全是。就是突然不想待在门派里面了,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只能来投奔前辈了。”
姚容坐到了阿昔身边,将长满薄茧的手掌伸出洞外,接住一捧雨水:“天地之大,你有本事养活自己,只要你的心不困住自己,又有何处不能去?”
阿昔学着姚容的动作,想要去接一捧雨水,却接住了被风吹落的一片梧桐叶:“可是师门的人都不允许我外出。”
“你的心被他们的话困住了。”
“也许是吧。他们对我有恩,我不能忤逆他们的话。”
姚容没有针对阿昔这番话多说什么,她只是问:“你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限制你吗?”
“想过。”阿昔捏住叶柄,放在眼前旋转了一圈,“有些地方想明白了,有些地方想不太明白。”
“想不明白的地方放一放,先说说你想明白的地方。”
阿昔苦笑:“那我觉得,他们不允许我外出,应该是害怕我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姚容深深凝视着阿昔的眼睛:“没错,旭阳派收你为徒,是别有目的。你既然知道了这一切,那你要做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阿昔被姚容问得茫然了,“就算旭阳派有问题,它还是栽培、养育了我足足六年的师门,不是吗?”
姚容心下叹了口气。
这个年代的人,对于师徒传承看得特别重。阿昔会有这个反应,实在再正常不过。
姚容没有马上反驳阿昔的观点,只是道:“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姚容要讲的这个故事并不复杂。
某个城镇里,有个姑娘叫小盈。
小盈原本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疼爱她的父母。
她的父亲擅长做木工,靠着帮达官显贵打家具来赚钱。母亲擅长针织女红,经常织些帕子来补贴家用。
“一日,父亲去县令家打家具时,不小心惹怒了县令独女,被县令独女命人废了双手,父亲受不了这个屈辱,又不愿活着拖累家人,就上吊死了。母亲知道这个消息后,跟着殉情而死。父母的丧事花掉了家里所有的银钱,为了活下去,小盈只能卖了自己。”
说到这里时,姚容问阿昔:“如果你是故事里的小盈,你会不会恨县令独女?”
阿昔斩钉截铁:“会。如果不是她,小盈一家不会遭遇到这种变故。”
姚容继续道:“县令独女听说了小盈家的遭遇后,命人买下了小盈,让小盈留在她身边伺候。”
“啊?”阿昔完全没料到这个故事的发展,“县令独女就不怕小盈报复她吗?”
“小盈在府里的吃穿用度都不错,她的待遇比一般的丫鬟都要好,府里有很多丫鬟都嫉妒她,私底下说小姐对小盈可真是太好了。”
阿昔难以置信:“她们难道不知道小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