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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撕心裂肺的吼叫,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发出这样尖锐的声音。

他曾经痛恨过自己是个太监,甚至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愿意开口说话,因为那尖利的声音会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自己究竟为了权力失去了什么。

但是后来,他释然了。因为,如果他老老实实的走科举的路子,中举,去做一个普通的外放小官,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那他怕是一辈子都难以位居万人之上。

所以,他想开了。

他绞尽脑汁获得了皇帝的欣赏,混到了太子的身边,成了众人口中尊敬的王公公。

只差一步!

他只差一步啊!

只要皇帝死了,他再稍加笼络,那失去父亲的太子一定会将他看做最亲近的人,到那个时候……

他全部的美梦都在天幕出现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啊啊啊啊!”

王振嘶吼着,哭嚎着,不知道是在为疼痛而哀嚎,还是在为自己曾经的宏图大志终将失败而痛苦。

他拼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试图逃离这份疼痛,但是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两个行刑者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

常年和死亡打交道,他们的心灵早已扭曲。

他们微笑着看着王振的那颗脑袋拼命的扭动,地下的身体也在疯狂的蠕动,最终随着人皮一层一层的脱落,已经死去的肉|身保留着肌肉记忆,还在机械的晃动。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一张完整的人皮落在了地上,一具血淋淋的肉|体也钻出了泥土。

行刑者笑着捡起那张人皮,弹了一下:“不错,手感挺好的,这个喜公公就交给你了,趁着这个还热乎,我先去把这张给做了。”

而另一边,目睹了一切的喜宁瘫倒在地上,身下一片湿润腥味。

……

季驰光:“当时,因为出发的时候非常仓促,所以甚至连粮草都来不及准备。”

永乐帝大概是因为刚才气狠了,这会儿居然还意外的心平气和。

这种情况他早就料到了。

就朱祁镇那个恨不得连人都不带的架势,能记得把粮草带上?

没有刚出门就饿死人,已经是大臣们努力的结果了。

朱高炽心疼的计算着人数:“唉,这可都是人命啊……”

这会儿已经到达书房,和永乐帝谈完了事情的宁王,脸色更是难看的不行:“大侄子,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孙子呢?”

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这要是他家里的,他保准一巴掌甩过去。

朱瞻基神色羞愧:“对不起十七爷爷,我没有教好儿子。”

宁王看着还没他腰高的小豆丁朱瞻基,满肚子的火都不知道该找谁发泄去,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泄了气,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没事儿,你以后记得别找那什么孙氏,生这个孽子就好了。”

他还能真跟孙子辈的人计较?

……

季驰光:“因为出发时过分慌乱,等路走到一半了,大家才意识自己没带够物资,再加上一直都是王振在军营中耀武扬威,不免有些人心浮动。”

“所以,还没到大同,士兵就已经闹了好几场。”

“而随着大同越来越近,时间一天天的拖下去,粮食也越来越不够吃,饿死的人数不胜数,尸体堆满了他们来时的道路。”

【潇湘水断:完了,我已经快听不下去了,这才哪到哪儿啊?我先退出去缓缓,十分钟后我再进来。】

【花好月圆人寿:姐妹你保重,我已经提前吃了一片降压药。真的很可惜,也很让人生气,他们本来不用受这种苦——都是朱祁镇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啊?就算那些士兵最后战死沙场,他们至少也是带着自己的荣誉和信念去死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因为一个皇帝的错误决定,白白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灼灼:有什么办法呢?碰上这么个垃圾,除了认命,似乎没有别的出路了,想想历史上那些灾民吧,拜朱祁镇所赐,那一年因为夺门之变,他

调动官员,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力挽狂澜明景帝:难道最惨的不是朱祁钰吗?救命!帮亲哥尽心尽力的收拾烂摊子,和京城一起生死与共,结果好嘛,最后却落得个不明不白病死的下场——要是换了我,在这货再一次踏上大明国土的那一刻就捅死他,为死去的二十万将士报仇!还把他养起来,我呸,他配吗?他吃的还是纳税人的粮呢!】

【这人怎么狗话连篇:最无语的是,就算是他在南宫也吃好喝好,躺在钱皇后的血汗上吃喝,顺便还悠闲的生了好几个孩子——我要是钱皇后,我都得半夜爬起来捅死这个渣男!】

观众们的心情也同样沉重。

“哪有这样的皇帝啊,这不是不把人命当命吗?”

“嘘,别这么说,真不要命了……不是说还有几个好官跟着吗?说不定他们会去找皇帝求情呢。”

“呸,说的好听,什么好官,我可没见过几个清白的好官。”

……

季驰光:“当时随行的官员当中也有人提出回去的意见——毕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军队正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别说反攻了,自保都困难。”

【二凤: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朱祁镇看不出来,那当然是因为他不是人。】

季驰光“于是,几个地位最高的官员牵头,一群人去找明英宗,请求陛下回去。”

“但咱们之前也说了,朱祁镇在这军中坐着,更多时候就是个纯粹添乱的吉祥物,想要见他必须要通过王振的同意。”

朱元璋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生气了,看到这里越看越气,又狠狠给了朱祁镇一脚:“没用的东西!”

这么一个有手有脚的大活人,居然还能被个太监把持住了。

朱祁镇闷哼了一声,害怕的抱紧自己。

朱标对朱祁镇并不关心,他虽然是个好人,但不是个烂好人,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关心和好意浪费在朱祁镇这种垃圾身上,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那些忠心的大臣:“那些大臣固然是好心,可是王振那种奸佞听得进去吗?”

当然听不进去。

季驰光叹了口气:“王振对于这帮人的行为大为恼怒,为了警告接下来的人,让他们不敢再来请求皇帝,王振直接让

兵部尚书邝埜和户部尚书王佐在草地里跪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才许他们起身。”

王佐也在看天幕,看到这一段,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直接掉了下来。

他接过夫人递过来的手绢,胡乱擦了擦眼泪,握着手绢的那只手,在风中不住的颤抖:“阉人怎敢辱我?!”

皇帝是死了吗?

就这么放着他的两个栋梁之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卑贱的跪在草地里,被一个阉人欺辱!

王佐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口牙直接咬碎,眼睛红得似乎要滴血:“王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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