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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的决断也是纵欲过度。
朱祁镇:“……”
自从开始莫名其妙做噩梦之后,朱祁镇甚至都不敢在召幸嫔妃了,就怕梦里那个彪形大汉突然长出一张他爱妃的脸,叫他从此都没法见后宫妃子。
渐渐的,朱祁镇的精神状况一天比一天萎靡,黑眼圈也一天比一天重,才被噩梦折腾了一个月,他整个人看起来简直老了十岁一样。
朱祁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作孽太多,遭了报应。
犹豫再三,朱祁镇还是下令,暂停修建也先和王振的庙宇,还命人去土木堡那里给那些战死的英魂立了牌位,并且按照阵亡的名册,给他们每个人都立了长明灯。
噩梦依旧没有离开。
朱祁镇怀疑自己做的不够多,又从自己的私库里掏钱,给每一个阵亡的将士的家里人都发了一点补贴。
只是,即使如此,噩梦也依旧夜夜侵扰着他。
朱祁镇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一直发展到了某一天早上,他的情绪到达了阈值——他发现自己的那样物件再也立不起来了。
朱祁镇:“!!!”
大概是在梦里被男人翻来覆去折腾的太多次,以至于他已经产生了浓重的心理阴影,甚至已经到了不能人道的地步。
朱祁镇的暴躁脾气至此达到了顶峰。
除了在他深深愧对的钱皇后和他的生母孙太后的面前还稍有收敛之外,朱祁镇不管在
谁面前都摆出了一副暴虐的模样。
他开始多疑、神经质,疑神疑鬼的担心会有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迷信上了神佛之说,每日寄情佛学道学,企图通过炼丹吃药来改变自己的现状。
或许是真的听多了佛音,心里对因果报应之事深信不疑,为了赎罪,减轻自身的罪孽,朱祁镇下令免了于谦的独子和儿L媳的责罚,将他们贬为了普通平民,又让人将范广的妻妾赎回。
不过,也有点可惜。
朱祁镇漫不经心的想。
听说范广的夫人没有熬过来,几个月前人就没了,没撑到他饶恕她们的罪孽。
啧,真是个没福的人。
朱祁镇只是在心中略叹息了一瞬,然后就将目光和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面前的这炉丹药上。
他一定能够恢复往日的雄风,也一定能够摆脱那些梦魇。
抱着这样的信念,朱祁镇开始了疯狂求仙问药的道路,其疯魔之态,比起他的曾孙朱厚熜来,毫不逊色。
甚至还有更为疯狂的趋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自然也就荒废了朝政。
朱祁镇不耐烦听大臣们的劝说,也不耐烦去面对母亲的眼泪,索性就让儿L子朱见深代替他监国理政。
反正早晚都是这小子的。
朱见深比历史上早了好几年接手政务。
大臣们在忐忑不安的怀疑目光中,惊讶的发现,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太子,比起他顽劣的父亲,倒是更有他叔父的风采。
年纪不大却更有明君之态。
朱见深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是也已经懂得是非。
他清楚叔父的不幸与可怜,也知道于谦等人的冤屈与受辱,他深深的同情着这些不幸的景泰君臣——哪怕叔父曾经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他此时的一切权力都来源于父亲,如果他轻举妄动,贸然在自己权力不够的情况下为于谦等人平反,很有可能会被暴怒的父亲直接废去太子之位。
于是,朱见深沉下心来,安安稳稳的经营着自己的人脉势力,静待时机。
这个时机没有来得太慢。
因为盲目的求仙问佛,吃药炼丹,再加上夜夜惊醒,不得安枕,朱祁镇的身体比历史上衰败的更快。
原本的他,在皇位上坐了整整七年才去世。
而这个世界,他只当了三年的短命皇帝,就匆匆离开了人世。
朱见深提前上位。
不久,他下令为于谦和范广等人平反。
又过了一阵子,等时机成熟之后,他又下旨,为自己无故死去的叔父翻案,以帝王的待遇对待已经去世的景泰帝。
……
因为两个世界隔得距离很远,所以时间流速也不同。
系统把这件事情告诉范夫人的时候,她正百无聊赖的坐在范府的屋顶上,听着屋内的动静发呆。
幻术世界和她原本的位面的时间流逝比例接近二比一。
换句话说,别看她的位面里才过了三年,其实在这个世界,朱祁镇已经吃了整整六年的苦头了。
这六年里,朱祁镇无时无刻不想着自杀。
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感受着恶心,但是他却做不了任何事情。
除了床上的时间,剩下的时间里,这具身体都被范夫人牢牢的掌控着,他根本找不到什么机会。
而在床上……皮儿L马黑麻虽然更多情况下是个负责外交的文臣,但他毕竟是个马背上长起来的瓦剌人,制住一个朱祁镇还是没有问题的。
系统尽职尽责的把朱祁镇的后续命运以及朱见深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范夫人。
范夫人呆呆的出神,怔愣了很久。
许久之后,她终于勾出一个阳光般明媚的笑容:“谢谢你。”
她再也没有遗憾了。
范夫人的眼中满是释然的神色。
系统虽然只是代码,但它这段时间跟在季驰光身边,多少也看懂了一些人类的情感,它知道,自己大概没有再来的必要了。
当天晚上,朱祁镇的第二段人生结束了,皮儿L马黑麻在睡梦之中被刺杀,范夫人一把火烧了这座大院。
火光中,她眼神安然,带着深深的追思和温柔。
……
第二天,范广去上值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东西。
他对着
自己的夫人道:“我昨晚似乎做了个梦。”
正在为他整理衣冠的范夫人闻言,诧异的歪了歪头:“你可是个很少做梦的人。”
这阵子,又是政变,又是夺门,外头闹得风风雨雨的,她丈夫忙得昏天黑地,回到家里总是倒头就睡,昨天居然还有精力做梦?
范广也很奇怪,他是军旅之人,睡眠一向浅,鲜少做梦。
他努力去回想自己的梦,但是却什么也记不起来,只能记得些许碎片——在一片的光点中,似乎有个人朝他走来,对着他拜了一拜,像是在做告别,那张脸模糊不清,但他却奇异的知道,对方的脸上一定是释然的温柔笑意。
直到临出门的时候,他看着朝自己微微一拜,权做告别的夫人,眼神一动。
梦中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在这一刻似乎被补全。
来告别的人……
是他的夫人?
范广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真是忙糊涂了,然后和夫人匆匆告别,又奔向了繁忙的公署。
新的一天重新开始了。
……
季驰光抱着秦小政,站在裕陵的边上,遥遥的望着这一座破败的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