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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源以手扶额:“对不住诸位,许是?今日衣着单薄,受了风寒,我得赶紧回去加件衣裳。”

说?罢放下帘子:“陈正,走吧。”

陈正一车缰绳,马车驶了出去。

这些人没问到想要的答案,皆失望不已。

“我看苏源他就是?故意不告诉咱们!”喋喋追问的妇人叉腰,“当真是?要做官的人了,都看不上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

“人苏会元以后吃的是?官家饭,咱们一辈子累死累活都比不上他。”

“唉,谁说?不是?呢。”

你一言我一句,酸味儿隔老远都能?闻见?。

倒是?有人保持理智,替苏源说?话:“苏会元不是?说?了,他受了风寒,你们咋这么不讲理呢。”

谈论声一滞,众人面面相觑。

要问他们为啥,还不是?心里不舒坦。

他们这些人在皇城里活了几?十年,子孙后辈也都老大了,即便读过?几?年书,也顶多考个童生秀才。

再看苏源,不过?是?个从外地来?的年轻小子,却一举夺得第一,再过?不久就要当大官了。

如此落差,谁受得住。

满腔酸意无处发泄,只好搬着凳子各回各家。

留理智尚存的几?人不住撇嘴:“真是?,自己?儿子没本事,反倒酸起别人家儿子了。”

再说?,像苏会元这样的,放眼整个靖朝又有几?个。

与其?言语挤兑,还不如跟他打好关系,日后若有个难处,也能?搭把手。

对于?这些人复杂的心理,苏源那是?一清二?楚,只是?懒得计较。

嫉妒心谁都有,以前他还嫉妒别的小朋友都有爸妈车接车送呢。

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如今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回到家中,苏源褪去长袍,换了新的一身。

先前在奉先殿,弘明帝看他的策文,纵使表面镇定,手心和后背还是?升起一层细汗。

黏答答的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苏源把贴身的里衣过?一遍水,挂在晾衣架上,至于?其?他几?件,交由明日卢氏浆洗。

这时,陈圆过?来?问可否开饭。

苏源把木盆推进墙角:“开饭吧。”

按理说?殿试是?提供午饭的,只是?那个点他恰好在润饰策文,中途停下会被打断思路,故而?坚持着等回来?再吃。

陈正路上听?苏源说?还没用饭,回来?就急吼吼跑去厨房,让卢氏做饭了。

卢氏在后厨干了十几?年,早已练就出一手烧快菜的本事。

苏源不过?换身衣裳的功夫,再出来?已经开饭了。

卢氏母女把饭菜端上桌,无声退出,苏源先是?喝一口水润润嗓子,才执筷用饭。

饭后,苏源去书房将今日殿试的策题与策文默写下来?,放入暗格之中,和之前默写的会试文章叠在一起。

方东和唐胤将在三?年后参加会试,且不论能?否走到殿试这一步,这些文章或多或少对他们能?有些帮助。

等殿试放榜后,他衣锦还乡,顺便将这些带回去,赠予他们,就当做久别重逢的见?面礼。

科举的六场考试全部结束,不论结果如何,苏源是?彻底放松下来?。

倚在靠窗的矮塌上看了小半天的闲书,直至夜幕降临,陈正过?来?敲门,询问是?否开饭,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书。

临睡前,苏源想起昨天出来?得急,有几?本书落在自习室里了,心神一动,进去拿书。

书紧挨着沙漏,苏源倾身时,不小心碰到沙漏顶端,“十倍速”三?个字缓缓浮现出来?。

苏源眼眸微转,忽而?想起一件事。

若他这次有了进士功名,自习室又该升级了。

二?十倍速......又该是?怎样逆天的体验?

苏源是?会元,若不出意外,一甲三?人中肯定有他。

只等放榜唱名,自习室就该升级了。

苏源如是?想道?,带着书出了自习室。

等待放榜的这三?天,苏源给自己?放了个小长假,该吃吃该睡睡,将“躺平”二?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

就在苏源躺平放松之际,殿试阅卷也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八位读卷官每人各一桌,轮流传阅弥封好的答题卷,并在卷上留下“o”“x”等五种记号。

得“o”最多者即为佳卷,而?后读卷官又将得“o”最多的十张答题卷挑出,呈到弘明帝面前。

“陛下,此为一等卷,共计十张。”

彼时弘明帝正在批阅奏折。

又到了每年一度的金堤巡查,工部尚书庞诩递了折子上来?,陈明此事。

庞诩是?弘明帝信重的臣子,无需犹豫,当即提笔准奏。

听?说?是?殿试一等卷,弘明帝当即来?了兴致,看一眼侍候在旁的福公公。

福公公将答题卷取来?,双手呈与弘明帝,然后安静退到边上。

手指顺了顺拂尘,福公公想到那位苏源苏公子。

会试放榜前那几?日他就听?陛下夸赞过?苏公子的文章,前天殿试结束后,陛下又乐呵呵地提及他的策文,几?乎是?把满意写在了脸上。

陛下可是?出了名的挑剔,能?得他如此赞赏,想必定是?一等卷第一位。

就在福公公胡思乱想之际,弘明帝已经看完摆在第一位的策文。

捏着弥封的答题卷,弘明帝乜了眼读卷官,语气听?不出喜怒:“这份考卷,是?佳卷?”

读卷官垂首肃立在殿中,咽了下喉咙,高声回话:“回陛下,此卷得‘o’最多,自是?佳卷无疑。”

弘明帝并未言语,只是?将“佳卷”放至一旁,看起第二?份。

不是?。

第三?份,也不是?。

......

直到第八份,弘明帝仍未看到想看到的那篇策文,额角青筋狂跳。

福公公何等敏锐,立马觉察出帝王的不对劲,腰杆子都绷直了。

御案后,弘明帝神情冷酷,眼角的皱纹都彰示着为帝二?十余载的威严。

他将第八份放在第七份上,直接越过?第九份,去看最后一张答题卷。

右上角,明晃晃挂着八个“o”。

再翻出前面的佳卷,上面只有六个“o”,与第二?、第三?份一样多。

捏着答题卷的手指微微泛白,这一刻,帝王的怒火到达顶峰。

“啪!”

弘明帝将所谓的佳卷重重拍到御案之上,厉声怒喝:“六个o的答题卷你放在第一位,却把八个o的放在最后一位,伍良你到底是?何居心?!”

伍良脑袋里嗡一声,小腿肚发颤,扑通跪了下来?,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半天憋不出一整句话:“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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