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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好姻缘呢。
六元及第,前途不可限量,他们绝不能错过。
苏源不知?这群老大人?已经把主意打到他的婚事上了,正忙着准备游街的相关事宜。
根据惯例,传胪大典结束后,一甲三人?需跨马游街。
有?内侍引他们来?到一处殿室,里?头放着游街所需的行头。
三人?分别穿戴,皆插花披红,只是苏源的花略有?不同。
他的是金质银簪花,其?他进士则是彩花。
室内有?铜镜,苏源有?些好奇他现在的模样,遂走上前照了下。
望着镜中之人?,没忍住轻唔一声。
岳坚见苏源凑在铜镜前,一边整理腰带,一边问怎么了。
苏源摸了下簪花:“我还?是头一回发现,男子簪花也挺好看。”
许是他平日里?简朴惯了,乍一这般穿戴,倒显得自己富贵不少?。
岳坚和周修忍俊不禁,周修笑言:“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是登科之喜,我也觉得自个儿比往日俊俏了不少?。”
苏源抬手压了压鬓角的头发,不由莞尔。
有?内侍过来?敲门,言语讨巧:“三位大人?,该上马了。”
室内三人?相视一眼,齐声应道?:“来?了!”
甫一踏出殿门,苏源就看见由侍卫牵着的一匹白马,脖子上还?系了个喜庆的大红花。
大白马精气神?儿十足,不时踢蹬后蹄,雄赳赳气昂昂。
苏源心中庆幸不已。
多亏了当年在府学读书期间,他和唐胤、方东在庄子学会了骑马。
否则游街期间若出个什么意外,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当苏源走近,侍卫想要上前搭把手,助他上马。
苏源略微抬手:“不必,我自己来?。”
侍卫退后半步:“大人?请。”
只是双眼仍紧盯着苏源,生怕他上马时出什么意外。
苏源无奈笑笑,并未多言,脚踩马镫,轻轻一跃便翻身上马。
红袍在半空曳过,划出耀眼的弧度。
接过侍卫手中的缰绳,苏源扯了下袍角,再转头,另两人?也已经坐到了马背上。
他二人?毕竟家境优渥,自幼就有?武师傅教习武,骑马更是不在话下。
苏源淡然收回视线,两手松松握着缰绳。
从福水村到京城,他所拥有?的一切已足够多,不论是钱财、名声还?是功名。
他很满足,并不会因为双方差距而生出不平衡心理。
状元榜眼以及探花皆准备好,锣鼓一响,三人?在鼓乐仪仗的拥簇下朝正阳门走去?。
......
作为京城人?士,三年一度的殿试对?他们来?说好似一场节日。
这一日,会有?极为热闹的游街仪式。
街道?两旁站满看热闹的百姓,两侧的茶馆酒楼也都挤满了人?。
众人?争相探头,唯恐错过如?此盛大的场面。
不多时,有?人?高喊一声:“出来?了!”
话音刚落,正阳门大开。
伴随着富有?节奏的锣鼓声,新科状元的模样映入众人?眼帘。
惊呼声跌宕起伏,仪仗所经之处,百姓们直直望着白马背上的年轻男子,无不满眼惊艳。
“乖乖,这当真是状元郎,不是探花郎?”
“你小子傻了不成,走在头一位的肯定是状元郎啊!”
“状元郎可真年轻,长得又白又嫩生,据说才十八岁呢。”
“嚯!那可真了不得!”
“诶你们别光顾着看状元郎啊,后面的榜眼和探花也都各有?各的俊俏,不多看两眼,日后咱们可就没机会看了!”
这话惹得众人?哄笑,笑声传入苏源耳中,被万众瞩目的局促感忽然就没了。
右手虚虚圈住缰绳,面上浮起一丝温润笑意。
“状元郎!”
一声轻唤,苏源下意识抬头,就见一团黑影朝他砸过来?。
大脑中瞬间拉响警报,苏源一个侧头,躲开了黑影攻击。
“哎呀没砸到,可惜了我新做的荷包!”
娇俏的女声飘进苏源耳朵里?,苏源身体微僵,只作不知?,继续前行。
然而,有?这位不知?名姑娘开了头,荷包香囊跟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地砸过来?。
大半都是奔着苏源去?的,也有?一部分是瞄准探花郎。
二人?看起来?都很年轻,再加上出色的面貌,有?不少?胆大的女子从窗户缝朝他俩抛香囊荷包。
岳坚乐呵呵看着这一幕,愈发庆幸自己早已成婚,避免被这些东西砸一头的窘状。
苏源头都大了,感觉自己浑身都是香粉的味道?,呛得他想打喷嚏,好悬才忍住。
他整个人?像是吃了扁担,直挺挺地坐在马背上,不时动?弹两下,躲闪袭击而来?的荷包。
百姓们把状元郎的无措看在眼里?,笑着感叹:“一看就是年纪轻没经过事,我大老远就看见状元郎耳根子都红了。”
“是呢,那脖子都红了一片,不像榜眼,东西砸他身上都不动?一下,很明显是成婚多年,练出一张厚脸皮了。”
岳·厚脸皮·坚:“我招谁惹谁了。”
另两人?听到他郁闷的嘀咕,几乎同步拂去?袖上的香囊,只觉得游街好累。
绕皇城主干道?走了一圈,沿途都是过节一样高兴的老百姓。
若非两旁有?侍卫护行,说不准还?真有?人?冲上来?跟大白马来?个亲密贴贴,沾一沾福气。
等到游街结束,苏源好似卸下千斤重担,紧绷的神?经于一瞬间放松下来?。
岳坚年纪大,较二人?也沉稳许多。
临别前,他不忘提醒苏源和周修:“明日琼林宴,二位贤弟可别忘了。”
两人?一前一后应下,互相道?别,各自归家。
陈正作为公子的贴身小厮,一早就打听了游街的终点,提前半个多时辰就驾着马车等在这里?。
等公子和榜眼探花分别,陈正一蹦三尺高,满脸激动?地挥手:“公子,这边!”
苏源循声望去?,见是熟悉的一张脸,信步走过去?。
还?没走到跟前,陈正就龇着牙说:“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您现在可是状元郎了!”
苏源笑笑,抬腿上了马车:“回吧。”
公子的内敛并未影响到陈正的兴奋,他跳上马车:“好嘞!公子您坐稳,咱们很快就到家了!”
苏源取下鬓边插戴的簪花,捏在手中把玩,感受着它坚硬的质地。
唱名的那一刻,他确实?是狂喜的。
恨不能上天?入地,直飞九万里?。
游街时被万人?赞叹,听着诸多艳羡的话语,整个人?也是飘飘然,自豪充斥在整个胸腔。
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