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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时,对面病房恰好开门,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两人对上目光,都是一怔
“早上好,凯瑞。”卡罗尔打了个招呼。
凯瑞楞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一楼多了一个不归她管的病房,她也道了声早,目光在卡罗尔眼底浓厚的阴影上停留了片刻。
“你不会又一晚上没回去吧?”她合理地进行怀疑。
凯瑞对卡罗尔的观感很复杂。
她们的关系一开始是完全没打过交道的学姐和学妹。她比卡罗尔高两届,她是斯莱特林,卡罗尔是格兰芬多。她们就读霍格沃茨的时候,正处于伏地魔统治的鼎盛时期,一个斯莱特林能和格兰芬多打交道的唯一方式,就是互扔咒语,一起关禁闭。
卡罗尔刚进圣芒戈实习的时候,凯瑞还带过她一段时间,那时候的卡罗尔,和现在几乎是判若两人。
包括凯瑞自己在内,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在进入新的就职环境时,都是一边激动一边忐忑,不管真实性格如何,最开始总要小心谨慎地夹起尾巴卖乖讨好的。
卡罗尔不是。
“约翰逊治疗师。”那时候的凯瑞还没嫁人,在第一次带着卡罗尔查房时,跟在她身边的应届毕业生用平淡的仿佛闲聊一样的口吻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治疗因为错误施展变形咒导致的躯体异化时,比起反复施展复原咒,更行之有效的方法应该是切除变异部位,再用愈合咒——当然,头部除外。”
凯瑞不是不知道这个更为快捷的方法,但她当时也才刚晋升为正式的治疗师,还不太敢用这么生猛而血腥的治疗方案。
看着面前身材高挑,相貌明艳动人的女生,凯瑞难免觉得她是在学校里受到的追捧太多,心态浮躁。
“既然你这么了解,那你来试试。”凯瑞冷淡地说。
她有心想挫一挫卡罗尔的狂傲,让她知道,治疗师可是一个要为别人的生命负责,再怎么谨小慎微都不为过的职业。
卡罗尔像是没有意识到来自前辈的刁难,点点头,要来麻醉魔药给病人灌了下去,然后利落地挥动魔杖。
精准的切割咒,断肢落地,血肉飞溅。
娴熟而强大的治愈咒,骨肉再生。
最后又灌了一瓶补血魔药,患者痊愈。
凯瑞:“……”
懂了,是个她惹不起的狠人。
凯瑞一直暗自疑惑,一个十八岁的才出校园的女生,为什么从骨子里就迸出一股叫人牙酸的狠劲,不仅是对别人,也是对自己。
卡罗尔进入圣芒戈时刚好是食死徒和凤凰社的战争最为激烈和凶险的时期,就像前段时间伏地魔回归掌控了魔法界时一样,有不少出生麻瓜或混血的治疗师为了躲避危险而辞职出国,医院人手极度紧缺。
而同样是食死徒口中“泥巴种”的卡罗尔,几乎是住在了圣芒戈,不管是凌晨还是深夜,不管是有新的病人入院还是病房里的警铃响起,她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需要她的地方——哪怕病患里有纯血主义的信奉者,对她发出最恶毒的咒骂和侮辱,她也能面不改色地先放倒对方,再进行救治。
也是因为卡罗尔的这番表现,在后来拉尔夫提拔她为最年轻的圣芒戈副院长时,医院里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为什么说是几乎呢?
因为凯瑞更希望卡罗尔担任五楼的主管治疗师。
被迫上进太累了,她还是想当混子摸摸鱼。
“嗯。”卡罗尔点了下头,没多作解释。
奇怪,昨天应该没什么病人需要她通宵留守啊。凯瑞心中冒出疑窦,她看了眼卡罗尔身后门已经掩上的病房,问:“是斯内普的病情出现反复了吗?”
卡罗尔沉吟了一会,说:“可以这么说吧。”她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以掩饰自己轻微的沮丧和疑惑,“我以为他今天会醒的,但是,他似乎还是更情愿躺着。”说着,她想到了梦里小斯内普的样子,忍不住微笑着耸了下肩。
凯瑞安慰她:“他的情况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从他入院算起来还不到一周,甚至都还够不上我们院里‘长期昏迷’的指标。”
“也是,不急。”卡罗尔笑着说。
结束交谈,卡罗尔不打算强撑,决定转一圈巡视一下情况就回家休息,到了一楼,却发现问询处聚着人,似乎又发生了骚动。
不会又是哈利·波特吧?卡罗尔心里嘀咕着走过去,没看到救世主那张让她稍稍有些拳头发痒的脸,倒是看到了另一张让她魔杖蠢蠢欲动的脸。
像顶着一头金色锥螺的僵硬卷发,戴着昆虫复眼般花哨的眼镜,鳄鱼似的宽大下巴,十根正在蠕动的蚕蛹一样的粗短手指,艳红的指甲倒像是没能进化残留的凝血。
丽塔·斯基特。
真是一个从头到脚都让人心理不适的存在。
卡罗尔厌恶地微动眉心,然后表情平静地走过去。
“怎么回事?”她冷淡地问。
前两天才被她训过的年轻男巫紧张地变了声调,语速很快地说:“弗洛加特女士,这位访客想要知道某个病患的病房,却不愿意提供自己的名字,也无法证明自己和病患的关系。您说过,为了防止食死徒余孽潜入对患者进行报复,要严格审核来访者的身份,所以我再三告诉她,根据规定有权拒绝告知,但她还是不肯罢休,并试图不顾我们的阻拦进去自己找。”
“是吗?”卡罗尔语气没什么变化,微微侧头看向那个矮胖的女人,“是这么回事吗?女士。”
从上往下的俯瞰目光明明淡淡的,却带来了无法形容的压迫感,让刚刚还在气势凌人地撒泼的斯基特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被衬领卡住的脖子。
她不自然地转动眼睛,“我——我只是想看望一个老朋友,你们的规定太死板太不通人情了,朋友关系除了我们彼此知道,还让人怎么证明?”
说到最后,她似乎觉得自己是占理的一方,很是得意地往前挺了挺胸脯,像只鼓胀了肚子的青蛙。
“你可以报出你的名字,我们自然会去向患者求证。”卡罗尔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冷漠地说。
“他——他还昏迷着呢,我想大概没办法回答你。”斯基特狡猾地咧开了嘴。
“昏迷?”卡罗尔挑眉,直接问旁边的接待员,“她要看的是谁?”
“据她说,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弗洛加特女士。”
“哦——”卡罗尔语气微妙地拖长了音,尾音沉到最低处时,她呵出了一声轻笑。
“斯内普的——老、朋、友。”
从镜片后射出的目光带着微妙的意味在丽塔身上从头到脚地扫着,让她有种被拆穿了的狼狈和窘迫,而那个周身充斥着凛然气场的高挑女人却因为流露出的笑意而显得松快了不少。
“真想看到他得知这件事时的表情。”卡罗尔低声自语道,心情因为想象而越发愉快,“应该会非常有趣,”
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