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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且一开始的时候,其他人的排演很多都是景年指导的,他可以说是最熟悉剧本的人,小老虎的台词动作都是他编写的,就算不记得,也比其他人更容易背下来。
景年运动好像也挺拿手的,他们一起玩沙包,除了最开始不熟悉规则的时候,后来景年总是能躲特别多的沙包,很少有人能打中他。
众人期待地看向景年,景年哑然,怎么找上他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时候,时间确实很紧张,没有其他同学能代替陈平的话,在自己顶上和跟陈平服软之间,景年宁愿选择自己顶上。
“我上就我上。”景年心一横,拼了。
“景年一定可以的!”
“那当然,剧本都是他写的!”
“我们听景年的就行了。”
“对,你说怎么办,我们肯定配合。”
让景年没想到的是,所有同学都对他抱有特别大的信心,他一应承下来,其他人都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搞得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心里也很慌了。
陈平彻底傻眼了,怎么会这样?这跟妈妈说的不一样啊!
他一开始就报名演小老虎,是因为他确实喜欢这个角色,也想参与这个舞台剧的演出。
排演了那么久,不是没有花费时间精力在里面,甚至因为自己演的角色可以称之为主角,而沾沾自喜了很久。
他还幻想过自己上台表演的样子,一定很吸引人注目,全校同学都会认识他,老师也会表扬他夸赞他。
可是怎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突然他的角色没有了?
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人管他,没人有在乎他,即便有人看他,投来的也都是鄙夷厌恶的眼神。
他下意识看向被同学们围在中间的男孩儿,然而景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景年现在忙死了,今晚明晚,顶多再加后天上午半天,要排练好要跟其他小演员磨合,压力大半都在他身上,每分每秒都不能浪费,哪有心思去管一个不喜欢的同学。
第100章
宗廷蹲在景年身前,将药油倒在掌心,略有些刺鼻的味道在室内弥散开来。
景年坐在高凳上,两条腿悬空,右边的裤子裤腿卷到膝盖以上,露出膝盖处已经乌黑发紫的瘀伤,被他白嫩的皮肤一衬,格外狰狞刺眼。
他皱了皱鼻子,偷偷打量宗廷脸色,少年脸上的愠色显然不是因为药油不好闻的气味。
从看见景年膝盖上的淤青,宗廷就隐忍着怒气,没了好脸色。
“哥……啊疼——”
景年下意识想缩回去,却被宗廷一只手牢牢摁住,他另一只手上覆着一层药油,正压在景年膝盖淤青处,慢慢推开药油。
“你还知道疼?”宗廷的语气十分不善。
景年缩了缩脖子,忍着疼不敢吭声了。
然而宗廷并没有就此罢休,恼火道:“我怎么跟你说的,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
景年缩着脖子,像一只被凶惨了的小鸡仔,头上的毛都耷拉下来了。
“自己重复。”宗廷声音发冷。
景年小声说:“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主,保护好自己。”
宗廷挪开搓了好一会儿药油的手,露出瘀伤,被抹了一层红色药油后颜色更加古怪。
他下颌轻抬,示意景年自己解释:“所以?”
“不小心撞到桌子了。”景年声音依旧很小,现在就完全没有大声说话的底气:“不是故意的。”
宗廷眉头一直未曾展开,视线在崽崽身上扫过一圈,心存怀疑:“你衣服上的灰怎么回事?”
景年眨眨眼,衣服上的灰当然是排演的时候在地上打滚沾上的。
哥哥果然心疼他,刚才发现他受伤了,都没顾上嫌弃他衣服脏,直接抱着他进来上药。
一想到这些,景年心里就软塌塌热乎乎,很想抱一抱哥哥。
宗廷:“说话。”
景年:“……”
算了,还是等他洗干净了,哥哥消气了再去撒娇吧,现在可能会被哥哥推开,很没面子的。
“今天是……”
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宗廷讲了一遍,甚至不用讲前情提要,因为昨晚已经讲过了。
说起来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昨晚信誓旦旦地说“没关系,我能忍”,今天就光速打脸了。
唉……
不过他宁愿在哥哥面前被打脸,也不想忍陈平那个坏家伙。
坚决不肯妥协,果断把人踢了,然后他就自己顶上了。
时间太紧张了,没功夫再让他慢慢背台词,于是干脆直接开始彩排。
其他人正常彩排,景年拿着剧本,一边彩排一边记台词。
一开始当然说得磕磕巴巴,但他确实很熟悉台词和动作,哪怕台词磕巴动作断断续续,第一遍好歹勉强顺下来了。
第二遍的时候就好多了,他看台词本的时候少了很多,动作也变得更连贯。
到了第三遍,他只看过四次台本,其他台词偶尔有一两个字对不上,或者语序调整了,动作几乎没有出错,表现好得惊人。
大家都又惊又喜,毛小兵咋咋唬唬地喊叫,说早知道他这里厉害,早该把陈平换掉了,景年演得多好啊!
其他人也跟着夸,小朋友夸人,都直白又热情,把景年夸得自信心空前膨胀,很想表现一下。
第四遍他表现得更好更卖力,只看了两次剧本,动作……动作做得也很好,最起码他撞到桌腿上,都没有同学发现。
教室里就是这点不方便,后面彩排到舞台,是他们把课桌都推到教室前半部份腾出来的,地方小不说,还特别麻烦,用完了还得搬回来。
宗廷听得一阵无语,那个叫“陈平”的,不管是他,还是他背后教他这么做的家长,都太蠢了。
想占便宜,他家崽这么一个人傻钱多速来——这话是听方锦绣说的,他觉得很形象。
好好把他家崽崽忽悠着,忽悠好了,一个几块钱的帽子算什么。
这么着急上赶着得罪人,还一得罪就是一片,这是怎样一种愚蠢的作死精神啊,是觉得校园生活太好过了吗?
不过他家这个崽也不太聪明,宗廷继续给他擦药油,不解地问:“撞到腿了,你自己没发现?”
“当时只有一点点疼!”景年努力辩解。
他刚撞上去的时候,当然是疼的,但是正在排演中,他觉得疼得不厉害,以为就是碰了一下,并不严重,所以没当回事,甚至忍着疼继续彩排。
后来越来越疼,那点儿好脸面的小脾气发作,又觉得都撞完好一会儿了喊疼,有点儿大惊小怪的感觉,就一直忍着。
上车的时候还是被司机叔叔看出了他走路时候不自然,担心地多问了几句,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