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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干脆等陆景贤下学后,将他带出去偷偷补习。

陆景堂却只能靠自己,下学要干活,家中明明有一个童生三叔,却从来没说教他一星半点。

但他学得快极了,和陆景贤两个,一个真天才,一个假天才,在学堂里同样大放异彩。

“当年的比试,定然有问题。”陆蓉愤愤不平地说:“阿兄这般聪慧,只上半年学,什么都会,怎会比不过大郎?”

她那会儿还小,长大之后才晓得为什么三房的大堂兄可以读书,阿兄不可以。

三婶娘说,是因为阿兄不如大郎。

陆蓉觉得,才不是这样,阿兄比大郎厉害多了。

“行了,这些话现在不用说了。”陆景堂淡淡道。

愿赌服输,即便他心里也对当年的比试结果有所怀疑,事情已经这样,也过去这么些年了,没有证据,空口白牙的说这些话,毫无意义。

若是让三房听见,又是一场风波,没必要。

陆蓉还是不甘不愿:“若是阿兄也能读书便好了。”

景年眨眨眼:“阿兄,读书。”

陆蓉闷闷不乐:“我们没钱,我要是现在能嫁人,便嫁人去,聘礼与阿兄读书。”

“胡说!”陆景堂怒道:“往后不许再说这种话,听见没有?!”

他难得发这么大火,陆蓉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陆杨氏说:“二郎说得对,蓉娘再胡说,你就罚她。”

景年眨眨眼,也被阿兄的冷脸吓到了,小小声地说:“我有钱,给阿兄读书。”

陆蓉笑了:“你哪来的钱?”

崽崽小手在脖颈间摸索了一会儿,从衣裳里拽出来一个小银锁:“值钱!给阿兄读书。”

陆杨氏一见,慌忙将银锁给他塞回去:“年哥儿,阿娘怎么跟你说的,这个可不能丢。”

这银锁是他出生那年,陆杨氏融了自己唯一一支银钗给他打的。

景年生在冬天,家中存粮本就不足,天冷又饥寒,陆杨氏生下他,奶水极少。

靠喝米汤,景年饥一顿饱一顿地活了下来,后来天气愈冷,小娃儿抵抗力弱,便生了病,起着高热。

那一回真是险死还生,景年高热不退,陆刘氏给他刮痧,刮得背上全是痧印,触目惊心,烧却不退,外头大雪封山也请不来大夫。

陆杨氏险些没把眼睛哭瞎,景年之前,她流了一对双胎,隔这么些年才有个幺儿,若是没了,简直跟挖她的心头肉一般。

好在景年命大熬了下来,陆杨氏便将她唯一的一根银钗,给景年打了个长命锁,妄图锁住孩子的命。

第288章

说来也怪,陆杨氏将长命锁给景年戴上后,小家伙儿虽说没有一下子强壮起来,可确实没怎么生过病了。

于是陆杨氏越发笃信,定是长命锁管用了,这个小小的银锁,挂在景年颈间,谁都不让碰。

长命锁景年戴了两年,片刻不离身,一直未曾取下过。

年初的时候,陆文达缺钱花。

可开春那会儿,地里青黄不接的,一个寒冬过完,家里的粮食也所剩无几。

某一日,陆杨氏端着一盆子洗干净的衣服从外头回来,正看见陆田氏与她年哥儿在檐下说话。

陆田氏手指勾着崽崽颈上的红绳,像是想勾出来看一看,又像是要摘下他的小银锁。

陆杨氏心头一跳,叫了一声,陆田氏立刻松开手指,手移到一旁,替景年抚平了衣领的褶皱。

而后她起身,冲陆杨氏笑了笑,说:“大嫂回来了。”

说完若无其事的回房了。

陆杨氏却如何也不能心安,晚上同陆文元说,陆文元却觉得是她多想。

陆文元说:“全家都晓得,那是小五郎的命根子,替他压着命的,三弟妹是秀才家的娘子,知书达理,怎会做这种事。”

陆田氏是陆文达老师的女儿,她父亲是个屡试不第的老秀才。

陆杨氏却依旧不能放心,她白日要做活儿,没法儿将五郎随身带着。

若是真让人拿了他的长命锁去,等她晓得,怕是追不回来了。

她犹豫许久,摘了幺儿颈上挂着的长命锁,白日里便收起来,只留一根红绳给他。

晚间睡觉的时候,再给孩子戴上。

这样过了几天,景年没有生病,陆杨氏便稍稍放心。

然而没过多久,有一日年哥儿同她说,说大堂姐要摘他颈间红绳,取下来发现下头空空荡荡,问他他的小银锁去哪儿了。

陆杨氏气得眼圈发红,险些哭一场。

后来她便把年哥儿的长命锁藏得更严实了,每日不嫌麻烦的给他摘了戴,戴了摘。

原本挺好的,陆杨氏想着,睡觉时戴半日,恐是已够用了。

直到发生景年落水的事。

孩子抱回来之后,陆杨氏立刻找出小银锁,给景年戴上了。

她这般折腾,总说小银锁贵重,景年也听家里其他人说,说他的小银锁值钱,他便记下了。

一听说兄长需要钱读书,立刻大方地要贡献出自己的小银锁,给阿兄读书。

“阿兄有钱读书。”陆景堂温柔地摸了摸崽崽卷发,替他将小银锁放回衣襟内,“年哥儿记着,这锁是你的,谁要都不给。”

崽崽奶声奶气:“阿兄要,给。”

“不给。”

“给!”

陆景堂哭笑不得,无奈道:“好,不能给其他人,晓得吗?”

“阿姐也给,阿娘也给。”景年倒是公平。

陆景堂:“……除阿娘和蓉娘以外的人。”

小家伙儿这才点点头,捂着胸前:“年哥儿的,不给其他人。”

“乖,往后阿兄送年哥儿更大的长命锁。”陆景堂说。

在梦里,他坚持要读书,家里不给钱,是阿娘掏了一笔钱。

她卖了年哥儿的小银锁,给他凑够了第一笔束脩。

陆蓉对长命锁什么的,不感兴趣。

她抽了抽鼻子,又问了一遍:“阿娘,鸡是不是炖好了?”

陆杨氏又去揭开锅盖戳了戳,点头笑道:“是好了。”

“哦哦,吃鸡喽!”陆蓉欢呼起来。

景年也拍着小手,笑得大眼睛弯成月牙儿:“香香鸡,年哥儿吃鸡!”

“娘,给我吃个翅膀吧,半个也行。”陆蓉馋巴巴地说。

陆杨氏笑嗔她一声:“贪嘴的小娘,这是我们年哥儿的鸡,你呀,得跟年哥儿商量。”

不等陆蓉问,景年已经积极表态:“吃,年哥儿给阿姐吃,阿姐吃翅膀。”

景年也不晓得鸡身上哪里的肉好,他就是听见阿姐说要吃鸡翅膀,便大方地把翅膀分给她。

“年哥儿真好。”陆蓉美滋滋地说:“阿娘,年哥儿答应了!”

“听见了听见了,别着急。”陆杨氏先从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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