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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会是勋贵子弟。”
“可是……”
裴止突然开口:“他那阿兄,才是勋贵子弟。”
其他人有些晕,阿兄是勋贵,阿弟能不是吗?
还真不是。
岑泛听裴止提到景年阿兄,以为他说的是陆景堂,忙道:“他阿兄也不是啊。”
“对对。”
岑泛的同伴忙道:“陆子清怎么会是勋贵?”
他们折山府出了个三元及第,整个州府的学子都面上有光,将陆景堂视为他们折山府学子的领头人,各个都对他的经历耳熟能详。
“陆子清?”
“哪个陆子清?”
“这名字有些耳熟……”
“方才那人不是姓陈吗?陈朔……”
裴止眉梢一挑:“三元及第陆子清?”
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三元及第啊!
如果说状元是一个读书人的梦想,三元及第就是终极梦想,做梦都不一定敢想的那种。
“方才那小郎……”
岑泛迟疑道:“有什么问题吗?”
“他真是陆子清的阿弟?”
“没听说陆子清有阿弟啊?”
“你同他熟吗?人家为何要跟你说。”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岑泛点头道:“是,陆子清的幼弟,家中行五,平日我们叫他五郎。”
一个书生说:“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岑泛的同伴,与有荣焉:“柏舟可是跟陆子清一起读过书,同窗数年。”
“真的?”
“陆子清真那般才学出众吗?”
“可能替我等引荐?”
岑泛早经历过数回这样的场面,早已习惯,不慌不忙,一一回道:
“早年是曾在一处读书,家母娘家姓陆,在下少时曾附于陆家族学读书。”
“陆子清才华横溢,实非我等能及。”
“如今多年未见,不好贸然上门。”
张芳扼腕:“方才那小……陆五郎,说要让他阿兄宴请我等,我竟拒绝了!”
其他书生反应过来,也一个个叹气不已,十分后悔。
“谁晓得那位陈小侯爷的阿弟,竟会是陆子清的幼弟。”
“说的也是,陆子清怎跟勋贵混在一处。”
裴止微微皱眉,有了这些线索,他已经捋清了。
“陈朔是宣威侯府的公子。”
他说:“听闻陆子清幼弟,拜林鸿方林大儒为师,乃林先生的关门弟子。”
“那有怎样?跟陆子清有何关系?”
裴止懒得回这种蠢问题,徐宁之好脾气地解释:“林大儒独女,许给了宣威侯世子,陈小侯爷,乃林大儒外孙。”
所以人家小徒弟,喊先生的外孙一句“阿兄”,哪里有错?
第352章
景年预料的没错,陆景堂知晓那天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就被关了半个禁闭。
之所以说是半个,因为每隔两日还要去先生家读书,家里的骡车将他送去,晚间门再接回来,陆景堂还特意跟林先生说过,不能放他出去乱跑。
景年很郁闷,他哪有乱跑了,那天的事情是意外,意外!
陆景堂才不管是不是意外,他只看结果,结果就是放幼弟出去耍,差点儿把自己耍没了。
景年被在家关了几日,阿娘带着两个姐姐去堂伯家里,他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可怜坏了。
好在陆景堂说话算话,之前说好带他出去踏春,几日后休沐,终于将景年放了出来。
景年拎着他的纸鸢,乖乖跟在兄姐身后,他今天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结束禁闭。
今日踏青采春的不独景年兄妹几个,还有陆景堂的三五好友并他们的女眷家人,没有长辈,都是年轻的郎君女娘,基本上就是他们自家姐妹。
大雍男女大防不如前朝那般苛刻,如他们这般,相熟的青年男女外出同游尚算常见。
尤其是在京城,风气开阔,三公主自组了一个女子蹴鞠队,身边还有女子护卫队,陆蓉歆羨万分,视其为偶像。
之前景年和两个姐姐,也参加过类似的活动,跟兄长同僚、好友家的女眷并不陌生,甚至陆萍还颇有几个聊得来的小姐妹。
景年被关在家中憋了几日,乍一出来,顿觉神清气爽,浑身舒坦。
其实他偶尔犯懒赖在家中不愿出门,待个十天半月也是有的,但自己待在家中不愿外出,和被关着不能出去,完全是两种感觉好伐。
今日天高云阔,微风徐徐,正适合放纸鸢。
景年的纸鸢是他在阿爹和兄姐的帮助下,自己做的。
纸鸢的骨架是阿爹给他扎的,蒙面的灯花纸是阿兄给他买的,灯花纸柔韧,阿兄给他勾了轮廓,阿姐帮他剪好。
他也试过自己动手,只是骨架做得不好,失了平衡,纸鸢飞不起来。
景年自己画了图案,每每踏春放纸鸢,总能看到许多飞燕图案,今年景年坚持不要飞燕,做了个小金鱼的纸鸢。
琴棋书画景年都有在学,只是年龄小,学的时间门短,也没显露出如读书般出色的天赋,在这些方面表现平平。
不过好歹学过,画一个金鱼纸面还是没问题的,顶多就是画得不那么精细。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纸鸢是要上天的,离那么远,别人又看不清楚。
今天天气实在好,景年的纸鸢轻轻松松便上了天,乐得景年牵着线奔来跑去,没个消停。
陆蓉帮他举纸鸢,待景年的纸鸢上天后,她提着自己的纸鸢,等景年回来。
纸鸢想放起来,非得人牵着猛跑一气,来踏春的小女娘们即便想玩儿一玩儿,除非年纪特别小,否则不好拖着长裙这般跑的。
最好是家里兄弟或者丫鬟,先将纸鸢放起来,她们牵着线,控着风筝,偶尔慢跑两步不打紧,姿态好看,也能感受一下放纸鸢的快活。
“陆阿妹,我来帮你放吧。”陆景堂一友人走近,温声道。
“多谢张公子。”陆蓉连一句“阿兄”都不愿意叫,往后退了两步,毫不犹豫拒绝了:“五郎最喜放纸鸢,我等他回来。”
景年远远看见,牵着纸鸢跑回来,把他手里的线塞进陆蓉手里:“阿姐,你给我牵着,我把你的燕子给你放起来。”
男子摸了摸鼻子,讪讪离去。
景年很快将陆蓉的燕子纸鸢也放了起来,然后一鼓作气,又把陆萍的纸鸢也放上天,再把线轴给她们,让她们牵着玩儿。
陆蓉陆萍平日乐趣有限,放个纸鸢,可比景年高兴多了。
景年放了一会儿跑累了,将他的线轴也给了陆蓉,让她一并拿着。
陆景堂见他扯着衣领扇风,将他手拉下来:“当心灌了冷风着凉生病。”
他捏着帕子给幼弟擦了擦额上的汗,将水囊递给他:“喝口水。”
同行的人都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