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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云廷皱着眉,转身,冰冷的视线落在正要悄悄溜走的施斋长身上:“他去哪儿?”

施斋长呐呐:“绳、绳愆堂……”

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去处!

施斋长回完话,生怕云廷找他麻烦,这会儿监丞都走了,也没人护着他,连忙拔腿溜了。

云廷放心不下,犹豫要不要追上去,景年要他别管,他担心自己多管闲事会惹他生气。

说来可笑,他什么时候这样畏首畏尾过,似乎因为太过在意,所以越发不敢轻忽。

沉思间,忽见角落有个人探头探脑地看他,是昨天同景年坐在一处的人。

云廷记性很好,认出那是成国公府的公子,之前一起打过马球,后来那个什么罗继祖在他面前说了些污秽的话挑衅他,以为他会在皇帝面前忍下来。

恰好那时他在京城待得烦躁,不耐烦三五不时被云贵妃召进宫“培养感情”,还不如跟船出海,或是进山剿匪。

想离开,云沁不放他走,罗继祖就是送上来的由头,正好他厌恶那人丑恶卑劣的嘴脸,懒得

与他多费口舌,随手给了他两棍。

卫绍武能想明白的事,云廷自然也能想通,以他的身份,闯点儿祸算什么?

或者说,云贵妃巴不得他是个跋扈无能、四处得罪人的纨绔。

他就遂他们的心意,反正他就算闯下天大的祸,云贵妃也要豁出去保他的命,既如此,何必忍气吞声受那些委屈。

只是没想到罗继祖那个废物这么不禁打,一下子就倒下了。

后来被昭明帝申斥,紧闭月余,云廷反而乐得清闲,不用进宫,想出去,换张脸即可,他就不着急了。

原本想着,等他待不下去了,再找个讨厌的人打一顿,那个罗继祖到时候大约养好伤了,一事不烦二主嘛。

或者把宗琅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打一顿?老是在他面前装相,踩着他展现他的谦和大度,打量他是个傻子。

殊不知云廷看他像个傻子,被所有人蒙在鼓里,还以为他阿娘真的只是女生内向,偏心他这个娘家侄子。

这些都是云廷曾经的打算,可他遇见景年后,想法就变了。

在京都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遇见让他心生欢喜的人。

云廷想到景年,心口就发软发烫,那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好像一下就充实了。

但是想到方才的事,又忍不住担忧。

他犹豫片刻,朝着卫绍武走过去,一直到他快走到跟前,卫绍武才反应过来,云廷是来找他的。

他下意识想跑,可这时候在跑,已经来不及了。

卫绍武勉强提起笑脸,笑得像哭:“云、云世子……”

造孽啊!他就是瞧见云廷提着景年的书箱,心里奇怪多看了几眼,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境地。

他看着云廷的冷脸,心里直打哆嗦,他该不会想对我动手吧?那……那我是跑,还是还手,还是抱头,让他打一顿算了呢……

“你知道绳愆堂是做什么的吗?”云廷冷不丁开口。

卫绍武的脑补戛然而止,下意识道:“当然知道,所有违规学子,都要去绳愆堂受罚。”

云廷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冷,卫绍武打了个哆嗦,难得机灵了一回:“五郎去绳愆堂了?他迟到三回了?”

他这个弟弟,哪哪都好,是学正最喜欢的那种学生,特别遵守纪律,唯二两次违规,都是早上迟到。

云廷满心担忧:“迟到三回,是何惩罚?”

他再次后悔,早上不该没叫景年,没想到竟害了他。

卫绍武反而松了口气:“还好,痛决十下。”

就是打十下手板嘛,他都挨过好几回了。

第379章

景年右手按着书页,红肿的左手不敢合拢,摊在腿上,闷闷不乐地听博士讲课。

他心情低落,不光是因为受罚挨打,还因为……

趁着博士低头看书,景年稍稍侧过脸,用眼角余光观察同桌的神情。

看完之后,心情更差了。

他抿着唇,闷头听课,一直到整节课上完,心情也没有缓和。

下课后,博士刚合上书本,几个监生立刻拥上去,询问课上没听懂的部分。

景年悄悄给自己打气,准备随便找个话头跟云廷说上几句话,打破坚冰。

昨晚两人还其乐融融一块儿吃饭呢,他觉得应该算朋友了吧,今天就把云廷得罪了,那一张脸冷的,所有人退避三舍。

然而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云廷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景年:“……”

他丧气地用脑门磕了一下书案,怏怏地趴在桌上,脸贴着书案发呆,心里也有几分委屈。

到底怎么了嘛,早上还好好的,给他束发呢,他当时没注意,后来想想,云世子人可真好,他是除了他阿兄,第一个给他束发的郎君,连他阿爹都没给他束过发。

所以越发不愿意跟云廷疏远,可他挨了打回来,云廷就冷着脸,也不是说不搭理他,他同他说话,云廷还是会回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简短至极,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在生气。

正郁闷着,肚子咕噜噜叫起来,景年更难过了。

他好惨哦!

书箧里有饭团,很想吃,可是想到这是云廷给的,好像又有点儿别扭。

“嘿!”旁边云廷的空位子,突然坐下来一个人。

景年把贴在桌案上的脸换一边,看见是卫绍武,不感兴趣地又换了回去。

“唉我说,陆小五,你对兄长就这个态度?”

景年嘟囔:“那你要我怎样嘛,起来给你行个礼?”

话音刚落,肚子又咕噜噜叫了两声。

景年右手垂下去,按住自己叫个不停的肚子,别叫了啊!

卫绍武嘿嘿直乐,景年偷偷翻了个白眼,没见过饿肚子的人哦?

卫绍武说:“你叫一声‘好哥哥’,哥带你去吃东西。”

他觉得可真有意思,他这样三天两头触犯监规的挨打就算了,景年这样的好学生竟也挨罚了。

“不叫。”

景年心里那点儿纠结立刻没了,单手打开书箧,摸出来一个饭团。

卫绍武:“……你都迟到了,还记得给自己带饭?”

景年不回他,拽了他一下:“给我挡着。”

在堂里吃东西是不许的,让斋长瞧见,倒不至于集愆薄上记一笔,但肯定要斥责两句。

不过还是那句话,没被逮住就不算违规,国子监还不许饮酒呢,照样有监生将酒水偷渡进来,装进水袋里喝。

卫绍武嘴里嘟嘟囔囔,还是老老实实挺直身子,给景年做遮挡。

这位置是云廷选的角落,偏得很,卫绍武在外头一挡,严严实实,景年剥开油纸开始啃饭团。

饭团是冷的,好在现在天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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