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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又是陈绍老丈人的关门小弟子,便干脆让陈朔带着陆蓉一起去赴任。
他是不想儿子,却挂念未见面的孙子孙女,几个月前,陆蓉带着一双儿女回京,长女陈如意五岁,幼子陈斐才两岁。
原本三年前就要回来的,临出发前,陆蓉才发现又有了身孕,陈朔在当地驻军任职,不能随意离开,夫妻两个也不敢让女儿一个人上路,只能作罢。
裴止看看院子里,一窝蜂挤在景年腿边的小娃娃,忍不住打趣:“年哥儿这般讨小女娘欢心,怎地还没讨个喜欢的回家?别是跟你这个兄长学的,我听说……”
“慎言!”
陆景堂收了笑脸,似乎不太愿意提这个话题。
裴止声音压低两分:“难不成是真的?皇上也真够喜欢你们兄弟两个,之前想将七公主许给年哥儿,现在又……”
陆景堂眉头紧锁,这些年他靠着那场梦,避开了许多麻烦,却也遭遇了许多梦里没有的麻烦。
譬如梦里,七公主下嫁给了陆景贤。
但现实中,此世的陆景贤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七公主了,可陆景堂没想到,七公主竟然会因为他家年哥儿生得俊,就看上景年。
之前陆景堂完全没往这方面想,在他心里,他家幼弟还是个满身孩子气的小郎君,他将七公主和陆景贤放在了一齐,压根没想到会有这一茬。
其实仔细想想,两人也不过差了两三岁,七公主受宠,陛下多留她几年,刚好出嫁。
这种消息当然不会明着传,陆景堂听到暗示的时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要不是有……有人帮忙,等到皇上真下了旨,再想挽回就难了。
裴止觑着他脸色,小心道:“年哥儿跟七公主,实在不合适,但这位可是中宫……倒也不碍你的立场,你若是有意,何不……”
七公主是五皇子胞妹,他这大舅子,不跟任何皇子沾边,岂会让唯一的幼弟去娶七公主。
陆景堂冷着脸:“你最近是太闲了,干起拉媒保纤的活来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
裴止连声叫苦:“年哥儿都加冠了,连个相好的小女娘都没有,她不好催你,就逮着我催,我到何处去给她寻个好弟媳,年哥儿都不听我的。”
所以他才想着迂回一下,两个妻弟,好歹解决一个。
陆景堂朝院中点了点:“你瞧瞧,这是能娶妻的样子吗?”
裴止扭头看了一眼,几个小娃儿争着抢着往他身上爬,景年一只胳膊上吊着一个小外甥女,带着她们荡悠这玩儿呢。
裴止忍俊不禁:“可不是,年哥儿自己还像个小孩儿,娶了妻,不知道是他照顾妻子,还是带着妻子整日游玩。”
他这么说,陆景堂又不是很乐意了,替幼弟说了几句:“差事办得还是很利索。”
三年前的那场会试,景年下场参考,会试第一,殿试第一,为新科状元郎。
试卷揭名后,昭明帝数次惋惜,说可惜景年乡试未能取中头名,否则又一个三元及第。
点出两个三元及第,还是同胞兄弟,史书上都没记载过这样的奇事。
不过一门双状元,也够荣耀了。
之后景年入翰林院,领翰林院修撰,倒是走了他兄长的老路。
第399章
其实陆景堂曾经犹豫过,要不要让景年缓几年再去考科举,这几年朝中暗涌丛生,风波不断,实在不是入朝的好时候。
然而转念一想,朝堂上又何时太平过,若是心有所忌,一开始就不必踏入这个漩涡,如林鸿方一般,当一个醉心学问的学者即可。
但景年多少还是有点儿想法,也是,打马游街,春风得意,哪个读书人没做过这样的美梦。
陆景堂中状元那年,景年还在老家,没能亲眼看见,遗憾了许久。
但他却是亲眼目睹过他姐夫裴止游街,裴止虽然只是探花,但他生得俊,他那一届的状元榜眼,皆不如他,风光无限。
于是景年觉得差不多了,就下场了。
有一个太优秀的兄长,对景年而言,也是很大的压力。
好在他争气,点了状元。
入翰林院之后,里头的许多人,跟他姐夫、甚至兄长都当过同僚。
如今陆景堂升吏部左侍郎,再往上走个一两步,只能入阁了。
可他如今什么年岁?还不满三十!
任谁晓得,不得夸一句天纵英才。
裴止也不差,如今在大理寺任职。
所以景年入翰林院之后,日子过得还算轻松,最起码没人敢刁难他。
每日修修书,没书修就看书,翰林院多的是书给他看。
以前陆景堂在翰林院的时候,时不时的还会被皇上召进宫给皇子们讲学,如今皇子年纪都大了,底下的小皇子又太小。
而且几个皇子斗得头破血流,这几年六皇子七皇子陆续成年,也有意无意的掺和进去,今天这个被弹劾,明天那个闹出了事,不是这个伤了,就是那个病了。
皇子之间势同水火,昭明帝年纪大了,他虽然偏心五皇子,但并不是说完全不在乎其他几个儿子了。
如今看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心中难免难过,既要管理国事,还得操心儿子,哪有心思召什么翰林讲书。
景年乐得轻松,每天干完活早早下班,约上三五好友,喝喝小酒,尝一尝各家酒楼的美食。
他现在酒量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不是两杯倒,怎么也得三四五杯才会有醉意。
他这小日子过得,可惬意了,裴止瞧见就要酸两句,他在翰林院的时候,都没景年过得这么舒服自在。
景年笑嘻嘻回:“因为我无所求啊!”
升不升官无所谓,要是当不了官了,就回家吃他兄长的。
兄长给他置办了产业,铺子良田都有,景年什么都不干也不会没饭吃,只要他不败家。
裴止没话说了,他多少还是有点儿想法和追求的,否则现在也进不了大理寺。
景年过得好,大家都替他开心,唯有一个,他的婚事。
爹娘不在身边,陆景堂和陆萍,一个长兄一个长姐,跟爹娘也差不多了。
陆景堂忙,而且他觉得幼弟年岁还不算太大,不用太心急。
陆萍就太着急了,大弟不成婚,她管不了,可景年不能学他兄长啊!
她倒不是催着景年现在就娶妻结婚,只是担心他和陆景堂一样,一拖拖到而立之年。
最让她忧心的是,别家年轻郎君,到了这个年轻,多少有点儿思慕艾,她家幼弟,跟还没开窍一样,见着漂亮的小女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一天天的乐呵呵的,跟人约着出去玩儿,还能激动得半夜睡不着。
愁死了,愁得她天天催裴止,让裴止好好跟景年讲讲。
裴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