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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回京之后先告状,从兄长告到夫郎。
宗廷立刻派遣钦差大臣前往调查灾银贪墨案件,结果不用多说,宗廷对普通的贪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太过分,贪了银子也做了事。
对这种朝灾银伸手的,从不手软,杀起来眼都不眨一下。
陆景堂得知景年所谋求,十分支持,因为他知道,十年后,宗廷退位离开宫中,新帝继位,第年,大雍朝遭遇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洪灾,水祸绵延长河两岸,许多往年从未被淹过的地界儿都被淹了。
水灾之后生瘟疫,一时之间,赤地千里,流民遍地。
要不是宗廷留下的底子够厚,大雍兵强马壮国库充盈,这一回大灾指不定就得生出大乱来。
就算景年不注意到水患问题,陆景堂也会抽出时间谋划,只是摆在眼前的还有即将来犯的外敌,他才暂时没精力投放在这上面。
如今景年愿意主动接手这件事,陆景堂也算放心了,他哪怕没调查,也知道水患频发跟朝廷发拨的水利银子被贪墨有关。
他觉得景年也确实适合做这种事,背景够强,专款专用,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拿走这些钱。
安全问题也不用他操心,有人比他更操心。
果不其然,一年后,景年接了修补堤坝的任务,先小试了一番自己所学是否堪用。
至于宗廷不愿放他出京……办法总比困难多,夫夫之间,能使的法子比君臣之间多多了。
景年最终还是明白了兄长口中的“男男房事”是怎么回事,他有次在宗廷寝宫午睡,睡醒后手贱,从床柜里翻出好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为了哄宗廷松口,景年配合着尝试了宗廷记下来的龙阳图册里的好几个知识,人也好话说尽,又乖又甜,把帝王迷得晕头转向,终是松了口。
说归正事,事实证明,景年所学确实有用,他修补的堤坝,年未曾出过问题。
不是说这堤坝只能撑年,而是年之后,景年拿着他的工程图,准备修建一个完备的水利工程。
因地制宜,分修分水堤、泄洪道、引水口。
整个工程工程量极大,耗费也巨大,但若是能成,不说完全治好水患,景年有信心保长河两岸五十年太平。
宗廷愿意支持他工作,也愿意下旨拨款,唯一不愿意放景年在外地待那么久。
这整个工程修完,不知道要多少年,他怎么忍得了。
这回景年怎么哄都不好使,但景年这次也执着得很,这个工程是他数年心血,交由旁人去办,他放不下心。
伴侣之间发生争执,如果不想彻底分手,总有一个人要妥协。
宗廷虽纵容景年,但两人中产生矛盾,景年总是妥协得很快,他心大,气过就算了,生着气还要念着宗廷的好,自己把自己劝服了,跑到宗廷面前要他哄,宗廷说几句好听话,他就眉开眼笑,忘了之前生的气。
但这一回,他怎么也不肯妥协。
这不是他要外放,不确定方向的时候,他是真的计划了很久,并为之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于是这一回妥协的人成了宗廷,再舍不得,也比伤了爱人的心要好。
大不了他多跑几趟,骑马的话,也就两日的路程。
这么大的水利工程,国库拨出巨额银款,眼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但知道主持修建的人是景年后,聪明人都打消了念头,这是个靠山硬实到谁都碰不过的。
可保不齐就有人要钱不要命,宗廷依旧不放心景年安全,不光安排了禁军跟随,还特派了枭衣卫贴身保护。
头一年,宗廷和景年都是两头跑,宗廷去探亲,景年为了让他少跑两趟,但凡自己有点儿空闲就打马往京城去,能相处半日也是好的。
小别胜新婚,这般紧张的相处时间,反而让夫夫两个更加情热,半日的相处都是好的。
但很快宗廷没时间经常跑去找景年了,边疆来报,夷狄来犯。
对此宗廷早有准备,之前陆景堂就番两次暗示,说边疆可能生变。
宗廷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多有关注,果不其然。
不光是边疆,之前就有线报,倭寇频频侵扰沿海,这回竟趁着夷狄叩边,大举来犯。
第421章
同时爆发的两场战争并没有打垮大雍朝这个历经百年,似乎已经走进暮年的王朝。
恰恰相反,一位中兴之主的出现,给这个王朝重新注入了蓬勃的生命力。
宗廷是天生的王者,他生来不知何为退让低头,两族入侵,那便两线开战。
宗廷亲自挂帅北上出征,自守边城,将士血战。
南边有他一手训练的海军,坚船利炮,面对百姓狡诈凶残的倭寇,在大雍海军面前不堪一击。
北击狄夷,南灭倭寇。
大雍朝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两处恶邻被他们打得几乎断了筋骨,去了半条命,躲回草原和大海深处,为大雍年年纳贡,换来苟延残喘的机会。
宗廷的威望一时无两,之后便是休养生息,他消减赋税,重农桑,兴教育,启民智,开海路。
短短数年,大雍朝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国富而民强,国泰而民安。
这是比陆景堂梦里还要好的大雍,现实中的宗廷,也比梦中那位帝王多了几丝人情味儿。
梦里的帝王似乎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觉得责任尽到了,便毫不犹豫抽身离去。
他更像一尊冰冷的神像,无人可接近,也无人可触碰,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动容。
可是现实中,陆景堂看见过宗廷看向景年时温柔如水的眼神,看见过他对着景年笑得眉眼生辉的模样。
他也听幼弟醉酒呢喃,说他的阿廷是天底下最英俊的郎君。
冷漠的帝王在爱人面前,摘下了面具,袒露了自己的一切过往。
他不再如神一般冰冷,却被百姓视为大雍的神明。
因此当宗廷要与景年成婚,并未如景年预想一般,遭到强烈的反对。
宗廷是个物质上很寡欲的帝王,他不喜欢修宫殿,也不造奇观,更没有其他奢靡的爱好,内库的钱足够富裕得供养自己的小夫郎。
唯一大笔的支出,是批给景年修水利的那笔银子,但那也是用在公事上,为的是治水患,景年不曾贪墨一分。
这样淡漠无欲的帝王,给了他的小夫郎一个无比盛大的婚礼。
尚衣局数百名绣娘花费数月缝制出的礼服,黑红为底,金凤腾飞,日月星辰坠于衣摆,几乎完全参照了帝制冕服。
两人携手,祭拜天地先祖,此后互为夫夫,生同衾,死同椁。
景年的这一生过得极为平顺,幼时虽家贫,但兄长大才,没等他长大成人,长兄已经三元及第带飞了全家乃至全族。
陆景堂如一棵参天大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