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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脸,用怒火掩饰自己的恐惧。

两人闯进草门, 后面还跟着眉头紧锁的哑巴娘。

院子里黑洞洞一片, 只有暂且未被云雾遮住的月光还算亮堂, 映出了门框里的两个身影。

“谁在里面!快出来,不然我们要不客……”

天赐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突然开始抽搐, 整个人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

她的两只手臂僵直着往外翻,两条腿缠绕成了麻花, 腰身也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偏偏没倒下, 只僵硬地凹成了拱形, 剧烈颤抖着。

人影以这种诡异的姿势从房间里爬出来,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 正是尧七七。

仔细看去,她旁边瘫坐在地上吓傻了的, 赫然是李慕云。

刘叔和天赐爹吓了一跳, 说到一半的话也吐不出来,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 连呼吸都忘了。

猛地,尧七七直起身子,嘴巴大张,哇哇地从嘴里吐出长发来!

她双手抓着那些长发, 一把把从嘴里薅出来, 疯狂地丢在刘叔和天赐爹的脸上、身上。

刘叔没反应过来, 还从脸上扯下长发去看, 却被一旁的天赐爹狠狠打落:“妈的!是长发娘的头发!”

尧七七站稳,眼睛微眯着瞥过来,眼神中带着戏谑和嘲笑,将刘叔和天赐爹上下打量了一个遍。

“老刘,小昆,好久不见啊。”

她的声音完全变了个样儿,操着一口纯正的方言,还叫出了天赐爹的乳名。

刘叔和天赐爹被尧七七的眼神震得浑身酸麻,冷得他们拿不稳手中的农具,只能双手紧紧箍着,才不让农具掉落。

他们慌张地看着眼前的尧七七,试探地问了一嘴:“弟妹?”

尧七七哈哈大笑,她头发散乱着,双眼炯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整个人的气场与先前完全不同,好似变了一个人。

“还记得我呐?”她脸色突变,刚刚挂着的笑意瞬间化作仇恨,字字泣血,“是还惦记着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你们丧尽天良,将我们母女活活逼死,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害怕吗?!王二和王三还在下面等着你们呢,大春妹子煮了热茶,你们不去喝一口吗?!”

刘叔一哆嗦,手里的铁锹砰地摔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埃。他打着冷颤,声音带了点儿哭腔:“大、大妹子……可不是我杀了你呀!可不是我……”

“昆儿,咋办……咋办……我就说下一个就到咱俩了,咱俩躲不过,躲不过……”

“呸!”天赐爹通红着脸,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攥紧了手里的农叉,“少装神弄鬼了!我今天就把你杀了,看你还能不能演这出好戏!”

尧七七癫狂地笑起来,月光下,人影拉得老长:

“小昆,你不认得我了?我可认得你!你从王三手里买走的那个大学生,可是花了不少钱。”

“后来,你把那些钱又从王二手里赢回去了吗?”

天赐爹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看着尧七七:“怎、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

“杀啊,杀啊!我已经不是人了,你杀了我也没有用!”

尧七七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用力一掐,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

她将手缓缓拿出,满手的血往下落,掌心抓着的赫然是一团模糊不清的血肉!

她大笑着将血肉丢在天赐爹的脚下。那团烂肉撞击在地面上,溅起一股子腐败气息,惊得天赐爹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手里的农叉也握不住了。

尧七七笑得狂妄,踉跄着挥舞着捏了烂肉的手,就要往天赐爹和刘叔的脸上抹!

两人被吓得魂不附体,屁股蹭在土地上往后退,腿软得站也站不起来。

正是这时,李慕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尧七七身后,冲天赐爹和刘叔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手里举着一块黄色的方形布料,瞧着像是符纸。

两人头皮一松,如遇救星一般紧紧盯着李慕云,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砰一声。

尧七七应声落地。

李慕云大叫道:“快!拿绳子来把她绑起来!”

“卦娘说了,长发娘怨气太深,不死不灭,要想破解,必须等女贵娘娘祭典的时候,带去庙里受祭!”

刘叔低吼一声,连滚带爬跑出门去,边跑边喊长发娘回来了。天赐爹还惊魂未定,半晌回不过神,瘫坐在地上如一滩泥。

一直站在门口的哑巴娘这会儿突然动了起来,熟练地从王二家中取出一捆麻绳,丢给李慕云。

又转过头对天赐爹比划了一通。

“带去找我爹?对!对!我爹肯定有办法!”天赐爹早就没了主意,这会儿连连点头,借着哑巴娘伸手扶他的力气站起身来。

他捡起地上的农叉,撑在地上当拐杖,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低头看着正在被捆绑的尧七七,面露凶狠:“娘的,居然敢威胁老子……等带去我爹那,看我爹怎么收拾你!”

李慕云松了一口气,一面低头绑着尧七七,一面快速将“符纸”收回兜里——那根本不是符纸,而是拆开的护身符。

而倒在地上的尧七七,也在旁人瞧不见的阴影中,悄悄冲李慕云眨了眨眼。

*

两人如愿被带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里围了一堆人,谁也不敢轻易拿捏尧七七的生死。

正如尧七七所预料到的那样,村里人的迷信程度已经到了面对威胁无法做出理性判断的地步,而她刚刚在刘叔和天赐爹面前说的那些事,都是长发娘才知道的秘密。

他们无法判断尧七七是不是长发娘,就只能先当她是长发娘。

尧七七和李慕云都被关进了柴房,由哑巴娘看守着,其他人则更为紧锣密鼓地忙活女贵娘娘祭典。

仿佛只要女贵娘娘祭典能够顺利举办,那么笼罩在村子上的阴云就会立刻消散。

“怎么办?”李慕云看了一眼柴房外面的哑巴娘,悄悄问,“他们心有忌惮,我怎么去录音?”

刚才在王二家,两人逃不走躲不过,又没法正面和两个手拿农具的壮汉搏斗,这才急中生智演了一出闹鬼的戏码。

如今正如他们所想,李慕云因为刚刚“帮助”了天赐爹,并未被捆绑起来,只有尧七七的左手上缠绕了一圈铁链,叮当作响。

“不用操心录音的事儿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两人都是一愣。

门缓缓推开,哑巴娘冷漠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变化,但终归冷漠:

“你们以为,那两个小丫头真的能去报警吗?”

还没来得及从哑巴娘并非哑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李慕云连忙追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大刘和大昆来我家做什么?他们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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