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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爷啊,若非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怕是得折在刑部了。”

“我说你就是胆子小,有国舅爷在呢,能出什么大事。我还听说了,皇后娘娘近来在为三皇子选妃,相中了云家姑娘。云老,这事你还得谢我们国舅爷,这可都是我们国舅爷的功劳,是他在、在我们皇后娘娘前美言的。”

“哈哈哈哈小事小事,等小女这事成了,我云某定亲自上门,只是不知……这三皇子意下如何?我听说,他连皇后娘娘的话都不听。”

“我呸!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能耐?还不是我姐姐仁慈,才由得他造次。若是我,我看他有几个胆子,敢和我叫板!”

恭维话此起彼伏,伴随着“嘎吱嘎吱”木楼梯的声音,笑声从隔壁传来。

宋令枝怔愣在原地,双手渐渐发冷。

云家,云贵妃。

前世秋雁就是死在云贵妃手下的。

往事如过眼云烟,走马观花在宋令枝眼前一一掠过。

她忘不了秋雁僵硬躺在炕上,手上脸上伤痕累累,忘不了云贵妃入府后,自己是如何……

白芷站在宋令枝身侧,自然也听见那番话,瞧见宋令枝脸色苍白,还以为是为着沈砚迎娶云家姑娘的事。

她温声宽慰:“姑娘,这事如今还没个定论,说不定只是他们胡说罢了。”

宋令枝皱眉:“这事……你知道?”

白芷心下吃惊,不敢扯谎,她低头,如实道:“奴婢也只是今早在茶房那听过两三句,他们说的云里雾里的,见奴婢去了,又都齐齐噤声。”

谁不知道沈砚日日留宋令枝在房中过夜,还为她杀了皇后娘娘身边的教习嬷嬷。众人都好奇,若沈砚真迎了云家姑娘入府,宋令枝该何去何从。

有人幸灾乐祸,笑宋令枝无依无靠,若新夫人容人也就罢了,她还能落一个侍妾的名分,留在沈砚身边伺候的。若新夫人心胸狭隘,那宋令枝日后的日子,可有得受。

这等腌臜事白芷自然不能在宋令枝眼前提。

敛去眼中异样,白芷轻声:“姑娘,那杏干秋雁等着便好,奴婢先扶你回马车……”

一语未了,倏然听见隔壁传来一记不怀好意的笑声。

为首的男子大腹便便,遍身绫罗也挡不住脸上纵.欲过度的虚弱,他脚步虚浮,惺忪着一双眼睛,手指直直指向宋令枝:“那边的、那边的美人是谁?”

身后众人赶忙将人扶住:“国舅爷国舅爷,您老仔细点,可别摔着了!”

被唤作国舅爷的男子摆摆手,推开同僚奴仆,摇摇晃晃朝宋令枝走去:“美、美人,和爷回去,爷保证让你吃香喝辣……”

白芷一张脸煞白,当即挡在宋令枝身前:“姑娘,你快上马车!”

京城谁不知道皇后的胞弟是个酒囊饭袋,仗着自己国舅爷的身份胡作非为。从他府上抬出的女子尸身数不甚数。

国舅爷强娶民妇这事,百姓早就司空见惯,也无人敢上前阻拦一二,只道宋令枝运气不好。

“美人,别跑别跑!”国舅爷东倒西歪,自己赶不上,又命家中奴仆上前拦人,“把那马车给爷砸了,我倒要瞧瞧她还想去哪!”

话落,又趔趄往宋令枝跑去,“美人,爷告诉你,这京中就没爷得不到的……”

指尖尚未碰到宋令枝衣袂。

蓦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马蹄渐渐,由远及近,惊起一地的尘土飞扬。

国舅爷猝不及防,惊得跌坐在地:“哪个王八羔子敢……”

乌金西坠,那人高坐在马背上,一身朱红圆领袍衫耀眼,逆着光,沈砚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他身后跟着数十名金吾卫,锦衣华服,腰间佩刀,冷若冰霜。

国舅爷仰着脸,抬手挡住头顶刺眼的光线。

指缝溜进的光影,他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国舅爷向来嚣张跋扈惯了,也不管来人是谁,便先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坏了老子的好事,来人、给我、给我……”

国舅爷喝得酩酊大醉,身后的奴仆却都不是瞎子,瞧见为首的沈砚,早吓得瑟瑟发抖,双股战战,跪坐在地。

谁不知沈砚是名副其实的疯子,就连太子皇后都拿他没办法,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身后几名同僚暗自叫苦不迭,若早知道今日会碰见沈砚,他们定是闭门称病不出的。

国舅爷不明所以,抬脚猛踢前方一个奴才后背:“都聋了不成,还不快给我……”

那人抱着脑袋连连磕头,还不忘提醒,“老爷,那是三皇子……”

国舅爷脑袋晕沉沉,往地上轻啐一口:“我呸!什么三皇子,不就一个沈砚……”

脑子逐渐清醒,国舅爷跌坐在地上,僵硬着脖子缓缓抬起脑袋。

日光洒落的长街,沈砚高坐在白马上,一双黑眸漆黑幽静。

沈砚弯唇:“别来无恙,舅舅。”

国舅爷稍怔片刻,而后哈哈大笑:“原来是三皇子……”

下一瞬,沈砚忽的策马扬鞭,朝他直直飞奔而去。

马蹄踩碎一地的日光。

一众奴仆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抱头逃窜,落荒而逃。

国舅爷避之不及,刚起身,又被自己绊住,整个人朝前跌去。

只听一声惨叫,马蹄重重踩在国舅爷手指上。

断开的手指,恰好是刚刚差点碰上宋令枝衣袂的那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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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侍妾好听还是外室

血肉模糊, 断开的手指踩在马蹄之下,糊成一摊烂泥。

血流了一地,白骨若隐若现, 混在血泊之中, 汩汩血珠不断往外流。

国舅爷躺在地上, 一双眼珠子瞪圆,完好的右手止不住颤抖:“你、你你你……”

马背上的人剑眉星目, 一双眼睛熠熠, 沈砚垂眸勾唇,目光漫不经心自国舅爷脸上掠过, 而后高扬马鞭。

马鸣嘶吼, 穿破长空。

国舅爷躺在地上, 只觉自己半个手掌几近断开,疼得他连声惨叫, 哀嚎震耳欲聋。

日光渐沉,模糊视线中,只见沈砚扬鞭策马, 穿过黄昏。

越过宋令枝之际, 沈砚俯身,向下一捞, 拦腰抱起宋令枝。

风声拥着马鸣,齐齐落在耳边。

宋令枝惊呼一声, 只闻飒飒疾风掠过,她半边身子似腾在半空,摇摇欲坠。

“沈……”

狂风灌入喉咙, 惊得宋令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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