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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都是乏力的,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暗沉一片,内心有些疑惑时间怎么才过去一小会。
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中衣,浑身干燥清爽,明显是被清洗过。她咬紧牙关撑起上半身,又在半途颓然跌落。
傅归荑仰躺在桌上,又渴又饿,她蓄力半天才发出能让外面听见的声音。
素霖留守在东宫没有跟来,进来替她更衣的是个陌生婢女,叫绿漪。
绿漪手里捧着的不是她惯穿的男装,而是南陵女子的衣裙。
傅归荑皱着眉问她是不是拿错了。
绿漪恭敬回她:“太子殿下说长衫闷热,不如罗裙清凉,请您更衣。”
傅归荑态度强硬地拒绝,眼睛环视四周找自己的衣服。
“贵人的衣服破损严重,奴婢已经处理掉了。还是请您换上这套天丝抹胸襦裙,轻薄透气,穿上很是舒爽。”绿漪语气温和地劝着。
傅归荑扫了眼半透明的薄纱短袖襦裙,收回目光不咸不淡道:“不必,我还有新的衣物,拿过来就是。”
最后绿漪不得不妥协,因为傅归荑睡了一天一夜,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久未进食,她不敢饿着人,只能叫人去取她的男装。
裴璟在前面忙了一天,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傅归荑坐在厅里用晚膳。
他扫了眼她的衣服,又冷睨了眼绿漪,看得绿漪汗毛直立,当即跪下认错。
傅归荑充耳不闻,自顾自细嚼慢咽地吃着。
裴璟坐在她旁边,替她盛了一碗汤放在面前。
他今天冷静了一整天,也反应过来昨晚上是自己庸人自扰了,无论傅归荑愿不愿意,她都要留在自己身边,除了自己,她喜欢谁都没用。
想通了这点,他心里后悔得很。
裴璟因为在北蛮吃过不少苦头,很会察言观色。
他看傅归荑连正眼都不愿意瞧自己,暗忖昨晚上他一定是把人得罪狠了,好不容易才让人对他有个好脸色,他心里是万分不愿意回到过去两人相对无言的状态。
裴璟望着傅归荑,她泰然自若地吃完东西,轻轻放下碗筷,面前那碗冒着热气的汤现在已经飘了一层浅浅的薄油。
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又擦干净手,准备起身离开,整个过程把裴璟当成空气一样,看都没看一眼。
“站住。”裴璟拉住她的手,“你去哪?”
“累了,想休息。”傅归荑也没挣扎,站在原地,脸却是冷漠地看着门外。
“没规矩。”裴璟故意板着脸,“没看见我在这儿,你就这么直接走了?”
他本意是想先吓一吓傅归荑,等人慌了后再好好安抚,最后顺势将昨晚上的事情揭过去。
裴璟还给傅归荑准备了礼物赔罪,就等她给个台阶让自己下,她这么识时务,肯定不会追究。
届时他们便能够和好如初。
谁曾想,后面的发展完全出乎裴璟的意料。
但见傅归荑冷笑一声,转过身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没规矩?”
裴璟微微仰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清凌凌的眼眸,他仿佛在对傅归荑说你想干什么,你敢做什么?
下一刻,傅归荑的另一只手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桌上的碗筷磁盘通通跌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那碗未动一口的汤汁飞溅到裴璟的长袍,顺着下摆滴了一地。
周围的人登时吓得伏地而跪。
裴璟胸膛微微起伏着,手中的力道不减,反而攥得更紧。
“你到底在干什么?”裴璟切齿道。
傅归荑嘴角上扬,笑吟吟道:“学你啊。”
裴璟目光死死盯住她,胸口急剧起伏。
傅归荑笑意不减,慢声道:“疯给你看。”
她的笑像一根针,轻而易举地把裴璟胸膛里聚着的那团怒气砰地一下戳漏了。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眸,忽然觉得头有点痛。
作者有话说:
傅归荑:软的你不吃,别怪我来硬的。
傅归宜:[拍手.jpg]、[撒花.jpg]、[放鞭炮.jpg]
裴璟:……我把你当兄弟,你这样对我?
傅归宜:是谁说我死了比较好的。
等哥哥回来就差不多了,毕竟他失忆了,回到熟悉的地方然后需要一个契机。
大家猜一猜,谁最先发现他们两个是兄妹。
妹妹,太子,还是哥哥本人。
第44章 游戏 现在你要做的,是立刻求饶。
傅归荑完好无损走了出去, 徒留裴璟一个人在厅堂散发寒气。
赵清取了东西后急忙往回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动静,进来一看, 发现满地狼籍。
太子殿下皱眉坐在圆凳上揉着额角,底下跪了一圈人。
他凑到跟前, 小心翼翼道:“殿下, 东西送来了, 现在怎么办?”
如今的场景跟赵清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裴璟倏地睁开双眼, 眸色冰冷,扫了眼赵清手上的东西,恶狠狠道:“送过去, 就说是孤赏赐的,看她敢不要。”
说罢一挥宽袖, 面目阴沉地走去书房。
赵清看着手里的东西, 叹了口气,先吩咐宫人将东西收拾了, 自己转身往寝殿去送东西。
刚刚他打听了下, 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不禁发紧, 傅世子今天未免太大胆了,上一个敢在殿下面前如此猖狂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转念一想,她跟其他人能一样吗?
就在刚才,太子殿下一听见东西做好了, 心情大好,特意吩咐他去山庄外候着取东西, 自己又巴巴地赶过来邀功。
谁曾想, 最后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赵清又重重叹了口气, 愁得头发都要秃,也不知道傅世子会不会收下。
傅归荑进了寝殿,拿起没看完的书斜斜依靠在临床的罗汉榻上,她的心很平静。
今日敢这样当面顶撞裴璟,她自然不是意气用事,更不是冲动泄愤。
傅归荑在裴璟一进来的时候就明显察觉到他有示好的倾向,又用那碗汤试探他。
裴璟不喜欢别人违抗他,但他今天没有强迫自己喝下去,说明他现在对她是一种纵容的态度。
她猜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内心一阵冷笑。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他的宠妃,侍妾亦或者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暖床工具。折磨她后以为随便做点什么,自己就要感恩戴德,对他的所作所为一笔勾销?
他做梦。
她没办法正面与裴璟对抗,只能另辟蹊径。
傅归荑在测试裴璟到底能对自己容忍到什么程度。
她的目光落在书册上,上面记载的是南陵吞并北蛮后的东部舆图详解,里面有官道小道,山川河流,峡谷溪涧,甚是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