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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归荑,是个女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无论你再怎么想象他以后的样子,模仿他,甚至隐瞒他死去的消息,都不能改变他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傅归荑维持多年的假象被裴璟的一句句冷言击成湮粉,她哭得歇斯底里,哭得山崩地裂。
她不要听!
她不想听!
他说的都是错的!
他说的都是假的!
傅归荑猛然用力挣脱他,不顾一切拼命地朝床榻外跑。
裴璟长臂一拦,拦腰抱住想逃跑的人,顺势将她压在床榻上。
两人贴得极近,裴璟清清楚楚地看见傅归荑眼里的恨和崩溃,他漠然道。
“从今天起,世上再无镇南王世子。”
“只有,傅归荑。”
裴璟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侧头覆上柔软的唇瓣,辗转碾压,撕咬吞噬。
傅归荑被吻得奄奄一息,胸口一上一下地极剧起伏着。
裴璟抓过她纤细冰凉的五指,牢牢握在掌心,他定定看着她,双眸如同深渊一般漆黑无底。
“我来教你,怎么做个女人。”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走到第二个文案剧情啦,修罗场和火葬场都不远了。
这个剧情走向是不是没想到,其实细细回忆,一切都有迹可循[狗头.jpg]。
有个很明显的提示在第四十章 第一句话。
第50章 女装 永远鲜嫩,永不枯萎。
书房内, 裴璟写在纸上的笔迹越来越缭乱,写到最后,字迹糊成一团看不出字型。
他烦躁地扔了笔, 将刚刚写废的诏书团成一团,随手一扔。
脚边已经堆了数十个类似大小的纸团。
裴璟以手支额, 使劲揉搓自己的额角来缓解头痛, 刚想开口让赵清点上檀木香, 转瞬又熄了念头。
一闭上眼,傅归荑的话就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复。
“裴璟, 你知道十三年有多长吗?”
“第一年,父亲不遗余力地暗中寻找哥哥,母亲每天求神拜佛希望他平安而归。到了第二年, 第三年,派去寻找哥哥的人变得越来越少, 父亲开始关注族里优秀的孩子, 母亲也不再提起哥哥。第四年,我几乎再没有听见他们嘴里叫过哥哥的名字……”
十三年的岁月流逝, 会遗忘太多的人和事, 抚平所有看上去无法承受的伤痛。
裴璟在这一刻才懂傅归荑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最初他以为她是为了稳固镇南王的位置。对于一个部族的首领来说, 有健康的后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与皇帝有无子嗣一样。他在攻打北蛮时了解过这些游牧民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傅归荑所在的部落内部自然也存在权利纷争,她父亲需要一个儿子来镇住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
现在看来,她是一直在等傅归宜回家。
她不想有一天傅归宜回去的时候, 苍云九州没有他的位置。傅归荑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所有人,甚至提醒她的父亲母亲, 他们还有一个儿子, 她还有一个哥哥。
原来只有傅归荑一直坚信傅归宜没死。
裴璟扯下腰间的玉坠放在眼前细细端详, 这是之前他从傅归荑手里夺过来的。
她说,一年前,从南陵去苍云九州做生意的商户手里得到了傅归宜的某样信物,所以她才上京来寻人。
裴璟第一次对自己做过的决定动摇,制造“傅归宜”的死亡,真的是对的吗?
书房里寂静无声,裴璟像个泥塑一般凝固不动,过了很久,他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把赵清叫进来。
“你派人回京一趟,把户部的京城户籍登记册全部搬过来,另外,还有养济院、慈幼局近十三年的卷宗也一同带来。”
“对了,毒蛇之前调查过有关傅归宜的资料,也都拿来。”
赵清领命退下。
裴璟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
他走到窗边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
今日发生的这件事让他彻底看明白傅归荑平日冷静从容下藏着的自责与内疚。
她把自己困在一个名为“傅归宜”的套子里,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
裴璟曾经以为,只要傅归荑认为傅归宜死了,他就有机可乘,成为她心里的唯一。
如今他才明白这个方法其实是把她逼进了一个死局。
解铃还须系铃人。
傅归宜,但愿你还活在某一个角落。
夜凉如水,裴璟回到寝殿时已接近子时,屋内已熄灯,灰蒙蒙的一片。
傅归荑躺在床上,听见响声动了一下,猜出是谁后把脸转到一边。
“我知道你还没睡。”裴璟有些疲惫地走到床前,居高临下望着黑漆漆的一团人影,即便看不见傅归荑的表情,他也能感受到她此时强烈的愤怒。
傅归荑闻言扯过被子把头蒙在里面,转身留给裴璟一个冷漠的背影。
裴璟坐下来,强硬地扯开薄轻,又摸上她的双肩把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别忘了你还顶着谋害皇嗣的罪名,”裴璟冷冷道:“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身后的镇南王府考虑,还有你留在宫里的长随,宫外从家里带来的仆从。”
傅归荑冷笑了一声,“裴璟,你除了会威胁我,你还会做什么。”
裴璟见她肯开口说话,口气稍缓:“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而已。”
“你想怎么样?”傅归荑含怒低吼:“生孩子你想都别想,我宁可去死,也不要生下你的孩子!”
裴璟前一瞬的心软怜惜在她的寥寥数语下烟消云散,额头上青筋突突地跳,胸口下的心脏又冷又热,一会儿冷的像坨冰渣子,冻得他浑身发颤,热的时候像团烈焰,恨不得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烧成灰烬。
手的力道不自觉收紧,傅归荑难耐地发出痛吟。
裴璟如梦初醒地松了力道,傅归荑想也不想奋不顾身推开他,登时起身下床夺路而逃。
他反应过来后立即抓住她的脚裸,活生生将一只脚着地的人拖回来压在身下。
“放开我!”傅归荑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嘴里含恨道:“我就算怀了,也一定不会生下它。你死心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生。”
傅归荑一字一顿:“裴璟,我恨你。”
裴璟沉默地听着傅归荑的诛心之语,闭了闭眼,沉声道:“你不想生,那就不生。”
傅归荑似乎没料到裴璟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
裴璟见她终于冷静下来,一只手抚上她冰冷的脸颊,替她抹去眼睛不知何时落下的泪,缓声道:“我不逼你,你别激动。太医说你体内还有余毒未清,忌大喜大悲。”
傅归荑兀自急促地喘息着,她忍不住切齿冷笑。
她为什么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