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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就是要加害于我,想把杀武三的罪行,推到我头上。顺道再将黄仁之死,也推说成是受我迫害。在大狱中,谋害问罪官员,何等大胆之徒,怎地我也得被判个罢官。不止黄仁一个知府,有两个呢。要是再多自缢几个,那我头上的罪就重了,抄家流放就不足惜,得诛九族!”
圣上听得呆住,程子安看向几个相爷,哭哭丧着脸道:“三位相爷,我说得可对?我真是太惨了,真的太冤了!究竟有谁要害我,我动了谁的荣华富贵,升官发财,后世子孙的世卿世禄啊?”
王相看了程子安一眼,耷拉下眼皮,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明相呵呵道:“程侍郎想得多了些,你是大周的官员,大周有圣上,有律法,要是程侍郎清清白白,岂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郑相看着程子安,哼了声,不耐烦道:“程侍郎,着实大题小做了!”
程子安道:“下官都被刑部与大理寺一并问了上门,我是朝廷命官,要是事情不大,他们两位如何能来?明相说有圣上,我倒吃了一剂定心丸。可明相又说,大周有律法,我就不敢苟同了。”
明相冷声道:“那程侍郎说说看,大周如何就没律法了?程侍郎在考科举时,难道没答过律法题?”
程子安道:“律法且放一边,大周的官员在牢狱里接连死亡,明相可能解释,大周的律法何在?”
明相反问道:“两位戴罪官员,在牢狱里死亡,如何就没有律法了?”
程子安道:“他们没必要死,除非不得不死!为何不得不死,是因为有人要这件事,到此为止。”
圣上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眼神沉了下去。
程子安对着圣上,长揖到底,道:“圣上,臣如今危险至极,不敢回家啊。臣请求圣上,允许臣住在圣上眼皮子底下,要不,给臣派几个护卫,不然,臣说不定也莫名其妙,上吊死了!”
王相这时总算开了口,皱眉道:“程侍郎,哪有这般严重,何况,从未有过这般的规矩,你休要因为圣上的心慈,一再地得寸进尺。”
程子安立刻道:“对啊,还有王相。王相,下官恳求你,允我去你府里住吧。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对王相动手,跟着王相肯定安稳无虞。”
王相被噎住,刚要骂他胡闹,圣上这时开了口,道:“程侍郎说得有理,既然他害怕,王相,你府里就借他住几天,让他跟着你一并上朝下朝,既然他在你身边,就给你帮帮忙,将此案一并彻查清楚了!”
王相眼神微转,捏着鼻子懊恼应下:“臣遵旨!”
程子安对着圣上与王相施礼道谢,愉快地道:“王相,我就跟着你了,还请多多关照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101 一百零一章
◎无◎
程子安半点都没觉着会麻烦到人, 除了他自己,老张莫柱子秦婶一并被他叫到了王相府上,很是体贴地道:“我替王相省些麻烦, 用他们照顾就好。”
王相:“......”
相府占地宽敞, 王相捏着鼻子,安排了一间幽静的客院给程子安居住。
客院里灶房一应俱全, 屋子精致, 院子里种了修竹, 亭台楼阁流水淙淙。
出门往西边走几步,就是一大片湖。湖里种满了荷花,正是盛放的时节,夜间凉风习习,荷叶荷花夹杂着栀子茉莉的香气阵阵。
程子安在太学老同窗王尧的陪同下, 熟悉了院子与周围的景致,两人立在湖边,他感慨不已道:“瞧这湖水多清澈啊。这片湖应当与护城河金河相通吧?说起来,湖水的清澈, 我还有一定的功劳呢。要不是我主持清淤,估计这片湖水, 已经臭不可闻了。我就不明白, 好些贵人家中的湖啊水池,都与金河相连,他们可是鼻子出了问题, 难道没闻出自己家府上的水很臭么?”
王相的儿孙们, 与其他府比起来, 算得上争气, 虽没有特别拔尖的人, 算得上守规矩。
王尧以前与程子安来往不多,他如今还在太学上学,为人比较低调谨慎,闻言沉默了一会,道:“程侍郎当值辛苦,早些歇着吧,我就不多打扰了,若有吩咐,交待府里的仆从一声就是。”
程子安笑呵呵道:“天刚黑下来,我还未用晚饭呢,歇息还早。王相安排得如此妥当,走走走,你陪着我一起前去,跟你祖父道声谢。”
王尧想要婉言谢绝,见程子安跟在他身后,已经领会到他的厉害,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他去了王相的院子。
王相正准备用饭,看到程子安不请而来,他倒没甚惊讶之处,招呼他坐下,“七郎你留下来一并用饭,陪陪程侍郎。你们在太学是同窗,程侍郎已经官至五品,多跟程侍郎学学。”
王尧应是留了下来,程子安笑道:“王相过誉了,不过吧,我这个人,仔细算起来,身上的优点着实太多,估计一时片刻学不会,要多学几年。咦,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成了七郎的先生?”
王相无语至极,看着程子安半晌,道:“程侍郎在京城赁的宅子,已经退了?”
程子安道:“今天来不及,不过,我已经叮嘱了老张,让他明日与东家联系退居。不住的话,每个月还要交赁金,着实不划算。”
饶是王相见多识广,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说才好,盯着他良久,道:“程侍郎收拾得还真是快。”
程子安道:“就些换洗的里衣,一两件冬日的大氅。外衫是朝服,没甚身外之物,人生皆是如此,赤条条来,赤条条去。”
王相愣住,喃喃念叨:“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他笑起来,道:“程侍郎到底年轻,率性洒脱,老夫不如也。”
程子安摆摆手,道:“王相自谦了。我能理解王相,府里众多的儿孙,族人亲戚,睁开眼皆是人情世故。程氏没有家族,不瞒王相,程氏的祖坟,只有祖父祖母埋在里面。亲戚们少,舅舅姨母们自己能过活,我也没本事拉扯他们,我自当能率性洒脱。”
王相神色很是复杂,片刻后道:“先用饭,用饭。”
程子安不吃酒,也不挑食。王相府里厨娘的茶饭手艺,自是比秦婶高上许多,他就着菜,美滋滋吃了两碗饭。
饭后,程子安也没久留,吃了一盏茶后就起身告辞。
王尧送走程子安,回到院子,陪着王相散步消食,百思不得其解道:“祖父,孙儿想不明白,程侍郎就只来用晚饭而已?”
王相面色沉重,眺望着客院的方向,道:“他是何等人,岂能只来用晚饭而已。先前的言语中,提到了家族,亲人。他能做到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京城九成九的官员,皆做不到他那般。”
王尧思索着,道:“照祖父的意思,程侍郎是在指牢里那两人自缢之事?”
王相颔首,叹息一声,道:“稍微一想,这两人也着实不用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