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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了三个跟他一起站起见礼的男子,两个三十岁左右的是他的儿子,年长些的是他兄弟。

程子安看着几人,收回了先前的话,整个富县的胖子中,郜氏叔侄兄弟几人至少要占去两成。

郜县令道:“程县令前来用饭?若是不嫌弃,不如坐下来一起吃一杯。”

程子安说好啊,坐在了靠近的长凳上,“我不吃酒,吃饭菜就行。哟,这道红烧肉,福客来好像做得还不错。”

郜县令愣了下,他不过随便客套了句,哪知程子安真坐了下来,好像是特意来找他用饭一样。

立在一旁的掌柜机灵,忙亲自去取了干净碗筷上前,吩咐灶房多加了几道新鲜的菜。

大家重新落座,程子安饿了,道:“我吃饭,你们吃酒,大家都随意,随意。”

郜县令想着已经致仕,两个儿子也没甚出息,老宅有地,以后回去做个富家田舍翁,也就随意了起来,端起酒盏美滋滋抿了口。

程子安就着红烧肉吃了半碗米饭,随意问道:“郜县令什么时候回燕州?”

郜县令道:“富县离燕州路途遥远,此次归乡,有老有小,恐路上遇到歹徒,从府城寻了镖局护卫,护卫约莫后日到来,等他们到了之后,我就启程。”

程子安唔了声,道:“出门赶路,是要小心些。尤其是带了贵重之物,遇到那贪心不长眼的起了歹心,有镖局护卫,也能稳妥些。”

郜县令打着呵呵,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呐。”

程子安说可不是,好奇道:“像是镖局走一趟镖,需要多少银子?”

郜县令不疑有他,答道:“看需要几个趟子手,镖师,护多少的镖,路途的远近。镖局要是派出常年走镖的镖师趟子手,还得要贵一些。”

程子安听得频频点头,道:“镖师趟子手干的都是辛苦活计,说不定还有受伤丧命的风险,赚的都是辛苦钱,是要贵一些。郜县令这一趟回去,花上百八十两也是应当,以后回到燕州,就只管享受天伦之乐,含饴弄孙了。”

郜县令哈哈笑道:“我也是这般想,主要是求个平安稳妥。”

程子安说是,吃得肚皮饱,起身告辞。

回到县衙,程箴与崔素娘刚用完饭,见他这般快回来,崔素娘忙关心道:“灶房还有饭食,我去让秦婶给你热热送上来。”

程子安拍着肚皮,笑道:“阿娘,我吃过了,吃了两碗饭,还有一大碗红烧肉,饱得很。”

崔素娘看得发笑,忙去泡了茶让他消食,程箴打量着他,问道:“就只是去吃饭?”

程子安笑道:“吃饭,聊天,探了一下郜县令的家财。阿爹,郜县令富得很啊!”

郜县令虽说官做得不显,毕竟做了一辈子的县令,无论如何不会蠢到,就凭着这短短的功夫,向程子安透露他的家产几何。

程箴思索了半晌,都没想出个所以然,问道:“你如何探到的?”

程子安道:“我问了郜县令如何回燕京,他说在等府城来的镖局镖师趟子手。阿爹,我们前来赴任,除了有官身在身上,会安稳一些,没想过要护卫。主要还是因着,我们身上没几个钱,没那么多顾虑。富县往燕州虽说路途不算近,但燕州靠近京城,越走越平坦太平。镖局收钱,看路途远近与所需的人手,还要考虑到路上的安危。能花百八十两,这趟镖,不为保人。郜县令年纪最大,他那体格,富县三十岁左右,在地里种地的汉子都不一定打得过他。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兄弟,护着家里的妇孺足矣。除去这些,就是护钱财了。”

程箴听得瞠目结舌,没曾想到,就几句话,程子安就探到了这般多。

这次程箴与程子安一起赴任,亲自与他一起前去做事,对这个儿子的聪慧与做事手腕,又更深了一层了解。

要是换作他自己,要是考中进士出仕,面对着眼前的情形,估计还在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不过,程箴还是颇为纠结,道:“你是要......”

程子安道:“阿爹,今日我们出去看了春耕,整体说来,就是一塌糊涂。种子,耕牛,农具都缺得很,虽说不能覆盖全县,但多少要支援一些,先让一部份百姓用上。百姓穷成那样,他们也掏不出来钱,只能当做赈济了。”

程箴想着那些破茅草屋,点头道:“倒也是,把他们全部家当收走,估计也值不了一两银子。”

程子安道:“春耕耽搁不得,现在种下去,多少能收成一些。”

贼来如梳,兵来如篦,管来如剃。

程子安叹了口气,“唉,富县富县,这个县,说与富压根不沾边,倒是言过其实了,有整个县的供养,还是有富人啊!”

程箴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沉吟了下,道:“你打算如何做?”

程子安摩拳擦掌,扮做匪徒,狞笑道:“硬要!敢不给,我让他出不了富县!”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114 一百一十四章

◎无◎

郜县令准备致仕时, 下了很大的决心。

毕竟官身高高在上,做久了官,就算是小小的县令, 在百姓眼里, 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若不致仕,郜县令可以在任上老死。

父母双亲去世得早, 在出仕前就没了, 郜县令是同进士出身, 中进士之后也没衣锦还乡,在京城后补了许久的差使。

领了差使,就马不停蹄去赴任。算起来,已经离乡近四十载。父母的坟有兄弟看守打理,这些年来, 他已经快忘记了,当年父母双亲的模样,故乡的模样。

当然,郜县令并非为了这些才致仕。

福客来几乎没客人, 郜县令一家快将客房占满。

郜县令的屋子,里面堆满了匣子, 继妻几乎不出屋, 一天到晚寸步不离守着。

晚上歇息前,郜县令会让妻子去门口守着,他亲自将所有的匣子打开, 查看一遍。

屋子就算不点灯, 金银珠宝的光泽, 将屋内照得金光闪烁。

早起时, 郜县令来不及洗漱, 从腰间摸到钥匙。将匣子再次打开,摩挲查看一遍。

这些,足以令他安享晚年,子孙过上富裕舒坦的日子。

大周前些日子的动荡,让郜县令害怕了。若是被罢官抄家,一切的荣华富贵,都成了过往云烟。

郜县令痛下决心,向朝廷请求致仕。

“咚咚咚。”门上传来响声,郜大郎在门外道:“阿爹,程县令来了,说要见你。”

郜县令以为程子安来问他一些县里的公务,不禁哂笑,到底年轻啊。

听说他昨日还真忙着去看春耕了,春耕,真是可笑。

就这么个穷乡僻壤,百姓愚钝,一年到头也刮不了几个大钱。

反正不关他事,闲着也是闲着,郜县令锁上匣子,道:“请程县令坐一阵,我洗漱了就来。”

郜大郎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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