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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遵照吩咐办得漂亮。

与朝堂上下九成九的官员一样,就是遵旨办事而已,可以称作平庸。

在未出现程子安之前,明相算得上是为官为政都说得过去,眼下两相对比,他就被衬得不能看了。

王相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烦躁不已地拔高声音道:“你们别吵了!”

两人见王相发火,悻悻地停了下来,何相坐回去,尤不平地道:“我好生生地同你吃茶,是他跑来挑衅,可怪不得我!”

明相欲回击,王相沉声道:“够了,你们都一大把年纪,成日吵个不停,还嫌朝堂上吵得不够?”

朝堂上经常争吵不休,遇到脾气上来了,互相厮打都屡屡发生。

明相斜了眼何相,坐直了身子,重申了先前的话。

何相本来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掸着衣袍没有吱声。

王相眉头拧起,道:“此事的确要紧,圣上留下了程尚书说话,你我也无从得知究竟商议得如何了,唉!”

明相道:“不若,就直接问问程尚书,看他究竟意欲如何。我让人去唤他。”

王相忙拦住了,跟着站起身,道:“我亲自去户部瞧瞧。”

明相顿了下,道:“我也去。”

何相不甘落后,也一并站了起来。王相看了看他们两人,嘴张了张,最终无奈道:“去吧,都去吧。”

三人一同来到户部,户部官员见政事堂相爷倾巢出动,惊讶不已。

姜侍郎等人急急忙忙上前见礼,王相望着程子安空荡荡的值房,问道:“程尚书还在御前?”

姜侍郎答道:“程尚书先前回来过,去膳房用了饭,后来就不知道去了何处。程尚书是下官的顶头上峰,他去何处,下官着实不知。”

何相自称武将粗人,实则并非如此,乃是粗中有细。

姜侍郎表面恭敬,实则是在几个相爷面前上眼药,告程子安在当差期间乱走动,不守规矩,他如何能听不出来。

何相在任兵部尚书时,经常到户部讨要军饷,早与户部的官员不对付。

“你既然不知道,不在值房里好生做事,跑来作甚?”

何相黑着脸不客气训斥,姜侍郎脸一阵白一阵红,虽丢了脸,到底心虚不敢出言顶撞。

明相见王相神色沉沉没有说话,他也难得没与何相再起争执,心中亦焦急不安。

程子安已经离开了御前,定是得了圣上的指示。

户部不见人,午饭时辰必去的膳房也去过了,他究竟去了何处?

大皇子府。

程子安掀起车帘,在门前望着渐近的大皇子府。离上次尚在水部时前来大皇子府,已时隔好些年,府邸依然富丽堂皇,匾额也依旧。

圣上一堆烦心事,封王的事情,估计暂时被搁置,几个老皇子,还是得继续做他们的皇子。

骡车驶到了门前,如今程子安的骡车,在京城无人不知,大皇子府的门房眼高于顶,也恭敬上前见礼。

程子安径直道:“大皇子可在府上?”

几个皇子都一样,有事时进宫,没事时就出宫,悠闲自在得很。

程子安同圣上说话说得很晚,按照大皇子的习惯,定会等得不耐烦,会先回府同谋士商议。

果然,门房回道:“在下这就进去回禀,程尚书请进来坐着歇息一阵。”

程子安去了倒座的来客歇息屋子,仆从送了香茶上前,他端起慢悠悠吃了两口。

没一会,大皇子竟然亲自到来,道:“程尚书,稀客,稀客啊!”

程子安拱手见礼,道:“冒昧上门,还请大皇子见谅。”

大皇子想要矜持一二,这可是程子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他们,巴不得他能主动上门。他实在矜持不了,不然也不会眼巴巴亲自跑来迎接,肩膀抽了下,道:“程尚书是大忙人,无需那些繁文缛节,快请进去说话。”

程子安跟随大皇子进了他的书房,听他一迭声吩咐上茶,忙道:“大皇子,我只说几句话就走。”

大皇子神色一怔,挥手斥退仆从,道:“程尚书请说。”

程子安道:“大皇子,大周的天下,是周氏的天下,周家人的天下。大皇子,姓周。”

大皇子不明所以,愣愣点了下头,道:“程尚书这句话,我有些听不明白。”

程子安并未解释,接着说道:“无论是工部,还是漕帮,比起周氏的天下,只能称作是蝇头小利,大皇子犯不着挖自家的墙脚。”

大皇子脸色一变,恼怒地道:“你!”

程子安并不理会大皇子的变脸,飞快地道:“大皇子,也不应当由着他人,挖周氏,挖自己家的墙脚。”

大皇子的怒火,逐渐平缓了下来。

天下的确姓周,天下财赋,都属于他周氏。

漕帮赚去的钱财,给他送礼,其实是从他周家的钱袋子里取了去,再分给他一些小恩小惠罢了。

至于工部,大皇子直接忽略了过去。既然是他周氏的钱财,他取些去享用,又有何妨?

程子安道:“大皇子,这大周的天下,姓周。要是大周一旦乱了,变成了其他的姓氏当政,说句大不韪的话,其余的官员,继续可以做官。至于周氏,就是前朝皇族。前朝的皇族,会碍了新朝的眼。大皇子切记,大周姓周!”

大皇子神色震动立在那里,脑中虽一片混乱,却抓住了程子安反反复复提及的那句话。

大周,是周氏的天下,而非其他姓氏的天下。

大周不能被蠹虫蛀空,只有姓周,他才是皇子,是可能问鼎天下的皇子。

程子安声音低沉,说得极为缓慢,一字一句,直砸在大皇子的心头。

“京城并非只有朱雀大街、皇城贡院一带,大皇子可前去城南等穷困百姓所居住的地方瞧瞧。城南,才是大周的真实现状,甚至更加糟糕。大周的繁华,就是水上花,镜中月。户部的账目,糟糕至极,大周已经提前用了后十余年的赋税,就跟放印子钱一样,利滚利,再也偿还不清,不出几年,就会如这般,”

程子安抬起双手,做出个拉弓到极致的动作,“砰”地一声,“弦就断了。”

大皇子下意识抖了下,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他身为皇子,经常听到户部国库吃紧之事,以前他从未考虑过,户部国库吃紧,最后是如何对付了过来。

从没有人直言跟他说过,大周其实姓周,好比是他周家出了问题,与其他人,并无多大的干系。

要争周家的家财,周氏的江山,也得要江山继续姓周。

程子安道:“漕帮危害极大,霸占河道漕运,收买了许多官员为其卖命,户部还得向其支付大笔的漕运银。漕帮不得不除,让河道得到畅通,减轻户部开支,肃清官场吏治。”

大皇子呆怔了下,喃喃道:“可漕帮的势力太大,要是他们反抗,到时候该如何办?”

程子安道:“大皇子无需担心,既然要动他们,会先得做好安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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