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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的珠宝往她眼前送,“我帮你戴上?”

周雨晚挪开了眼。

他便知道,她没那么好哄,于是,一个接一个地开着纸袋。

“这个是耳坠,这是戒指,这是手镯……你要是不喜欢的话,还有上次你跟我说你蛮喜欢,但是没货的限量包包。这是你常用的牌子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如果这些你都不喜欢的话,那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好不好?”

她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手指一下一下地勾着矿泉水的热收缩膜标签,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是说,你饿了,想先吃点东西?”商渡把东西都放回茶几上,“我去做鸡蛋仔给你吃?”

周雨晚仍是沉默。

天色渐渐晚了,知道她一时半会儿哄不好,他挺有耐心,留下句“我先去洗个澡,等下给你做吃的”,起身开灯,进卧室洗澡换衣服。

他速度挺快,这次的鸡蛋仔做得比上次好,俨然是熟能生巧,练出来了。

满屋甜香弥漫,他端着鸡蛋仔出来,仍是屈单膝下蹲的姿势,挨到她身旁,摘下一颗,尝试喂到她嘴边,好声好气地哄:

“吃点,嗯?今天下午考试烧了那么多脑细胞,很容易饿的。”

见她不为所动,他接着说:

“我真知道我上次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跟你做了,也保证以后一定温柔,你让我轻点我就轻点,你让我慢点我就慢点,以后不莽了,乖乖听你话,好不好?”

周雨晚抬眸瞧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一觉醒来,身边见不到人是什么感觉?我宿醉本来就不太舒服,结果你还把我搞成那样,发消息给你,你也一直不回……当然,我们异国嘛,在时间和距离上肯定会遇到麻烦的。但是,遇事找不到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无助多害怕?”

“我知道……”

“你不知道。”周雨晚打断他,“你只顾着自己爽,然后留下我受伤,独自买药,独自吃药,独自上药,连个能商量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买药的时候,还被个猥.琐男说是‘被人玩烂的货色’……要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早直接动手打人了。”

“猥.琐男?”商渡皱眉,“你怎么没跟我提过。”

“没什么好说的。”她那时心不在焉,甚至没看清那人的长相。

“那……”他视线垂下来,“你伤口怎样?好了吗?我帮你看看?”

“……”周雨晚偏头吃掉他手里那颗鸡蛋仔,拒绝,“不要。”

见她肯吃,商渡乘胜追击,又摘下一颗喂给她,怕她会渴,没忘给她递上水。

直到她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坐到沙发上,挨着她,拉过她一只手抓在手里,指腹蹭着她中指那枚情侣戒指,小心翼翼地问:

“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不跟我分手?”

“很简单,”周雨晚撂话,“你也给我玩一晚。”

回到房间,她翻出一个盒子,搬到床边。

几乎是看到的第一眼,商渡便认出那是什么,“什么意思?”

周雨晚打开盒子,除了她送他的套子被两人拿来用过外,其他装备都还是全新的,“这可是我送你的十八岁礼物,你总得试试的,对吧?”

见她将眼罩、手铐、小皮鞭和低温蜡烛一一拿出来,他给她一个犹疑的眼神,“你认真的?”

周雨晚抓着黑色皮质项圈,正琢磨怎么打开,“不知道是谁说,要乖乖听话,当我的乖狗狗的。”

话音刚落,手中的项圈便被他劈手夺走。

耳边落下金属扣的碎响。

周雨晚转脸看向他,他自动自觉地把项圈戴在颈上,动作干脆利落,察觉她视线,直勾勾地看回来。

项圈戴好了,再摸着牵引绳,放到她手上。

他眼睛始终盯着她的,狠厉,锐亮,像一头不甘屈服又被迫低头的狼。

周雨晚挑眉,眼神玩味,心满意足,拽了下绳子,带动项圈在他颈间一紧,勒着他下意识往前靠,凑到她眼前。

“谁是乖狗狗?”她问他,红唇张张合合,离他那么近。

他眸光在那里一扫而过,再抬起,落在她明亮双眼。

从他眼中读出“看你能得意到几时”的挑衅,周雨晚果断拿出眼罩,蒙住他双眼,不让他再看她。

……

第一次玩这些,周雨晚没经验,给他解开项圈和手铐时,他冷白肌肤已经被磨破皮,透出血丝的猩红了。

她找出碘伏棉签帮他消毒。

折腾许久,挺累,这会儿也没什么火气了,看他被弄伤,周雨晚多少有点愧疚,“疼不疼?”

“消气没?”商渡问她,“我们和好?”

“我再考虑考虑,”她说,“突然发现书房有张沙发床,在我原谅你以前,你睡那。”

“非得这样?”

“不然你再乱来,把我弄不舒服了怎么办?”

帮他弄完手腕的伤,周雨晚重新折一根碘伏棉签,额头斜向一侧,帮他处理脖颈上的伤。

“你要再这样,就别找我了,找别人去吧。”

“什么?”他轻声吐.出这两个字,错愕,迷惘。

“我说,别找我,找——”

“你在胡说什么?”商渡打断她。

周雨晚一愣,敏.感觉察出他的不对劲,紧接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全身血液倏地凝住,她无法动弹。

手中的棉签被他拿走,掷进床边的垃圾桶。

周雨晚艰涩地咽了口唾沫,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迫人气场,压抑得令人窒息。

他深吸一口气,摁着她肩膀,近距离看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所以我跟你道歉,你不原谅我,冲我发脾气,跟我冷战,没关系,都OK的,我全盘接受。”

“我想办法拿东西讨好你也好,哄你开心也好,任你玩弄或者闹我,只要你高兴,你怎样我都好。我做这些是奔着跟你和好,我们好好谈恋爱去的,不是要你把我推出去,玩开放式婚姻那一套的。”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肩膀被他大手扣得生疼,周雨晚感受着他的火气,垂着眼,大气不敢出。

两人僵持着,时间走得很慢,他手劲渐渐松下来。

“Sorry。”他说,周雨晚听到他紊乱的呼吸声,“在你原谅我之前,我会乖乖睡沙发的,晚安。”

他起身下床,周雨晚能感受到床垫的轻微动静,就连他关门的声音都很轻。

偌大的房间突然冷寂。

夜深人静。

周雨晚迟钝地回了头,望着闭合的房门,发呆。

她明明比谁都痛恨所谓的“开放式婚姻”,所以,刚才怎么可以口不择言地,对他说出那种话?

还是说,身体里留着周牧和陆卿晚的血,其实她多少也受了影响?

她不知道。

打开手机,商渡的好友申请还挂在那里。

因为她拉黑了他其他的联系方式,所以先前几天,他总会借好友申请给她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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