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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场面,“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付佳希心如刀绞,回了两分冷静,立刻去抱嘉一。
万钰得以脱身,随手拿起一只花瓶扔向付佳希。
背部狠狠挨了一砸,疼得她一声重咳。
嘉一哭得越发撕心裂肺,“不许你打我妈妈!!”
楼下所有人,闻声上来,脚步匆匆,杂乱沉重。
岳靳成冲在最前,铁青着脸,满眼焦急。
付佳希稳了稳呼吸,忍着剧痛,抱着儿子慢慢站起身。
不管她有多愤怒,双臂的力道依然是克制与温柔的。
“嘉一乖。”付佳希低头,下巴蹭了蹭他小小的脑袋,声音哽咽地说,“没事儿啊,你先去外面待一会,你去找爸爸。”
岳嘉一死死抱住她大腿不肯撒手,哭着喊妈妈。
付佳希亲了亲他的脸,还是义无反顾地重新进去茶室。
万钰已经意识到不对劲,求生的本能让她拔腿向门外跑。
岳家的人都已经上来二楼,就这么看着付佳希,狠绝地拽住万钰的胳膊,把她推回茶室。
“嘭!”
门被一脚踹关。
里面传来扭打声,和付佳希愤怒的质问声。
“爸爸……”岳嘉一扑进岳靳成怀里,脑袋埋得很低,哭得说不出话来。
岳靳成一把将他抱起,掌心按住他的脑袋,“别怕,爸爸在。”他视线掠向后面,沉声:“明芯。”
岳明芯大气不敢喘,连忙从他手里接过嘉一抱去楼下哄。
围观的人惊慌,“赶紧撬门啊!她那么凶!小钰会被她打死去!”
“对对对,力气大的把门踹开。”
岳靳成忽地一声呵斥,“谁敢!”
场面顿时安静。
他整个人立在那,气势如修罗,严肃、冷酷,多一嘴的质疑,就能激起血雨腥风。
一门之隔。
门外,岳靳成坐镇撑腰,霸住领地。
门里,付佳希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数分钟后,万钰的痛呼声渐弱。
“咔哒”轻响,门终于开了。
付佳希头发凌乱,面容苍白,步履缓慢地走出房间。
随后赶来的岳云宗,抡起胳膊冲向她,“付佳希我忍你够久的了!”
岳靳成伸手一拦,先发制人,狠狠朝他挥了一拳。
富贵人家,平静不再,荒诞混乱好似弹乱的乐谱。
付佳希置若罔闻,忍着背部的剧痛下楼,沉默不语地从岳明芯手里抱走岳嘉一。
“佳希姐。”岳明芯小声。
付佳希表情麻木,一语不吭地往外走。
岳靳成追上来,“佳希。”
刚碰到她的手,就被用力甩开。
付佳希彻底崩溃,泪流不止,“别碰我!你们岳家没一个好人!!”
作者有话说:
我们佳希哎…真的很辛苦的。
安心。不会有太大的矛盾的。是一个互相理解的过程。
感谢追文。抽一丢丢红包。
第56章 母子
◎这么多年过去,还陪你淋雨。◎
付佳希陡然的爆发, 让怀里的小人儿战兢,憋着哭声,脸已皱巴成一团。
岳靳成压着嗓子, 沉声道,“我司机就在门口,你现在情绪不好,不要开车。你想去哪里跟老李说, 未经你允许, 我不会打扰。”
有孩子, 付佳希不执拗,抱着他沉默离开。
别墅里。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无一人敢劝和。岳靳成还在花园里没进来。这边,万钰躲在丈夫身后哭啼不止, “我真的只是关心而已, 我没有别的意思。”
旁人问:“你都说什么了?”
“我也是听别人说了一些话, 我好心告诉佳希姐的嘛,哪知道她这么大反应。”万钰泪眼斑驳,楚楚可怜,“都怪我不好, 好心办坏事, 让佳希姐误会了。”
岳云宗冷声呵斥,“不会说就不要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 敏感多疑,自讨苦吃是不是?”
关键时候, 他当然维护自己人。
一干亲朋不再多嘴, 心里门儿清。
这也是不让分毫的态度, 待会岳靳成过来兴师问罪, 那场面,简直不敢想。
但,岳靳成并没有再回别墅。
管家说,他是自己开车走了。
万钰如释重负,小鸟依人般拽紧丈夫的手。
—
回家这一路,岳嘉一还好好的,结果一到家里,他就开始抗拒付佳希。
先是奋力挣脱她的怀抱,疯狂大哭,“钰伯妈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要我!!”
付佳希解释,“妈妈没有不要你,我还是你的妈妈,你也是我的宝贝呀。”
岳嘉一:“但是在最开始,你根本不想我做你的宝贝。”
付佳希耐心哄劝,挤出笑容缓解小朋友的情绪,“你现在就是我的宝贝,我还不够宝贝你吗我的小少爷。你看呀,妈妈给你买了好多乐高,带你出去玩儿,给你讲故事,陪你做手工。”
“我不要!”岳嘉一哭得脸涨红,声嘶力竭,“因为是‘你的小孩’,你才会做这些事!”
“你就是我的小孩呀。”
“不是!”岳嘉一捏紧小拳头大声,“你要打掉我,要把我从你身体里拿手术刀割掉,你不想让我当你的小孩!”
岳嘉一逻辑思维缜密,自幼情绪敏感。他可能并不能将“割掉”、“手术刀”、“流产”等词语具象化,但心底里认定,这些破玩意,是妈妈不要他、不爱他、不接受他的证据。
就像他拼的每一个乐高,每一步都按照图纸进行,第一步错了,就是步步错。
岳嘉一是个极有边界感与规则感的孩子,他的小世界里,有自己的秩序与章程。父母离婚,他可以接受。但他不能接受,妈妈不要他。
像是一瞬间,小宇宙里的太阳、月亮、花儿,热气球,全部坍塌成灰烬。
“嘉一,妈妈没有不要你。”付佳希声音也有些发抖,但仍然耐心沟通,“你冷静一点,吃点水果,玩玩乐高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岳嘉一应激反应似的,用力推开她。
小家伙力气猛地一下,她压不住重心,被推坐在地上。尾椎骨直挺挺地挨这么一遭,震得钝痛发麻。
付佳希本就心力交瘁,精疲力尽。
像撕裂的伤口,连筋带皮,一股脑地爆发。她克制不住,飘在身体里膨胀到极限的气球——“嘭!”的一声,炸了。
“岳嘉一。”她严肃,连名带姓地叫他,“我是你妈妈,是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陪伴你的人。可为什么,你连听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而别人说的话,你却深信不疑呢。你这样对妈妈,妈妈也会觉得委屈。”
情绪上头,小孩子哪里肯讲道理,更不能容忍任何的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