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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流个不停的冷汗渐渐已不再渗出。她心头稍安,又见宁云简的脸色仍很差,便低声问:“要亲一亲吗?”
宁云简眼睫重重抖了抖,又将脸别至一边:“那裴文予呢?”
崔幼柠咬了咬唇,忽而倾身上前,吻住他喉间的凸起,感知到那块的上下滚动,便追逐轻咬。
上首传来男人的闷哼,她眼前天旋地转一瞬,再睁眼时已被宁云简覆于身下,尔后听见对方喑哑的声音:“他此刻就在楼下,你确定要同朕亲近?”
“……那能给他换一间吗?”
宁云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漠然道:“不能。”
“……”
“他就在楼下,能听见你我的动静。”宁云简定定看着她,“如此,你还要帮朕缓痛吗?”
崔幼柠瞬间憋红了脸:“我是女子!如何能叫人听见那种声音?”
他逼问:“阿柠到底是因害羞还是怕他难过,不敢叫他听见?”
崔幼柠喉咙一哽,伸手褪去自己的衣裳。
宁云简眸光晦暗幽深,低头吻了上去。
崔幼柠咬住唇瓣,但宁云简存心要她发出声音,竟让她伏在窗台之上,从后擦磨。
而这回,并非隔着衣料。
窗户敞开着,楼下便是裴文予的房间。酥麻、羞耻与快感传至崔幼柠全身,令她神志迷蒙恍惚,难耐到将窗棂抠下两块木屑。
她终是忍不住一声又一声地嘤咛哭颤。
宁云简的吻在此刻落于她耳侧,尔后崔幼柠听见他微哑的声音:“哭什么?”
崔幼柠闻言哭得更厉害了些。
宁云简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和脖颈:“他不在楼下的厢房。”
崔幼柠哭声一滞,呆呆回头看他。
“朕如何肯叫他听见你此刻的声音?”宁云简将她翻了个面,抱上窗台,“楼下的人都被清走了,肖玉禄出去时定然也将二楼的人都去了客栈外守着,无人能听见你我。”
崔幼柠抹着眼泪追问:“当真?”
“当真。”宁云简分开她,覆了上去,哑声道,“朕又不是你,哄人的谎话张嘴就来。”
崔幼柠反驳:“我没撒谎。”
“还说没有?”宁云简惩罚似的用了狠力,“你口口声声要待朕好,要爱朕一世,转头便为了别的男人打朕的脸;嘴里说着再也不离开朕,却能轻易说出‘你我就此别过’这种话。”
他越说越怒:“昨晚朕走后过了一刻钟,你房中的灯便熄了。没有朕黏着你索求,你觉得轻松欢喜、连睡觉都更香甜了是不是?”
“……我只是惯于躺下前吹灭烛火,昨晚也睡得不好的。”
“你叫朕如何能信?”
“……”崔幼柠哑口无言。
宁云简见她沉默,眼眶瞬间红了。
崔幼柠看着他侧脸上残留的红痕,心里泛起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疼,伸手抚上昨日自己扇过的地方:“还痛吗?”
宁云简浑身僵住,目光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语气生硬:“你昨日打的时候半点都不留情,今日却知要来问朕痛不痛了?”
崔幼柠羞愧难当,将手收了回去。
宁云简眼眶立时更红了些,抿紧唇瓣静默不语。
很久都无人再言语。
直至宁云简嘶哑着声音开口,屋中的死寂才被打破:“朕不骂你了。”
崔幼柠未解其意,愣怔抬眸。
宁云简垂首,声音低到尘埃里:“你同朕说说话,可好?”
第24章 温泉
崔幼柠怔怔看着宁云简。
宁云简虽因她而减轻了八成疼痛,但剩下的两成还是足以令他疼到嘴唇发白。
许是因为此刻他心里难过,蛊毒又厉害了一些,他额上又开始沁出细密的冷汗。
崔幼柠让他将自己抱回床上,拿了块巾帕为他拂去额间汗珠。
宁云简垂眸任她动作,却在她欲要收回手时蓦地抓住,再带着那只柔荑抚上自己那张被她扇过的左脸。
她愣了一瞬,旋即用柔软指腹抚摸那片未完全消散的红痕,轻轻开口:“昨日……是不是很疼?”
宁云简垂下眼帘,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
崔幼柠心中抽痛,捧着他的脸凑上前,在他脸上柔柔落了一个又一个吻:“我错了,云简哥哥,我错了,我也不知晓昨日为何会那样对你,你别难过,我再也不会伤你了……”
宁云简听着崔幼柠一句句软声道歉,眼眶越来越红,忽而捂住她的双目。
崔幼柠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两滴滚烫的液体便骤然砸落在她的锁骨之上。
这是什么?
崔幼柠浑身一颤,阵阵刀割般的疼自心底而生。她樱唇翕动,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应是没过多久,覆在她双目上的手掌便离开了。
崔幼柠缓缓睁眼,却见到宁云简正低头捂着他自己的双目。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胸口亦是不住起伏,显是在强忍目痛。
她一惊,忙急声问:“你怎么了?”
她蓦地想起自己重病醒来那日宁云简的眼睛也曾疼过,当时他说是因南阳政务繁琐,夜夜忙到子时才双目不适的。
可这些日子他们在赶路回京,宁云简哪有什么政务要忙?
他此刻明显是因落泪才目痛的。
崔幼柠脑子一片空白,想起自己三年前曾用毒粉伤他眼睛,想起自己前年除夕夜曾在他双目将愈时下了噬心蛊。
无论具体是何种原因致使他的眼睛落下了毛病,终归都与她逃不了干系。
目痛与噬心蛊并发,宁云简刚有点血色的俊颜又苍白了不少。他理好自己身上穿的寝衣,摸索着抓到锦被裹住崔幼柠,听见她的啜泣声,攥着被面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你无需担心,朕缓一缓便好。”
崔幼柠不禁哽咽,迅速将衣裳一件件穿好,打了盆热水过来,用帕子为他热敷眼睛。
望着他清俊的面容,崔幼柠低下头:“我有些后悔当初缠了你那么多年,早知如此,我……”
闻言,宁云简本就已没有多少血色的唇瓣又白了两分,立时出言打断:“别说这种话。”
说完,他声音低了两分:“算朕求你。”
崔幼柠一怔,眼泪簌簌而落。
漫长的静寂中,宁云简忽地开口:“前几回蛊毒发作时朕真的很欢喜。”
崔幼柠抬眸,听见他对自己说:“你若实在愧疚,就想办法让朕余生都能那样欢喜。”
屋外传来的落雨声中,崔幼柠轻轻点头:“好。”
半个时辰后,宁云简的蛊毒平复,双目也好些了。一行人用过午膳后歇息了片刻,便又动身踏上返京路。
崔幼柠枕在宁云简腿上,被他一下下抚摸着脑袋。
宁云简蓦地开口:“待回京将裴文予的手腕治好,朕便派人押送他去江南。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