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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的人,都被夷了九族。新帝杀得血流成河日月无光,杀得人人自危不敢不服。
别说怒骂,敢和慕容慎高声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几个。徐靖这一通骂,还怪解气的。
徐靖见赵夕颜笑得开怀,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不管慕容慎和赵夕颜有什么牵扯。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赵夕颜并不喜欢慕容慎。否则,也不会听他骂人骂得那么起劲。
“行了,别说了。”
赵夕颜终于忍住笑,轻声提醒:“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别人面前,可别乱说。”
“慕容慎到底是钦差,身后还有慕容氏一族。避而远之最好。”
徐靖目光一闪,神色认真起来:“如果他执意要求娶你,我怎么避而远之?”
赵夕颜哑然无语。
这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她没法自欺,也无法欺人。慕容慎既然来了,以他的脾气,根本不会容她嫁给徐靖。
徐靖更不可能退让。
一团乱麻,根本解不开。
赵夕颜的脑海中,忽然闪过祖母张氏说过的话。她大概真的就是红颜祸水……
“你别胡思乱想。”粗枝大叶的徐靖,到了她面前总是格外敏锐,对她的心思一猜一个准:“什么红颜祸水,无能的人,才会将战争的恶果推到女子头上。”
赵夕颜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不理会这些荒唐无稽之言。”
所以,果然有人在月牙儿面前说三道四了?
徐靖目中闪过怒气,伸手一卷衣袖:“是谁这么说你了?告诉我,我去教训他一顿!”
赵夕颜道:“是我祖母。”
……徐靖讪讪一笑,将卷起的衣袖放了下来:“原来是祖母啊!那就算了。你知道我的,我一直都是尊老爱幼的好少年。”
赵夕颜抿唇笑了起来。
每次和徐靖在一起,她总是格外轻松愉悦开心。
徐靖见她笑得开怀,也咧嘴笑了起来。他跑去树下,摘了一片翠绿的叶片,递到嘴边,略一用力,吹起了一支小曲。
曲调简单又欢快。
赵夕颜跟着轻轻哼唱。曲调和歌声相和,融洽又悦耳,被清风吹拂,传出了高大的院墙外。
传进了站在院墙外的小巷里的青年男子耳中。
青年男子沉默着聆听,俊脸似被冰霜笼罩。
院墙里,一双青梅竹马情意绵绵的少年男女曲调歌声相和,春日融融。院墙外,却似寒冬腊月,心肺被吹得冰凉。
“公子已经在这儿站许久了,”亲兵们不敢看自家公子难看的脸色,低着头低声说道:“接下来是去敲赵家的门,还是回北海王府?”
这几天,北海王府的亲兵轮番盯着自家公子,根本出不了北海王府。今日终于逮着空闲出了府,到了赵家院墙外,又听了这么一曲……
就连他们,都想为自家公子鞠一把泪。
慕容慎冷冷吐出两个字:“回去。”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剿匪(一)
隔日,消失了两个月的松石悄然回来了。
“小姐,差事都办妥了。”松石神色平静,拱手禀报。
此一时彼一时。两个月前的她,怎么也料不到周隋会来北海郡,更料不到事情诸多变幻。
那四封信,倒是送得及时,颇有火上添油之效。
赵夕颜低声道:“辛苦你了。别的三封信倒也罢了,最要紧的,是送给李将军的那一封。你确定李将军看信了么?”
那封信里,有她亲手描绘的青龙寨地图。
周隋此人,不改土匪习性。前世占了平原郡淄川郡北海郡,招兵买马,做了一方豪雄。一年中总要回青龙寨里待上一段时日。
她也被带进过寨子里。山脉延绵百里,密林四布,地形复杂多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根本跑不出去。所以,多疑的周隋对她还算宽容。
她时常去青龙寨最高处的木楼里待着。
没人知道,她在脑海中一遍遍回忆进青龙寨的路线,观察附近的山峰,以此判断青龙寨在山脉中的具体位置。
只要李骥根据那份地图仔细搜索,就能找到青龙寨。对朝廷大军来说,剿匪最大的困难也就随之告破。
“小姐不用担心,李将军一定见过那封信了。”
这是送信途中最惊险刺激的一桩,松石看似平稳实则自得,将当日的经过娓娓道来。
赵夕颜黑眸中光芒闪动,笑着赞道:“亏得你机敏警觉,要是真落到李骥手中,可就不妙了。”
善不掌财慈不掌兵。这么一份地图摆在李骥面前,李骥第一反应就是将送信之人抓住严刑拷问来历。
亏得松石早有提防,几天前就跑了。
松石目中闪过笑意,一本正经地应道:“多亏小姐事前连番布置,奴才总算不负小姐嘱托。”
赵夕颜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笑着说道:“你出去奔波这么久,安然回来就好。先回去歇几日,再来当差。”
听这意思,小姐以后还有差遣?
松石默默将这句话咽了回去,拱手应下。
待松石走后,赵夕颜舒展眉头,提笔在纸上落下一个数字。
四十。
每过一日,她都会心中默数一回。离五月二十八,现在只剩四十日了。平原郡淄川郡都有了防备,胶东军李骥手中有青龙寨的地图。朝中派了最精锐的禁卫军前来剿匪。她纵然不愿见慕容慎,却很清楚他领兵打仗的本事。
青龙寨快完了。
周隋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
彭!
曹贵用力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怒骂:“一定有内鬼!不然,李骥怎么能领兵摸进山林,找到我们青龙寨的位置!”
戴着眼罩的三当家刘安,哭丧着脸:“完了!胶东军都来了,在外面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说,朝廷还派了五千禁卫军。那可是朝廷最精锐的士兵,兵强马壮。对方加起来足足一万多人,是我们兵力的三倍。”
“大当家,我们肯定拼不过,还是跑吧!”
四当家戴有余同样面色晦暗,连捋胡须的兴致也没了,叹道:“说得轻巧,怎么跑?胶东军已经摸准了我们的位置,能出去的两条路都封死了。”
还可以翻山林。
可这么一来,什么都带不了。积攒了多年的金银财宝都得扔下,寨子里有牛马猪羊和一堆女人,还有这些年女人们陆续生下的孩子。难道都扔了不成?
退一步说,就算狠狠心都扔下跑出去,人散了,寨子也就散了。
“不能跑。”曹贵是个彻底彻尾的亡命徒,提起拚命二字像喝水:“没了巢穴的野狗,哪里是朝廷正规军队的对手?死得只会更快。”
“我们这么多人,和他们拼了。”
刘安显然是赞成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