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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的能耐。

赵夕颜将众少女的跃跃欲试尽收眼底,不由得微微一笑。.br>

这样的盛景,在北海郡从未有过。因为根本没人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今日倒是有趣。

权当打发时间消遣一二吧!

“六堂姐,”赵鹊羽也莫名的兴奋激动,竭力压低声音提醒:“她们一个个都在瞄着你呢!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赵夕颜随意笑着嗯一声:“不用担心。”

赵鹊羽自小就知道六堂姐的厉害。一目十行,过目不忘。青州第一美人的声名后,其实还有青州第一才女之美称。父亲在家中说过,可惜女子不能参加科举,不然,以六堂姐的才学,赵家或许还能再出一个状元。

不过,这都是听说,赵鹊羽还没亲眼见过哪!

今日能一开眼界了。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一幕,赵鹊羽就分外雀跃。

赵夕颜确实没将眼前这点阵仗放在眼底。

经历过生死惨烈,再看少女们闲来意气之争,就如午后品茶般悠闲。

赵夕颜走到塘边,举目四顾。就见碧绿的荷叶铺满水面,偶见几朵粉色荷花点缀期间,还有不少鼓鼓的莲蓬。清风徐来,荷叶翻卷如碧浪,便是空气中也满是荷叶清香,沁人心脾。

高平平叫了丫鬟鸢尾过来,吩咐道:“去摘几片荷叶,送去苏家厨房,让厨子做一道荷叶蒸肉。”

人家丫鬟都是美美的站在一旁,她要蹲下撅着屁股挽袖子摘荷叶,也太窘迫了。

鸢尾不敢不应,苦着脸去了。听着身后窃笑声,鸢尾都快哭出来了。

赵鹊羽被逗得直乐。

赵夕颜也是一笑。

半个时辰后,众少女尽兴而回。赏花亭里外摆了数张小巧的桌子。每张桌上都有砚台笔墨和各色水彩颜料。

纪云舒人生得圆润,一双手也肉乎乎的,提笔作画倒是分外灵活。

她在丹青上下过苦功,画工了得,今日好胜心格外强烈,也因此分外专注。

慕容燕出身将门,大概慕容家没什么读书天赋,慕容燕诗词平平。她挑衅地对赵夕颜说道:“我们对弈一局,赵六姑娘多多指教。”

闲着也是闲着。

赵夕颜笑着瞥一眼慕容燕:“那我就指点你一二。”

慕容燕:“……”

慕容燕从鼻子里哼一声,绷着脸在棋桌旁入座。

赵夕颜微笑坐了对面。

高平平最不耐提笔写字作画,正好凑来看热闹。赵鹊羽刚提笔几个字,见这般热闹阵仗,也立刻搁下笔过来。一同站在赵夕颜身后。

苏瑾略一犹豫,也来观战。

再有三三两两过来的,棋桌边竟围拢了六七个少女。

慕容燕正式拜过师学过棋艺,自诩为闺秀圈第一棋道高手,此时抬头挺胸自信满满:“远道是客,我让你先走一步。”

赵夕颜既不推辞也不客气,拈起白子,随手放下。玉石棋子落在玉石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慕容燕不甘示弱,也以闲庭漫步的气势下了一子。

赵夕颜落子如飞,似乎根本不用思考。

慕容燕一开始还能紧跟着落子,渐渐地,思虑的时间越来越长,落子也越来越慢。

“高姐姐,慕容姑娘怎么越来越慢了?”赵鹊羽的声音天真烂漫。

高平平瞥一眼道:“这还看不出来,要输了呗!”

慕容燕:“……”

慕容燕恼了,抬眼瞪过去,大声道:“观棋不语,你们分明是故意絮叨乱我心神。”

别人敬畏慕容家威风,高平平可不怕,斜睨一眼:“自己输棋,倒来怪别人。赢得起输不起是不是?”

慕容燕霍然起身,“不慎”碰到了棋盘,棋盘倾斜,棋子落了一地。

慕容燕暗自松口气,立刻道:“棋子乱了,我们重新来过。”

赵夕颜淡淡一笑:“这倒不必。玉簪,将棋子捡起来。”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棋盘放正,所有的棋子放回原位。

五十三枚白子,五十二枚黑子,一百零五枚棋子,一颗不落,分毫不差。

众少女:“……”

慕容燕的脸再次涨红了。

赵夕颜微笑看着恼羞成怒的慕容燕:“慕容姑娘还要继续吗?”

慕容燕从未这般当众出丑丢人,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苏瑾也暗暗心惊叹息,出面打圆场:“赵六姑娘棋艺惊人,记性绝佳,令人叹服。我等还想欣赏赵六姑娘书画,请赵六姑娘不吝赐教。”

赵夕颜笑着应道:“赐教不敢当,请苏姑娘指点。”

苏瑾欣然挽起赵夕颜的手离去。

一个和慕容燕交好的粉衣少女,悄声安慰丢人现眼的慕容燕:“偶尔输一回,算不得什么。以后别和赵六姑娘对弈就是了,你照样还是京城闺秀第一棋道高手。”

慕容燕:“……”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折服

苏瑾端坐在桌前,伸手提笔,轻盈落下,墨如游龙。

芙蓉池里叶田田,一本双枝照碧泉。

“好诗,好字。”赵夕颜笑着赞道:“原来苏姑娘练的是卫体。”

苏瑾看着赵夕颜的目光里多了惊叹:“正是。我幼时启蒙,学的是柳体。后来大了些,喜欢临摹卫夫人的《名姬帖》和《卫氏和南帖》。”

能一眼就看出她练的字体,可见赵夕颜是真正的行家。

赵夕颜笑道:“苏姑娘这一笔字,深得卫夫人笔阵图之精髓,横如千里之阵云,撇如路断犀象之角,捺如崩浪奔雷。我一眼能看出来,不足为奇。”

苏瑾目中熠熠闪出光芒:“不知赵六姑娘练的是何种字体?”

赵夕颜还算低调谦虚:“我父亲是书法大家,我自幼随父亲临摹各种书帖,各种字体都能写一些。”

苏瑾:“……”

苏瑾还没出声,一个碧色衣裙的少女忍不住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苏姐姐练过柳体颜体,又擅卫体,已是十分难得。你一张口就说什么字体都会,岂不可笑?”

赵夕颜微微一笑,向苏瑾告罪一声,也未取新笔,拿过苏瑾用过的那一支。

玉簪立刻铺了一张洁白崭新的宣纸。

赵夕颜提笔落墨,写的赫然是同样的两句诗,字迹刚劲恢弘有力,正是颜体。

玉簪手脚利索,再铺一张。赵夕颜依旧还写这两句诗,赫然换成了清丽疏浚的柳体。

再换一张,同样的诗句,写的赫然是草书。笔法张狂,力透纸背。

第四张,下笔流畅,丰茂宏丽,却是女子书法大家郗璇擅长的草书。

碧绿衣裙的少女瞠目结舌。

一众少女瞪圆了眼。

苏瑾满目震惊,眼睁睁看着赵夕颜接连写了六张才罢手。

总算赵夕颜手下留情,并未书写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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