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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低声道:“徐三,世子在冀州打仗,此事暂且要瞒着世子。”
徐三目中闪过浓烈的自责愧疚,压低声音道:“赵姑娘也是这般嘱咐。小的暂且将此事隐瞒不报。”
“小的这就领人去四处搜寻,尽早将赵姑娘救回来。”
待徐三走后,赵元仁也没了当差的心情。他独自在签押房里转来转去,眉头越拧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赵元仁才停下脚步,长叹了一声。然后提笔给堂弟赵元明写信。信中,轻描淡写地说月牙儿“生病”要静养一段时日,让赵元明不要忧心。
也不知这封信,能不能糊弄住赵元明。
总之,能瞒多久就多久吧!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赵元仁打起精神回了赵府。
孙氏听闻赵元仁一席话,果然惊讶不已,立刻追问道:“月牙儿今日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染了恶疾?”
“就算要养病,在院子里养着,不出来就是了。怎么忽然就去田庄了?连衣物行李都不回来收拾。”
赵元仁难得板起脸孔道:“月牙儿全身忽然冒了红疹,连叶家都没敢待,就急急到工部官衙来找我。我请了京城名医给她看诊,名医说这等红疹极易传染,得独自另居。所以,我才让人送月牙儿去田庄。”
“这件事不要宣扬,让府里下人的嘴都紧一些,不得在外乱说。再请大夫来给素馨鹊羽都瞧瞧,别染了同样的恶疾。”
孙氏还是满心疑虑,不过,赵元仁很少这般疾声厉色,只得将满心困惑按捺下去,点头应下。
……
天一点点暗了。
葫芦巷的几户宅院,有了人声响动。这里都是二进的小宅子,住在这儿的多是薄有资产的百姓。
葫芦巷尾的那一家,一直没开门。
住在这里的百姓们也都习惯了。巷尾这一户,常年关着门。白日从不见有人出来。说不定是哪一家的公子,偷偷攒了私房银子,在外置的私宅哪!
赵夕颜坐在廊檐下,听着院墙外隐约传来的孩童嬉笑声,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对身畔的玉簪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慕容校尉果然厉害,竟将我藏在这里。”
在这宅子里待了大半日,玉簪就是再惊魂不定,也得逼着自己冷静镇定。闻言无奈苦笑,低声道:“是啊,总之奴婢万万想不到。徐三他们,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找来。”
偌大的京城,一共有数十个坊市,每个坊市里都有许多这样的街巷。她们来的路上换了两次马车,坐过软轿,最后进了这处小宅子,自始至终都没露过脸。撒在京城茫茫人海里,就像水入江河。
徐三他们只有三十个人,就算把留守北海王府的徐二五等人都算上,也不过百人。怎么能找得到她们?
赵夕颜目中讥讽之意更浓,淡淡道:“慕容校尉请我来做客,我且安稳地在这儿待着。”
廊檐下,当然不止她们主仆两个。
四个女子,分别守在两侧。这四个女子,皆是慕容家的暗卫,武艺高强,精通刺杀之术。用来看守两个弱女子,颇有些大材小用。
赵夕颜对她们四个视若未见,就这么坐着,不时和玉簪说句话。
待院墙的动静消停了,天也彻底黑了。
负责做饭的厨子也是女子,端来热腾腾的饭菜。六菜一汤,还有粳米饭和一盘子面点。
一旁“伺候”的女子,又换了四个。
这宅子不大,里面的人倒是不少。光是盯着赵夕颜的女子就足有八个,分作两班不错眼地“伺候”。加上厨娘和一个做事打杂的,一共十个人,都是女子。
赵夕颜坐在饭桌前,冲玉簪笑道:“又没旁人,过来坐着,和我一起吃晚饭。”
都这时候了,主仆两个也确实没什么可讲究的。
玉簪点头应下,过来坐在赵夕颜身边,压低声音道:“小姐,慕容慎今晚会不会来?”
第200章 第二百章 对阵(二)
四个面无表情的暗卫,紧紧盯着赵夕颜。
赵夕颜倒是从容:“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玉簪食不知味,勉强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赵夕颜其实也没胃口,再美味的饭菜也味同嚼蜡。
不过,她不愿让任何人窥破真实情绪,不紧不慢地吃了大半碗,才搁了筷子。
那四个暗卫,像哑巴一般,从头至尾根本就没说过话。其中一个收拾碗筷送出去,其余三个,继续看着她。
赵夕颜瞥一眼过去:“去找些书来,我要看书。”
暗卫们也有些惊愕。
这位赵六姑娘,不但是世间难寻的美人,这份镇定和胆量,在闺阁少女中也极其少见。
三个暗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退了出去,不知从哪儿捧了一堆书来。还有一套笔墨纸砚。
赵夕颜随意取了一本书,慢慢看了起来。
仿佛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依旧置身在赵府,待在自己的闺阁里。
赵夕颜的镇定,极有感染力。一直忐忑惊惶的玉簪,咬咬牙,对暗卫们提了要求:“我要一个绣篮。”
暗卫们视若未闻。
伺候赵姑娘也就罢了,区区一个丫鬟,也想摆布她们,真是可笑。
“你们没听见么?”赵夕颜抬头看过来,目光微凉:“去拿一个绣篮来,再拿几块衣料。”
“慕容慎派你们来伺候,难道没嘱咐过你们,只要我安分待着,你们就得听我的吩咐?”
暗卫们:“……”
得,去拿吧!
一个身材略显清瘦的暗卫出去了。不到一炷香功夫,就拿了绣篮,里面各色粗细的绣花针一应俱全,便连剪子和绣绷也有。
赵夕颜瞥一眼锋利的剪刀,扯了扯嘴角。
慕容慎倒是了解她,知道她不会寻生觅死。
主仆两个,一个看书,一个做绣活。
梆!梆!梆!
悠长的打更声传入耳中。
三更了。
玉簪抬头正要说话,忽然听到门外有了脚步声。这脚步声沉稳有力,显然是男子的步伐。
玉簪心里一紧,手中的绣花针猛地戳中了手指,血珠直冒,疼得钻心。玉簪忍着疼痛,急急看向赵夕颜:“小姐!”
赵夕颜淡淡道:“别怕,你先出去,我来应付。”
玉簪哪里肯走:“奴婢要留在小姐身边。”
如果慕容慎有不轨举动,她豁出这条命,也得护在小姐面前。
门被推了开来。
一个高大的青年男子身影出现在门口。
今夜月光皎洁,青年男子的俊脸逆着月光,看不分明。那双明亮炽热的眼眸,贪婪又热切地落在赵夕颜的脸上:“夕颜,你我终于相见了。”
上一次见她,还是几个月前她进宫的那一晚。
那一日是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