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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鹤!”沈离这下真的生气了,喘着气坐正身子,她自认情绪向来稳定,二十多年来所有的崩溃与失控都贡献给了这个男人,“你突然过来发什么疯?你知道那是什么聚会吗?你捣什么乱啊?!”

她受够了高中时成为大家饭后闲余的讨论,如今也不肯放过她吗?

“……陆长鹤。”沈离一字一顿,怒目切齿,“你就是个灾祸!”

车子行使出去,冲进无边的雨夜。

“灾祸?”陆长鹤满身阴郁,戾气覆满眼眶,侧一眼后视镜,那气到眼红至浑身发抖的女人,突然病态哼笑起来,“是谁好好的答应来接我?结果电话都不接?”

沈离过于忿忿,乃至并没仔细他的话,“什么?”

“如果做不到,为什么要答应?”关于事情他一个字也不讲,只是一声声敲进心底的质问像是咄咄逼人的利剑,目呲欲裂,却挤压隐忍进心里,“我看起来很好耍?”

沈离气还没缓下来,但大致知道他说的什么事,“你就因为这个生气?”

只是答应了去接他而因为手机损坏没能及时接到电话,只是这么小的事情啊。

值得他跑过来,众目睽睽把她带走?把她置于这样的境地?

她无法理解,这人可能真的疯了。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干什么非得招上我呢?”她已经无助到一种地步了,为什么总也摆脱不了这个梦魇一般存在的人呢。

激奋的情绪愈发走向失控。

“高中的时候因为你,我就被无数张嘴议论着,现在还是要因为你,我又将落人口舌,难道彼此放过不好吗?为什么还要跟梦魇一般出现在我世界里?!”

她真的气急了,说话也不过脑子了,什么能攻击到他她就说什么,不顾及任何。

哪怕她内心并不是那样想。

当初遭遇再恶毒的留言她都不曾怪过谁,她坚定地要站在他身边,这本也不该责怪他。

可是她当真气到浑身颤抖。

为什么兜兜转转总是她。

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陆长鹤无话反驳。

车子没有开上大路,折转到一条无摄像头的小路停下,整条路上车辆稀少。

沙沙雨声越发清晰。

落人口舌。

是了,这是他们无法过去的隔阂。

她的灾难,一半都来自于他。

他已经努力帮她挡着了,还是要被这样讨厌吗?

她是在怪他。

怪他冒昧的出现,从六年前开始就错了是吗?

“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执着我,当初一脚把我踢开的那个人又算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了?”沈离直面着他,说的话已经无法经过脑子思量。

只是愤怒。

与发泄愤怒。

“想爱就爱,想踹就踹的玩物吗?”她同样去狠声质问向他,“你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该知道,我不是一个被感情蒙蔽双眼,同一个坑甘愿跳两次的愚者,所以你做的一切都只能是徒劳,你懂吗?!”

“你以为是我想的吗?!”他猛拳撞击在方向盘上,吼声震起。

一记响雷带闪电恰时划破天际。

对应此时激烈言斗的场景。

……

情绪失控之后,两人都是一阵失言。

冷静下来,陆长鹤才反思自己过激的蠢事,可执念上头,他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

是病吗?

还是他真的疯了。

无可救药了。

当时他只想见他,不顾一切地见她。

再质问她为什么。

他只想听到解释,或者道歉也行。

只要哪怕“抱歉”两个字。

他就可以不怨她。

他就可以原谅她。

一道闪光兀然从外照射过来,车轮声渐近,骤雨如幕下,一辆SUV以堵住去路的架势稳稳停在前边。

两道目光接连看过去。

男人弯身打开车门下来,撑起黑伞,微微抬起伞尖,露出面容,看着前边车辆雨刮器一下下刮去朦朦雨水展现出来的车内两人。

陆长鹤好像被刷新认知一般,糊涂又清醒,矛盾着自以为明白一切。

沈离更说不出话,惊叹无以言论。

费东?

天呐,一切都过于戏剧了。

陆长鹤当然认出了那人是谁,顿然双目猩红,怒指着从那辆横亘在前面的SUV上下来的男人,“你要跟他走?”

“……”

事已至此,沈离就不怕他再生气。

目光坚决,眼底凉意渗进他心里。

后来、后来……

他记不得了,好像神经坠入迷茫无底的深渊。

他眼睁睁望着滂沱大雨中,女孩被护在伞下,执伞的男人温柔安抚她上车,眉眼尽是柔情。

想起了很久之前。

他堵在红绿灯口将女孩带走,她嬉笑着哄他不要生气。

而如今。

他成了被落下的那个。

第73章 敬岁月

“喂, 你好?”

费东刚收拾好行头,电梯门直通停车库,接了这通本地的陌生电话。

对面有一阵不讲话。

费东试着喊了几声, 走到车前,打算挂断上车。

糊着通话音传导过来的声音沉沉闷闷:“费东?”

听到熟悉的人名,费东拉上车门把的手滞住,“你是哪位?”

对方简截了当:“你是沈离她朋友?我是她家里人。”

家里人。

值得深思的三个字。

费东没回应,听这个陌生的声音叙说下去:“之前她在饭馆被打的事情, 我们这边在找律师处理, 需要她出面配合了解一些事, 但现在突然联系不上她, 通过律师联系到你, 饭馆监控里,和她在一块儿吃饭的是你吧?”

“是我……我是她朋友,你们这件事很急吗?”费东只觉难以理喻,“我一会儿跟她联系试试,如果不出意外,她现在应该在同学聚会上,我等会儿也赶过去。”

“没事, 她在那的话, 我一会儿去接她。”说话的男人不紧不慢,“现在联系不上, 家里人难免担心,能理解吧?”

“你……是她家里人?”说到这个地步,费东就要确定这个家里人, 到底是哪门子的家,记忆中, 沈离说她没有家,只有……

“陆家?”

“陆砚安。”男人报了个名字,语气镇定,“算是她大哥。”

“哦——这样。”他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知道与联想到的陆家的另一个人无关,便疑心打消。

费东不期然而然,挂断后打了几个电话给沈离,果然无人接听。

但他明白那人话里的意思,如果真是陆家待她好些的人,这种联系不上的情况担心也实属正常。

最后把具体位置以短信形式发了过去,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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