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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这个命运奇妙的姑娘。
当陆长鹤告知这个消息,大家只觉得是沈离幸运罢了。
长辈便坦言:“这、不得不说,沈家这姑娘还是好生漂亮的,难怪能追到你。”
“不是。”陆长鹤着急否认这点。
“?”
众人呼吸跟着一滞。
且听他叙说:“是我追的她,花费六年,千辛万苦才追来的。”
“……”
目光细密雨点纷然落在那个花费六年才追到手的沈姑娘身上。
所以不是这姑娘攀高枝攀上了,是陆家这二公子费尽心思才摘来的花?
“六年?”芙妮一个人乐,旁边陆砚安暗地里拉都拉不住,“你小子跟离离上高中那会儿就对人家起心思啦?”
叔伯见此笑说:“想不到这小子还是个痴情种哈哈哈,这点跟你爸像。”
同行的晚辈也吃瓜模样,去探寻陆丰的态度:“陆叔怎么不说句话?你儿子可是找了个漂亮女朋友来给你看了。”
陆丰:“……”
柳雁跟着陆砚安心里打慌,视线紧落在陆丰脸上,察觉他的神情变动。
他本身没打算反对,但也不大想表态,被人提到跟前,才捏杯沾口甜酒,垂眸思道:“沈家姑娘,才学渊博,是位良人。”
二人接连松口气。
暗叹还好。
况且到这份上,也没有反对的余地。
一顿饭吃得匆忙,场面话说得多,在这样注重礼节的家族聚餐里,晚辈之间交不上话,长辈之间公事谈论偏多,一般不会太有热闹氛围。
陆丰下桌得早,转身就回了书房。
沈离跟着一起招待送走亲戚,留了些亲戚家的晚辈,拉着在大厅一块儿玩纸牌游戏,跟几个千金阔少,玩得不亦乐乎。
沈离实在不擅长,说在一边看他们玩几把再说。
陆砚安也不喜这东西,就在旁边陪着。
几人建了个聊天群,专做一局之后交易金额用,芙妮没进去,就陆砚安在里边,输了就替她出钱,赢了把钱收了又私信转给她。
不过看局势过了几回,芙妮赢得起飞,陆长鹤少时就爱跟人玩这些东西的,赢得都不多。
他们玩的额度大,一局下来交易就是好几百。
沈离看得心惊胆颤,更不敢加入了。
偏身问了旁边看牌局的柳雁,“陆叔叔走了吗?”
柳雁没大仔细她是什么意思,注意力还在牌局,回答说:“他在书房呢。”
又看了一会儿,沈离才借口去趟厕所,往电梯里走上到二层。
敲响了陆丰书房的门。
沉闷严肃的声音透过门板:“进。”
和他本人一般的威严不可撼动。
沈离心里是慌的,但还是跨出了这一步。
有些话是要说的,一定得说。
见到沈离,陆丰少有惊讶,见她身后没有跟着另一个男人,更是不明白她意欲何为。
停了电脑里的活,向她摊手示意,“坐。”
沈离沉默坐进他对面的椅子,隔着一张胡桃木桌,威严压迫下,沈离有一会儿不敢看他眼睛。
“什么事?”陆丰主动问。
“陆叔叔。”沈离礼貌性先喊了人,“我很想知道,你如今对我是什么看法?”
“说明白点。”
他音重,总令人心底生寒。
陆砚安都从不敢与他叫板,沈离都要感叹自己自不量力居然跑过来要讲这些逾矩的话。
“您是当真认可,还是依然持有阶级之下的鄙意,不好意思这样冒犯问您。”沈离边说边抱歉,是真的怕极他会震怒。
“我也不是真对你有什么意见,虽没有实质背景出身,相较寻常女子倒也不差,模样出彩,德才兼备,自当不会拉陆家面子。”陆丰心绪平稳,卸一身力靠近软椅背,眼里光辉渐暗,“况且长鹤人也那么大了,总管不了一辈子,他反正是翅膀硬了。”
陆丰没有执拗地觉得沈离只是一个家族落魄的女子,而是对她的才学容貌给予肯定,没有古板地觉得她仍旧不够逾越阶级。
所以还是认可的吧?
“谢谢您这样看我。”沈离微颔首道谢,但过来可不是说这些,来往两句话,她胆子也壮些,“其实当年的事情,我都知晓。”
陆丰眉心一跳。
听她续言:“我不怨您将我视作筹码抛出,让陆长鹤臣服,我只是难过,难过你们之间的关系。”
“或许我接下来的说的话,不是一个晚辈可以对一个长辈讲的,但是抱歉,不说的话,或许您永远都不会了解到了。”
“……”陆丰沉默着,飘渺的眼神归定,听她慢慢讲。
“长鹤他曾经也仰视过您,他想象过无数次您会和大多父亲一般疼爱他,可他总是挫败而归,这些话他是不会同您讲的,所以我大些胆来与您谈谈。”
她浑身冰冷,心脏近乎停跳,无数次叫自己不要露怯紧张,接下句话时,眼神微光坚定,直视向他,“您或许不知道,他曾经是一个很棒很棒的赛车手,他一直都很优秀。”
“生在权贵之家,我非常理解您要掐断他区别于生意场的理想,但那时他不过年少,我很想问问您……”
痛心使人红了眼眶,咬出来的每个字都在发烫,“为什么不肯保留一些纯真给他呢?或者,您有试着关怀他吗?试着做一个有感情的父亲。”
“……”或许也是第一次这样被冒犯,但陆丰没有生气,反去深思,那些字字句句叩在心门的质问,嘴硬着慨叹,“他本来,就当我是仇人似的。”
“您错了,您甚至不了解您的儿子。”她语气是轻的,面对长辈,话已经越矩了,语气自然要有分寸,泪在她眼中摇摇欲坠,“他只会失望,绝不会视如仇人一般看您。”
“真的抱歉跟您说这些。”她一直都在道歉,这种层面的话一个晚辈说出来实在不应该。
但她也不会怕了,陆长鹤这辈子都不会和他爸爸讲述自己有多么难过失望,她不说,或许他们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长鹤的精神病您也不知道对吧?”她脑子一热,把话都拱出来。
她实在想看看,这位父亲是否真的这样冷血。
知晓他的儿子病症缠身,可以置之不顾,毫无触动。
“精神病?什么时候的事?”
幸而她有些赌赢,陆丰座椅靠不住了,直起身,神色庄重。
沈离咬紧下唇,哼出的鼻息很沉,“很多年了,精神分裂,躁郁症,他还有胃病。”
这些,陆丰统统都不知道。
甚至柳雁都不知道。
陆长鹤把这一家子瞒的很好,整整六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一点也不高兴,他很难过,却又从不跟人倾诉这份难过。
总会给她发出去的拒收信息,也都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