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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就向别人借吧,又不是没借过钱。

就是因为李元给过我好,事情才难办。要是什么东西都能像算账那样,一是一二是二算清楚就好了,可人情毕竟不是数字。

我头又疼了,我还啧了一声。我才二十五,这一个礼拜以来却不停在发出中年焦虑的声响。

早餐还是老时间。

李沫已经到了餐桌边,我跟李元一前一后下楼,他目光触到我,竟替我将我那把椅子拉开了。

我留意到李元明显住了下脚,才又往下走。

吃饭的时候李沫也表现得异于往常,没再耍小脾气,没睨眼撇嘴,一口一口乖乖把饭吃完了。离桌前还交代了声“我上学去了”。

李元还剩半片面包,没接着吃,撂下餐具,把一条胳膊挂在椅背上,目送李沫出门。

“哎哟。”他不可思议地啧啧惊叹,“我才出门一个礼拜,你就完成农村包围城市了?”

那确实是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革命呢。

事后李沫向我发毒誓,说录音他彻底删掉了,没有分享给莫河川那帮人。鬼知道呢,我也不信,也不在乎了。跟他操了我一晚上比,这都不算什么。

我让他记得收拾莫河川。

莫河川。这人怎么回事?胆子这么大?色字当头一把刀,李沫认识的那帮人包括他自己,各个都想当赛文奥特曼吗?

我苦笑着抹了抹嘴,等李元吃完才开口。

“我下周去G市,看我表哥去。”

他愣了愣,舒展了脸。“好啊,出去走走散散心。”

他发自内心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从替我着想的角度。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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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是我二舅的独子,名叫金詹久,是我们老家读书最好的孩子,成绩的门面。

我妈那户人家沾血缘的读书都在行,只有我一个掉队。我妈还是他们三兄妹里最会念书的,只可惜从小多病,也只读到高中。我跟我妈凑不出一张大学文凭。

表哥在G市工作已有五年,最近刚从原岗位上辞职,待业在家寻觅新方向。我打电话过去找他,他很高兴,说正好空闲,可以多陪我转转,喝喝早茶。

安顿好店里的事物,周五我就飞去了G市。

表哥住在某处创新园区边上,租的单人公寓,我去之前特意帮我加了床。

他那间公寓虽面积不大,却装修得别具一格。我这个表哥虽然家里条件一般,但从小生活习气上就比同龄孩子要精致,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追求。

他外语成绩优异,对语言课也感兴趣,初中就接触英美剧,学着里面的人穿衣。本身就一表人才,又会打扮,追他的女生很多。

我当时在他身边就很不起眼,经常鼻青脸肿,人在地里滚得脏兮兮的。我还记得我俩有次结伴经过一户人家,女主人带着孩子在院门外乘凉。那女主貌似在教孩子学词汇,暗中指了指表哥说“这是精致”,又指了指我“这是潦草”。

表哥一切都很完美,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小缺点,就是有些虚荣。工作头一个月饿着肚子拿工资买了名贵手表。

我那时刚进社会,没什么见识,就觉得那手表闪闪发光的晃眼,不觉多看了几眼,心想表哥真出息真厉害。他把手表褪下来给我把玩,还说等再攒点钱,给我也买一块。

可我也只是看着新奇,并不渴望拥有。这一块手表,都够我舒舒服服过好一阵了。我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他听了一乐,说“穗子,你刚从老家出来,刚迈入社会,很多人情世故还不明白。有这样一块手表,人家看你眼神都不一样了”。

那时我确实不懂,后来懂了。懂了,但依旧觉得荒谬。

我收拾行李,把衣裤取出箱子,他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穗子,你出息啦。”他欣慰又唏嘘地叹道,“比哥哥出息多啦。”

有句话说得有理,人靠衣马靠鞍。

我从刚进城四处打零工到自己做开店生意,原本条件就提升了一大截。但赚来的钱,除了支付基本开销,大多都汇给了我妈。

我也确实没地方可花。我物欲很低,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也不高,一件冬外套能穿五年,手机修到不能再修才换新的。表哥给我买新衣,我连牌子都搞不清,还闹过笑话。

跟李元好上之后,吃穿用度都更新了一遍,渐渐也识货了。生活一变,人的风貌也变了,怎么变了很难说,我起初没觉得,直到看早年的照片才发现变化很大。好像贵了点。

我跟表哥有近三年没好好见过面,这一变化在他眼中也便格外明显。我从行李箱里掏出的东西都不像我金穗会用的东西。

他发出感叹的时候,我明白他感叹什么。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便说都是A货。

次日一早,他兴致盎然地带我去吃点心。

在此地呆了几年,他已算活成了半个当地人,上面的衣着固然讲究,底下趿着人字拖。吃早饭点一壶茶,一碟点心,慢慢进食。

“想吃什么尽管点,哥哥请客。”他清楚我胃口大,一脸纵容地说。

我跟他之间没什么好客气,实实在在点了好几屉食物,啊呜啊呜地吃,鼓腮抬牙,无不流露出一股野蛮的外地人气息。

等我缓解了饥饿,我们便聊起这几年各自的经历。我讲了自己的店,结识的朋友,李家相关则一笔带过。

我本就不擅长谈论这类话题,说起来总觉得害臊,再加上刚遭遇一堆糟心事。表哥却似乎很感兴趣,但他很有分寸,见我神色躲闪,就没仔细询问。

关心完我的近况,他才讲起自己的。他说这地方待腻了,想换个城市发展。边说着,边眼睛看着我。

示意性的对视。

我马上反应过来,他想转来S市找工作。

“要不来我们这?”我说,“机会很多,就是生活成本更高些。”

他就等着我这句,爽快地接话:“这倒不是问题,我有存款,够用。”

我点头,“有什么要帮忙的,就一定要跟我说。”

“出息了啊,口气都大了。”他开玩笑着说,脸上很自信。

说到这,我想起来此的目的。“这里很不错,适合生活,尤其像我妈那种老年人。”

表哥是聪明人,不消我细说,便会了意。他很奇怪:“可你们那儿医疗条件好啊。”停了下,又说“我有两个同事,家里有人在医院工作,我帮你去问问。”接着又关心起我妈的状况。

我的两个舅舅对我妈这个妹妹都很照顾,但是大舅丈母娘身体不好,每年维持着巨大的医疗开支,搞得手头拮据,对我家的经济向来都是爱莫能助。二舅家的家财都归二舅母管,这人是我们那出名的周扒皮,连对老人的赡养都很吝啬。二舅怕老婆,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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