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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突然跳跃,转到了一个我从未听闻过的人身上。“是我这辈子最珍惜的亲人。不过人已经不在了。”说到这,他低头拍了下大腿。“我们家家教很严,很老派,尤其对女孩子。可能就是管太严,她朝截然相反的方向去了。我觉得她并不想变成那样,她就是想和大人做对。她就专门混这些场子,最爱来的就是这个地方。”

“当时这地方还属于李家。家里要抓她,我都自告奋勇。我怕大人会失控对她动手。自己选择做什么,那不丢人,可别人对你做什么,那才没面子。我们父母好面子,可就是不会给孩子面子。”

“我跟李元也是那会认识的,碰见过几面。这些年我们交情都还可以,不算坏吧。”

“但是有一次我正好不在,她差点就被……”他又低了下头,“还是你爸救下来的。说来也巧,李元当时正好经过,撞见你爸一个人打趴了好几个。李元欣赏有侠气的人,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总是帮你爸。有买人情的意思,但怎么说呢……你说谁能想到后面这种人情,李元这小子性情倒有点意思。”

“他们一同把我妹妹送回来。”他笑着指了指我鼻子。“我还惊魂未定呢,你爸当时可把我一通臭骂,骂我是个废物。他跟我说,要玩让她回家玩。我想对啊,买下来就是家里的财产,在家玩就安全了。这事李元倒是帮了忙。我跟他敞开天窗说亮话,他很理解。理解是一层,还有一层,这场子乱,他觉得脱手也好。”

“不过那会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家里的事业主要是他妈和他姐姐在操持,好说歹说,他才终于说通她们两个。”

听了这段往事,我对我爸略微和解了些,这份心境也同时表现在脸上。李元该是察觉到了,接着说道:“你爸,他是个坏人,但也做过好事。好好坏坏,是是非非,有时就是这样。”

“那你呢,你算好人还是坏人?”我问。

他透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我是个从不干好事的好人。”他说着站起身,“好啦,收拾收拾,出发去餐厅吧,要先点菜。”

我收拾收拾,他点了首双截棍,以此致敬我在G市甘蔗救人的英勇表现。

点菜。思弗餐厅的菜单让我一个头十个大。

这是家新概念餐厅,主打一个叫人吃到浑浑噩噩。菜品从名字到装盘,根本看不出里面放了什么,看图片,每盘菜都在干冰的烘托下构成一张《荒岛之谜》,偌大的盘子托着一小撮五颜六色的泥,看似势要让客人体会荒岛求生的艰难。

价格更是贵到奥数题都解不出这些数字。我看了心里哼笑一声,反正骗不到我们穷人。

等等,这顿我买单,所以穷人还是被骗了。

环顾四周,客人都是拍照的多,吃下去的少。

我直接问服务员:“有三人份的宴会套餐吗?”

服务员笑说有的,然后帮我指了一个:“这个我们会根据每道餐品配酒,谈商务,谈恋爱,都很有氛围。”

一看价格,2万还不带服务费。这对我来说简直比杀头还痛。

我视死如归地指了指那个套餐:“那就这个。”

一会吴经理到了。是个小个子,体型已经发酵成熟的中年男人,脸上一团和气,但掩不掉一双小眼睛里的精明。

一看见他,我心里就腾地起火。前天有人在我店门口画圈烧纸,弄得行人纷纷避让,一天下来只接了五桌。这十有八九也是他们的主意,真是阴毒得很。

我对他是咬着牙笑的。

整顿饭气氛倒还不错,程奔对我表现得异乎寻常的亲近,都有些捧的地步,仿佛跟我做朋友能发横财似的。

吴经理自然识眼色,也渐渐对我眉开眼笑,一会碰杯,一会递名片。

整顿饭都没有提及两家店之间的过节,却已经和局了。

成果是显著的,食物却是致命的。

头道菜夹进嘴里就一股海味,接下来道道如此。其实套餐里的菜我都有看过,底下只注明了主要食材,谁能想到提味的配料都选了海里的。

可我不能不吃,更不能挑挑拣拣着吃。于是只能每道菜少取些,硬着头皮塞入口。

而这套套餐总共有十二道菜。我看问题是解决了,我那店也快成遗产了。

两万块干什么不行,非得给自己买个盒子。

吃到下半顿,脖子开始发痒。瘙痒感如同一大群虫子直往喉咙上蹿。我实在撑不住,再下去就要失态了,就向程奔递了个眼神。

他并不知道我海鲜过敏,对视的目光露出疑惑。但他没问,装看了眼手机信息,便抬头对吴经理说有个急事要处理,下顿再约。

吴经理还要巡视店里的情况,将我和程奔送到门口便回去了。

车还没到,只能等。门外热风吹进来拂在脸上,已经不是风吹过皮肉,而是在吹一块又硬又烫的铁了。

窒息,闷憋。

从来都无法具体形容过敏后的反应。因为那感觉就像。

船炸了,我飞了,飞得好高好高。

我在程奔“金穗!”的惊呼声中啪地倒了下去。

李元赶到医院,起初都没认出我。我肿得像头藏狐。

肿虽肿,好在送医及时,此时意识已经清醒过来,难受的感觉也在消退。

我从上下眼皮挤压得细细的眼睛缝里看着李元和程奔。

李元整个人都炸了,他像只从李沫筷子下逃跑的海胆,满身刺地冲向程奔,一把提起程奔的领子:“你们去哪了?你对他做了什么?!他都肿成一米七八了!”

把我交到大夫手上,程奔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李元,当时李元在见客户,没接,不得已就先叫了李沫来。

李沫来之后便守在床边,一边向我表现他细腻温存的一面,一边每隔五分钟问一次“李元呢?怎么还不来?”问罢又叹气“李总赚钱看得比人命重要呀”。

李元质问的话语刚落,李沫就问我:“你怎么又哭又笑的?”

我哭,是因为李元这张漏风的嘴。

我笑,是因为我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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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脸嘛,当然肿成藏狐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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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事,程奔显然有愧意。我醒来还没睁眼,就听见他和李沫的声音高高低低错落无序地叫我。他感情表达向来平淡,假如李沫的“金哥“后面跟着三个感叹号,他的感叹号就只有半个。

即便是半个,也能听出焦虑。

所以面对冲天怒火的李元,他是让步的姿态。“真对不住,我不知道他海鲜过敏。你看我再怎么补偿?”最后一句他把脸转向我。

接话的却是李元,李元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发出闷笑:“说得倒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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