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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从这个方向离开的,她看见了祝理,也猜到了我和祝理进行过谈话,因此没再重复法庭上的进展。
“你迟到了。”她拍了下我的肩,神情口气都很自若。
拉近了再看她的脸,才看出她眉梢眼角那飞展的态势都是用化妆品修饰出来的,晕得粗浓的线条,好似将伤疤完美合起的缝线。
这个发现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耷头耷脑地叫了声姐。
她说她下午还有个会,司机稍后就到,不能久聊。时间短促,我们便随意扯了几句闲话。她说:“有空记得来我们家吃饭”。我说好的。她又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家里炒了点花生,一会让怀意送到你店门口,收到了要快点吃,放久了味道就不好了”。我说那我马上吃,分给大家一起吃。
轻松日常的对话,发生在一个隆重庄重的场所附近,随着接她的车抵达,轻描淡写地终止了。
回程路上,霍双还在纠结没能让我见上李元,他认为这是他多兜了个圈造成的。我安慰他,目前不见面也许是好的,这是“天意”。
我发现一句天意可以弥补所有未达成的目的。
车经过街的向阴面,我侧过头,看见车窗上自己的脸,那张脸上带着疲倦的释然。这时霍双的声音从脑后传来:“扶手柜里有个盒子,你要的那药的两种样品搞到了。”
这么快?
两枚药被平放在一只塑料匣子里,取出来乍一看都是一个样,一样的大小,一样做成鸡心状。仔细再看则发现其中一枚中间刻着一抹竖杠。
“那个有花纹的效果好很多,技术含量全在里面了,成本也贵,只能通过特殊渠道拿到,要靠关系。没花纹的那个就是医院里卖的。”霍双解释道。
快到的时候,李沫又发短信过来。点开前我做好了去看大段大段煽情文字,加他新研发的表情包的准备。这次的内容却很简短。
“真相揭开的时候,我很矛盾。我觉得我那么做没错,可我为什么又后悔了。”
回到连城,程奔的一辆车停在大门口。刚路上收到了他的短信,他对前夜避而不提,只说有两盆寓意美好的盆景要送我。“我看你办公桌太空了,装点一下。”
所以这辆车是来送盆景的。送点东西而已,他却弄了辆招摇的跑车,跑车连后备箱都没有,两株生得张牙舞抓的植物委屈地关在后车座上。
霍双上前接应。家伙体积可观,份量也不轻,他双手捧不下,我便准备搬另一盆。司机刚把盆搬下车,我还没来得及上手,有个人抢到我身前,替我接了下来。
这盆比霍双搬上楼的那盆还沉,裘路杉刚搂进怀中,瓷盆子就贴着肚皮往下坠,他于是将它往胸前掂了掂。
“你怎么出来了?”我怪惊讶地问他。
他局促地笑了下,“刚领完外卖,看您有需要嘛。”说着黝黄的脸皮下泛出酱红色。
“不用了,你去忙,我自己来。”我向他怀中捞那盆植物。我的力气足够从任何人手中拿过东西,除非对方不肯。而这次,只把盆往外拉了拉,我就明白过来他是坚持要搬送这件东西。他的两条胳膊死死箍住瓷盆,指端都在作力,指关节折得透出青白,简直像怕人会抢走一样。手上下着死劲,他的脸依然卑微老实地冲我笑着。
行吧,非要搬那就搬吧。我松开手,向他说了声谢。“很沉的,小心点,别闪到腰。”
得到允肯,他笑得双腮推到了眼下,眼角下面都折出了两道弯痕。“没事,这才多重!您忙您的!”进门前还回身冲我这边重重点了个头。
舒怀意从背后叫我,我还停留在正门口的台阶下,望着门里那道兴高采烈的背影。也不知为什么,从世故的角度看,裘路杉是纯粹的热心也好,还是出于下级对上级的奉承也罢,他这么做是人之常情,可我心里总有些不自在。
“金哥。”舒怀意又叫了我声。
我回过神,先和司机道了谢和再见,才转向他。“送花生来了?我上午碰到姐了。”
他手上确实提着一袋食品。虽然是粗食,但他们家讲究,用材质很厚的保温袋装着。他嗯了声,也朝着门里看,他没问刚才那人是谁,盯了片刻后,眉头拧了起来。
我问他怎么了?他眉毛依然蹙起,像是在做某种思想抉择。“没什么。”他最后放弃了对自己的表情作出解释,将袋子递到我手上。
我接住,要拿过来,他却攥着不放。
“最近去避一避吧。”他上身倾过来,轻声说道,“最迟这周末必须动身。”
重生人士的机密每次是要限量交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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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休息几天
后面会很有趣哒(我觉得嘿嘿)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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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奔送的两株植物,一盆是室内装修常见的长寿树,一盆竟然是蓟。
蓟这种植物多在南方养植,北方很少见,我也就不太了解。上网查了查,它寓意严谨、稳重。
这般寓意的两棵植物选在这个时候送过来,按程奔一惯的套路,必然别有深意。这层深意并不难领悟,他是想警示我:谨慎行事当可长命。
而其实,蓟还有一个寓意,它代表默默的爱。
这盆蓟已经过了花期,只剩下纤手般的叶子,蜷翘着往上托,明明是捧护的姿势,却偏偏生满了尖刺。
我拨弄着那些刺,回想舒怀意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我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准备向程奔告个假,带上霍双,暂且脱离刚造下的纷扰。
舒怀意给的期限是到周末,在此之前,该做完的事还得做,不能停滞。我捋了遍思绪,首先要务有两样:员工改薪必须谈下来;还要兑现和莫经理的饭约。
有程奔让我有疑尽问的前话,我入职以来讨教了莫经理许多问题。他也颇为慷慨,倾囊相授——虽然这囊里有相当部分的谜语。我当然理解这一点,他好不容易脱离了这片浑水,不愿再搅进去。
如今我大且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他功不可没,请顿饭是应该的。
莫经理喜欢潮州菜,周三的晚饭就安排在一家潮州菜馆。莫经理还是他一贯的温厚,耐心,有求必应的长辈模样。
每回和他接触,我都不免惊讶于他和我二舅如此相似,苦心培育的孩子都在邪途上一去不回。
莫河川自那次被李沫和程策带着人教训过以后,就转学去了外地,自此没有了音讯。莫经理提过他一次,提及时不像二舅在我病床前那回一样,捶胸顿足,失望透顶。只是淡淡的无奈。“不成器,自己养大的,养不好,能怎么办呢。”
莫经理身上有着骆驼般逆来顺受的品格,而一个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