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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
我们和好性地碰了几杯。酒名副其实是难见的好酒,越好的白酒,入喉越甘滑,不攒劲,吞吐间缕缕散开,不伤身。
他夹了块酱牛肉到碟子里,请我道:“尝尝这个,别看它跟平常的酱牛肉长得一样,工序很多的。”
我也夹了块吃,特别好吃倒谈不上,就是有股淡淡的梅子香甜。
我正努力品尝着这牛肉到底比平常酱牛肉优越在哪,他忽然来了句“霍双搬到我那间公寓里住了?”
那间屋他之前都称之为“你家”、“你那间房”,这回却有意强调房产证上的那个名字。
“为了我安全着想嘛。”我斜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你介意的话,他的房子两人也够住。”
我发现我已经能够熟练地和程奔进行对话了!
他目光回过来,有一瞬的警觉,过后又恢复了一惯的镇定。他又夹了两筷子菜吃,又叫我吃。
埋头吃了一阵,他添了酒。这段沉默持续了有相当一会,对着杯中酒,我一声轻叹打断了这段沉默:“花这么多钱,值得么。”
依我的价值观,这么一笔钱换耐耗品才值当,房,车,哪怕修坟呢?那好歹也是房产,虽说属于阴间房产。
“你以为我买的是瓶酒吗?”他抓起半空酒瓶,噔地放到我眼前。“我出50万,人家出60万,到头来这样东西还是人家的。我出120万,这东西就是我程奔的。我买下的是它上面写的名字。”他手指划过瓶腹,“看见没,写着我的名字。”
言至此,他话锋一转。“给你过生日,这点算什么。”人一沾酒,便飘飘然而言多,他意识过来,立刻进行抢救“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补救没起到多大效果,前面那层意义显然于他更重大,是个人都能够听得出来。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重复了遍“生日快乐”,郑重,有讨好的意味。
每个人讨好的方式和出发点都不同,跟心性有关,我想。
李元、李沫的讨好,是“我错了,你饶过我吧”,霍双是“要快乐”。程奔,他是否惯于做出讨好动作?我想不会。但他讨好过我,不止一次,每次都出于不想让场面难看的目的。
这次却是个例外,他朝我眨了眨右眼。他希望我舒服。
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哪怕只享用到一半,这半瓶酒都是我收过最贵的生日礼物了。“谢谢,”我说。“你请我喝酒,我高兴的。”
他放下筷子,“接下来什么安排?”
他偏好高效率交流,我也是,我于是直白地告诉他,我要干了陆永开。
他听罢不作发言,出于思考的习惯,头先侧向另一边。思考完了他把头转回来,看着我说:“为了你那个同乡吧?”
我说是。
他凝望着桌子,片刻后目光抬回来,说:“我找你来帮我解决麻烦,应该一开始就跟你说清楚。你认清了形势,认为我坏,是应该的。我该跟你讲明白的。”他喝酒上脸,老脸泛红,眼神茫了下,又重复了遍“应该的。”他长吸口气,接着说道“需要什么帮助,我都可以给,只要你提。我说过我是个不干好事的好人,那我向你保证,我在你这不干坏事,好么。”
说出这一番话的程奔,情深意重,真挚无比,应当与铁树开花列为同等罕见的奇观。而按他一惯的发言思路,理应加设一个“你救你老乡,我解决我的麻烦,我们属于通力共赢”的前提。
我第一反应是问他:“你喝多了?”
这酒度数很高的。
他继续拿那种眼光瞅了我一会,忽而笑了。“拿你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补了声“小坏东西”。
我哪里坏了?我怼了句“老坏蛋”,他听见了,只笑说“是,我是老坏蛋。”
加入连城之后,我和程奔交往较之前频繁密切很多,他的脾性,什么时候能交流什么话题,我渐渐摸着了路。
而目前既然他兴致高扬,又没说不谈正务,我认为我可以适当请示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于是我告诉他说,我支使不动陆永开手下那几个部门。“你说的没错,老人喜欢拉帮结伙,小朝廷里建小朝廷,底下的人就听上司的话,那就让他们没有固定上司。”
他有意思地嗯哼了声,“没有固定上司?你什么想法?”
“我想定期让中层轮岗。”在青峰寺我就在琢磨这事。但话一出口,我立即认识到这里有个漏洞,有个部门我不能让。“财务部除外,钱还是交给专业的人管比较好。”
“你想做实验可以呀,那你手下的人得搞得定事,收得了人心啊。”他说。
并非答应,他还在品这个提议。
“我手下的中层不是你选的吗?”我说。我今天胆子是真大。
他脸稍稍凑近,瞄了我一会。“你越来越会了,金穗。”话又压过来。“他们现在是你手下的人,他们多少能耐,看你培养他们的能力。”
我说好,我一定好好培养,他说那我们干杯。
我的饮酒习惯是吨吨吨,他偏好缓酌,我客随主便,和他对饮到近夜里九点钟。一瓶酒,我喝了六成,他四成,我九分清醒,他少我两分。
他一条胳膊挂过来,礼貌地搭在我座椅后背上。程奔身体的每个部位,随时随地都在谱写着礼貌,我都怀疑他扇人巴掌也能风度翩翩。
他仰起头,朝天花板吐了口气,手指抚摸我后背的椅沿。“你越来越会了,我该高兴才对啊。”
程策下夜课回到家,我还没走,正和他爸在客厅地毯上跳舞。
喝过酒,转到客厅喝茶,程奔看了看壁炉上的钟,说:“时间不早了,你在这里宿一晚?”
我说不用了,才九点呢,我让霍双接我走吧。
“他现在成你管家了,嗯?”他开了句玩笑,“虽然你也不需要人照顾,多个人照应挺好。”
“多个室友,回到家热闹点。”我说。
他嗯了声,主动关心道:“给他发短信了没有?”
“发了,还有一会。”
“既然还要一会,吃饱了刚好起来动动。”他边提议边起身,“我们跳会舞,好不好?”
好不好?这回的邀请可以接受。同上次舞会上相比,程奔的语气,动作,措辞都如黄晓明去过油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我说行,并且提出自己的意见:“咱们跳漫长的季节里面秦昊和范伟跳的那个吧。”
我想跳这个舞很久了!
他愣了下。因为我接受跳舞的邀请后,他拧开的是一支华尔兹。
“看过那个剧吗?”我问。
“……看过。”他哭笑不得,“印象深刻。”
“能跳吗?”我想他和他礼貌而又节制的身体恐怕会说不,于是留有余地地征求了一句。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