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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一切的能力。头疼和牙疼一样,叫人手足难安,暴躁焦虑,这样的情绪已经开始像点燃的引线烧出明亮而又危险的曲线。
我的左手伸向程奔的耳朵,右手伸向李沫的耳朵,我想把这两个家伙从窗口丢出去。而我尚存不多的理智使病床上的李元逃过一劫,获得了缓刑。
就在我掐住这两人的耳朵尖时,全程悄无声息如同全息投影的舒怀意发话了。话是对我和李沫说的,他目光却漫不经心但又有意无意地飘向程奔。“黄山泰山游客太多了,去了也是看人山人海。要不去青峰寺吧?”
整个房间有如被发射到了外太空般骤然寂静,程奔脸色变了。
我在这个房间里的处境和感受你们可能无法直观想象。我就这么说吧,面对着李元,面对着程奔,面对着李沫舒怀意,我有种可汗大点兵,点一个造反一个的感觉。
眼前一片电星彩光,天地都在旋转。
程奔的声音穿透一片眩晕引发的嗡嗡声:“穗穗你怎么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手机这个地方有个关机键吧,我按住了太阳穴,那我应该也有,长按就可以关机了……
接着是更多嘈杂的声音,都在唤我的名字。我晕了过去,直到翻白眼了我还在坚毅不屈地强调:“我不是托儿!”
没想到看个李元,程家住着的全灭了。
醒过来,是在程奔的那张病床上。程奔手托一盘水果,关切的模样。程策在一旁弓着腰,仍然保持着之前在程奔面前那种听候发落的姿态,瞧起来可怜巴巴的。
“吃点水果?”程奔问。“策子特意去买的。”
我确实是渴了,一看盘子里,是个水果拼盘,各色瓜果都有,包括西瓜。
“这瓜多少钱一斤?”我问。
“2块钱一斤。”程策老实汇报道。
西瓜市价7毛钱一斤,他买2块钱一斤的瓜?“这瓜皮子是花西子做的,还是瓜粒子是花西子做的?”
程奔手点了点程策,帮腔道:“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市价都不打听。”
程策忙辩解道:“金哥你看现在哪有西瓜啊,都是大棚的瓜,新鲜劈开的。”
我:“付完钱才劈的?”
程策:“啊。”
我:“不先问保不保熟?”
气氛忽然华强。
程奔不明状况地来摸我额头。“你撞到哪了?我叫大夫再帮你看看?”
“西瓜?你还叫他买西瓜?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东西。”我说。睁眼之前我先回了会神,神魂半明之中我慢慢明白过来他们刚才说的都是什么了,他们在开黄腔呢。所以这不是fruit的问题,这是respect的问题!
程奔忙一叠声好好好,盘子递给程策,程策举起牙签,嘶溜嘶溜完成了使命。“金哥你看,西瓜不见了。”
我气笑了。“你们出去吧,我还想睡。”我把目光转向天花板,不看程奔。
“穗穗。”他为难地叫了一声。“我今天失格了,真是不对。”
“你有什么不对啊,你和李元都没不对。你们是病人,你们最大。”
他又叫我小名。
“你身体好了没?”我问他。
“好了,好了。”
“那我现在是病人,我比你大。”这个公式真好用啊。
程奔仍是不动。
好啊,造了反了。“还不出去,找打?”我也不管当着程策要给他面子了,直接喝了出来。“今天谁再惹我我干死谁。”
“行,行。我们出去。”他拉着程策走了,到门口回头朝这边又望了望,我把头扭向窗外。
手机放在枕头上,响了。
我没注意是谁打来的,直接接起。
那头是李元的声音。
我立刻挂掉了。他又拨过来,我再挂掉。就这样你打我挂你再打我再挂,反复拉扯了数回,李元还要继续打过来,看样子是打算赛博三顾茅庐了,我认输了。我今天谁也打不过,嘴巴哑炮,身体瘫掉,金穗老矣,赶明让李沫叫我金叔吧。
“你缺护士,我帮你叫?”我接起就问。
李元也开始道歉了,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你和程奔这是要发联合申明?”
“你骂我一顿吧。”他痛彻心扉地说。
“骂你有什么用?打有什么用?你长记性吗?”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他是不是犯过?那就更可气了。
“穗穗。”他呻吟着说。
“干嘛!”
“我疼。”他声音楚楚可怜地颤抖起来。
“你房里没人吗?还要我爬下来伺候你?”
“……你不要挂电话好吗。”
“少卖惨。”
“我没有,我是真惨。”听上去不像假的,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在那头抽搐。
“那……你叫护士啊,你还好吗?”
“不要挂电话好吗。”
“……嗯。”
接下来我听了一刻钟的“哎哟,哎哟,哎哟喂”,之后护士给了药,没过一会那头便传来解脱的呼噜声。
程奔进来,看我眼睛睁得像铜铃,屋里却回响着一阵阵呼噜声,他表情像见了鬼一样:“谁在屋里睡觉?”
我小眠了片刻之后,院里为我与程奔分别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显示我们倒下得摧枯拉朽,恢复得也是快马加鞭,已经健康得呱呱叫了。加上到了夜里,床位开始紧缺,于是在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我们由司机接离了医院。
上了车程策坐副驾驶,我和程奔坐后座。我靠在车窗上,脸朝着灯影幢幢的窗外,谁也不搭理,遗世独立如同病房里的舒怀意。
程奔先咳了一声,程策又咳了两声,接着程奔又咳上了。
“你俩要大合唱还是去验核酸?”我不耐烦了,问话时我脸依然对着窗外。就听见身后程奔轻笑两声,随即一双手从后面捧住我的头,试图将它转向他。
我用我最大的倔强控制住脖子,睚眦目裂都不让他得逞。程奔吃吃笑个不停,手上暗暗加劲。
终于我挺不下去了,他再这么掰,我的头就要像申公豹一样360度腾空旋转了。
“你干嘛!”我转向他,同时截下他将要收回的手,掐住了手腕,也使了使劲。
“外面有什么,这么好看?”我出于本能大拇指正好揿在穴位里,他眉毛不禁抖了一抖,笑咬在嘴边。
“青春靓丽的俊男美女。”我说。
我松开他,他那只手顺势来到我大腿上轻拍。“行,那要不咱们下去走走?方便你近距离欣赏。”
这老东西是真会找补啊。我拂开他的手,他又摸上来,我一把抓住,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地往上掰,用力不重,仅仅表达厌烦。他微咬着牙,笑着看我这么掰他手指头。
司机早就习惯,心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