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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德行,我跟他提加班时间太久,他问我能为公司带来什么价值,我讨教他完完全全按照要求完成的工作哪里不符合要求,他说你不懂得做人。临时工连续一个月每周考评到75分可以转正,他给我打74。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前任临时工后续找上我,告诉我说这个岗位他们根本不打算招正式工,所有受聘的临时工干得再卖力也拿不到75,网站上写了一大串转正后多么优厚的薪资福利都是招牛募马的幌子。

我果断辞职,那孙子还满嘴扯犊子,安抚我道:“我们工作难度高,不适应不用急,可以再宽限你两周,拉拉考评分。”

我虽涉世不深,可我又不是傻子,当场戳穿了他:“我看你们是还没招到接活的人吧?我可去你妈的,老子不干了。你入股了?你是股东吗,一天到晚给人洗脑,别洗得自己是谁都忘了。”

因此但凭郑欢在上面口若悬河,讲得头头是道摇头摆脑,稍有些社会阅历的人都能咂摸出一股忽悠味来。他下台之后,掌声虽保持雷动,鼓掌的人由前三场的点头转为了态度不明的歪头。

昨夜我又特意搜了郑欢,上回搜没注意,这回注意到了,这逼崽子籍贯居然就在我老家附近。真是,我求求他自己出去开个省吧,丢人现眼。

中下午的自助餐备在一楼大餐厅,又是深海海鲜鱼子酱又是松茸,大致可分为我不能吃的和吃不惯的。不适口,也就没胃口,我同在场其他成功人士一样,脖子下挂一块餐巾,拿起刀叉前甩一甩衬衫领口,顺带甩一甩腕上的手表,然后如享用杰瑞的汤姆那般优雅地抖着脖子进食。

程奔喜欢带我去这类用西餐的场合,他认为我吃西餐仪态好,我的仪态好和他们的好不同,我像个乖巧礼貌的学生。程奔有些地方很矛盾,捧场吹嘘夸得跟真的一样,衷心抒发赞美却又不大正经,叫人不乐意听。我于是和他说,我在这里仪态好是因为没想吃的,真馋了我会像柴犬一样垫起后槽牙扑上去。

每回吃完西餐,我都不解饿,出了餐厅总要到路边找面馆痛痛快快吃一碗面。他说其实他最喜欢的环节是陪我去吃面。

“那还不如我直接给你表演吃面,干嘛中间非要夹顿西餐?”我怪道。

“那你就没这么狼吞虎咽了。”他说。

我们单独占了一张长方形小桌,乳白的桌布上搭着块菱形蕾丝花呢布,很有老洋房的味道。

程奔慢条斯理地吃下半块牛排,用盛着白干的酒杯和我碰杯。“去连城了?”

终于。

“嗯。”

“文件都复印好了?可别落下什么。”他又开始隔着层玻璃罩跟我说话。

“落下再去嘛。”我也这么回话。

他深深探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切牛排。

我吃着一只烤春鸡鸡腿,这顿饭为数不多我觉得美味的食物,但我食不下咽。“霍双去哪了?”

提问时我没去看他,继续切割鸡腿,须臾就听见桌对面刀叉搁到盘子上铛一声响。

“你现在的爱人是我,金穗。”他声音木然,只是陈述事实。“我没有强迫过你,我们在一起是双向的选择。”

我明白,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或许有更圆滑的提及方式,而我选择了最仓促,最盲目,也最容易引发口角的。

“我想他最好没事。”我退让了一步。我实在很想知道啊!

他眉毛下沉,胁在眼睛上方,眼中结着一层冷,我们好了半年有余,之前他从未向我露出这种神色,这是个破例的不乐观的信号,代表他不再用柔软化解摩擦,而是选择了碰撞。“他出车祸失踪,至今人没找到,应该是没了,好了,都告诉你了。”

我被塞得一怔:“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一双前臂叠于桌面,身体缓而重地逼过来,预防旁边桌的人听见争吵,他声音压低,保持冷然清晰。“我看他没多好看,当然我也不认为他坏。但我跟进案情,自己派人去找他,警察都放弃了我还在找。张霁鸿那里我都去问了。为了谁?你不是张口闭口局子法律吗,我把办案的警局告诉你,不信你自己去打听。”也是为了不被外人听去,他唇齿开合极小,几乎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为什么不告诉你,因为你在养伤,你母亲过世就够你折腾了,我不想让你再承受精神压力。后来我们相爱,成为家人,我不告诉你是不想我们的生活被笼罩在第三个人的阴影下。不告诉你,是你一遍又一遍,审讯犯人一样来质疑我。”他退回原本的距离,睃视我。“你是要逼我坦白这种……”他疲惫地叹了口气。“卑微的顾虑和私心吗。我受够了,金穗。你这么惦记一个连想都想不起来的人,就为他挖野菜去吧。”

他站起身离开了桌子。出餐厅的路上三三两两有人上前找他攀谈,他摆手驱赶,蛮暴无礼地一走了之。

我独自被剩在餐桌上,对着一只鸡腿。再度回味,这道菜并不美味。我还是如嚼木屑般把它吃了,边吃边苦恼地想这可如何是好。

鸡腿吃成鸡腿骨,也没吃出头绪。服务员挨上来问:“今天的菜还满意吗?”

我仰天长叹:“满意,太好吃了。”好吃得我都整不会了。

感情问题无疑是亟待解决的大问题,不过生理的小问题也须立即解决。烤鸡口味太重,一顿下来喝了不少酒水,我去了洗手间。

铺满大理石瓷砖,漾着香水味的洗手间里已有了人。

郑欢。不是冤家不聚头。

今天上台的几位演讲者,除非极高或极肥,远远的都识辨不清。郑欢好认,他留了个花轮头。百度百科对花轮头的描述:四周清爽干练,头顶的大部分发量都被拢到了一侧,制造出“半壁山”效果。郑欢的花轮头是将头顶油渣扫于一处,制造出半壁阿拉伯的效果。他擦了大量发油,乍一看好似头上停了只乌鸦。

他身上很香。我不是香水专家,程奔浴室里放了许多香水,整排成列,什么竹木,皮革,还有烟草,我虽闻不出门道,但是好闻难闻还是分得清的。程奔的香水大多低沉有分量感,留久了悠长的香气底横出一抹苦涩,很耐闻。郑欢喷的相比之下就显得轻浮刺鼻,和地铁上欧美人身上的味道很像,炸弹一样泼射开来,会使人闷窒。

这家伙看起来应酬得很忙,喝得面红耳热,离开便池时脚步连跌带撞。我正被熏得晕头转向,一晃神就见他东倒西歪地扑过来。

我忘了闪躲,本能地勾出腿,给了他一个滑铲。

他香喷喷的脸朝着便池栽进去了。

走出洗手间我吹着口哨。

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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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停着程家的车,我一出门,司机便摇下车窗,头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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